“那我們就乖乖給錢嗎?他們拿到錢,真的會放媽媽回來嗎?”宋粟粟緊張的問道︰“他們會不會獅子大開口,繼續索要贖金?”
戰勛欣慰的摸摸宋粟粟的頭頂。
很好。
沒有因為擔憂和恐懼,就昏了頭,還保持理智和邏輯,果然不愧是他看中的女人。
“這個事情,的確沒那麼簡單。”戰勛解釋給宋粟粟听︰“對方一上來就要贖金,而且一開口就是兩噸黃金,看似合理,其實也不合理。”
“啊?”宋粟粟沒想明白︰“為什麼這麼說?”
“第一,對方的攤子鋪的這麼大,如果只是要一點黃金,是不是小題大做?做生意的人都知道,漫天要價就地還錢。對方卻只要了兩噸黃金,這對得起他們這麼大的攤子嗎?”
“第二,對方似乎很了解我的作風。所以,只要錢,但是並沒有傷害到咱媽。這是表面。實際上,我猜測的真相是,對方本來就沒打算傷害咱媽,對方還有後手。”
“第三,能做出這些綁架案的,無非就那麼幾個國際團伙。我已經命人去接觸了。都給了我回復,他們沒有參與到這次事件里面。這就說明,對方極有可能是聲東擊西。
要黃金,是幌子。他們真正要的,是別的。”
宋粟粟好像听明白了,又好像沒听明白。
這里面的彎彎繞,真的是太燒腦了。
宋粟粟說道︰“那麼對方到底要的是什麼呢?”
“大概,用不了多久,我們就能知道了。”戰勛說道︰“在對方暴露出真正意圖之前,我們也不能什麼都不做。我已經秘密安排人下去進行全城排查。發信息的人,可能在國外。但是,咱媽一定還在國內!這麼短的時間,在沒有絕對背景的保障下,是不可能瞞過海關和航空,輕易離開國土的。”
宋粟粟懂了。
她咬著嘴唇,感動的說道︰“戰勛,真的謝謝你了!”
“這聲感謝,還有點早。”戰勛說道︰“戰斗剛剛開始。”
謝靈素不知道自己在這里呆了多久,她已經失去了時間的概念,因為不管白天還是黑夜,這里都是黑乎乎的一片,只能通過對方送餐的頻率,斷定自己在這里已經呆了三天了。
三天的時間,足夠讓她從驚恐中冷靜下來,然後想辦法打探消息。
可是對方,完全不給她機會,除了送飯送水之外,一句話也不說。
謝靈素反而有點不踏實了。
對方這麼沉得住氣,難道是女兒那邊出變故了?
粟粟,你可不能有事啊!
就在謝靈素不停為宋粟粟祈禱的時候,大門突然在非送餐的時間打開了。
伴隨著一個年輕男人的罵罵咧咧︰“滾進去!你女兒要是拿不出錢來,你就在這里關到死吧!”
說完,一個男人被一推一個趔趄,跌跌撞撞的沖了進來。
房門隨即被關上鎖死。
男人一個箭步沖了過去,拼命的拍打著房門︰“放我出去!你放我出去!你知道我是誰嗎?你非法囚禁是要坐牢的!”
可是不管他怎麼掙扎怎麼呼救,門外一點動靜都沒有了。
而原本坐在床上的謝靈素,听到這個聲音,一下子站了起來。
她難以置信的開口︰“你怎麼會在這里?”
男人听到聲音,似乎也是一臉的震驚,慢慢轉身,看向謝靈素︰“靈素?你怎麼會在這里?”
男人是宋至行。
他一身狼狽。
頭發散亂,衣服破了幾個洞,手背上還有一些明顯的擦傷,鞋子都只剩下了一只。
謝靈素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怎麼會跟宋至行關到一起?
“你也是被他們綁架過來的?”謝靈素開口問
道︰“他們也是為了跟你女兒要錢?”
宋至行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你也是?我就說,對方怎麼會盯上我!我都破產了,綁架我有什麼用!原來是用我來威脅梨梨!可惡!他們是怎麼知道,梨梨手里還有錢的?”
謝靈素心情復雜的看著宋至行。
她都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面對宋至行了。
宋至行尷尬的搓搓手︰“靈素,你放心,我會想辦法離開這里,我會保護你的。”
“不用。”謝靈素轉開了視線︰“你自己都自顧不暇。”
宋至行沮喪的說道︰“你說的對。我現在是泥普薩過河自身難保,哪來的臉,說保護你?算了,就當我什麼都沒說過吧。”
宋至行看看這個小房間,然後脫下外套,放在了地面上,就那麼坐了上去。
頹廢的樣子,哪里還有曾經的意氣風發?
謝靈素也不想搭理對方,轉身躺下,背對著宋至行。
身後傳來宋至行的一聲嘆息︰“真沒想到,臨了,竟然是我跟你死在一起。以前跟你戀愛的時候,曾經發下誓言,生同寢,死同穴。沒想到,真的要應驗了。”
謝靈素冷冷的回答︰“誰跟你死同穴?你還是跟包月彤
埋在一起吧!”
“唉,別提了。”宋至行神色復雜的說道︰“包月彤直接跟你比不了。我一破產,她就跑了。”
“活該!”
“是,我活該,都是我自找的!放著你這樣的賢妻不珍惜,去追逐原本就不屬于我的人。”宋至行一副認錯的樣子︰“直到破產,我才知道,誰才是真正在乎我的人。”
謝靈素閉上眼楮,不想搭理他。
宋至行自顧自的說了下去︰“靈素,自從我破產之後,我想了很多。我這輩子做了很多的錯事,我知道這些都不能彌補,可我是真的後悔了。當初,你不顧家里的婚約,堅決要跟我在一起,你家里用逐出家門威脅你,你都沒有低頭。你不顧一切的嫁給我,我卻讓你失望了。真的對不起!”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謝靈素似乎也想到了從前,她其實早就後悔了,她不該為了這麼一個男人,跟家里決裂的。
“靈素,如果我們還能活著離開這里,請你給我一次機會,好好補償你和粟粟,好嗎?”宋至行懇切的說道︰“雖然我的公司破產了,但是我還藏著一筆錢,我會給粟粟補上嫁妝,讓她能在戰家堂堂正正站穩腳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