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見到了顧若風，清楚的看到他眼底隱藏的嗜血的鋒芒，楚墨便知道顧若風是真的變了。
他話音才落，便有護衛上前，手中刀刃在陽光下泛出寒芒，令人心悸。
那群掃灑的丫鬟嚇得驚慌失措，連忙跪地求饒。
“殿下我們錯了，饒了我們吧，沒了雙手，我們這輩子就完了。”
顧若風滿眼厭惡。
“你們知道本殿的秉性，你們不求饒，還能保住性命，若是求饒，或許連性命也沒有了。”
听他這樣說，惶恐不安的丫鬟們不敢再說話了，一個個恐懼的瑟瑟發抖。
看著護衛要把這些可憐的丫鬟拖出去，楚墨忍不住出聲。
“住手！”
護衛停下來，丫鬟們仿佛看見了救星一樣，紛紛向楚墨求救。
“王妃，求求你救救我們吧，我們若是沒了雙手以後就不能干活，我們這輩子就完了。”
顧若風笑著看向楚墨，那笑里隱藏了幾分冷意。
“皇嬸，這是我府上的內務事。”
“放了她們。”楚墨才不管這是內務事還是外務事呢，這些婢女若是因為掃灑的動作慢了些，被她和顧嘆撞見了，就要被斬斷雙手，那她們也太可憐了。
顧若風輕笑。
“既然是皇嬸吩咐，那麼本殿自然是要听從的，你們退下吧。”
丫鬟們如蒙大赦一般，連忙跪地磕頭道謝。
顧若風垂頭隱下眼底的那一抹不快卻落在楚墨眼中，楚墨對顧若風多了幾絲懷疑。
她狀似漫不經心的觀察了顧若風的面容，沒有易容術，這就是真的顧若風，不存在被人易容偽裝。
“皇叔和皇嬸平安歸來，本殿甚是高興，當為皇叔和皇嬸備下接風宴，來人！”
“不必了。”顧嘆打斷了他的話。
“本王和墨兒初次回皇城，順道來你府上看看，現在我們也該回去了。”
楚墨也表示。
“我們有一段日子沒在府上，這次從無妄崖底上來，也該回府上一趟。”
“既然皇叔和皇嬸著急回去，本殿便不多留你們了。”顧若風將他二人送到府門口，便轉身離去。
而楚墨和顧嘆才走出幾步，便聞到濃烈的血腥味，正是從三皇子府邸後院傳出來的，他倆頓住腳步，心頭生出不好的預感。
看了看牆頭，二人心照不宣的翻過牆頭，只見後院到處都是血跡，方才那幾個掃灑丫鬟倒在血泊里，已經被斬斷了雙手。
原來顧若風到底還是沒能放過她們，太殘忍了。
這些婢女都是貧苦人家的女兒，走投無路才會來大戶人家府上做丫鬟。
如今她們沒有雙手便是斷送了她們以後得生路，顧若風怎麼會變得這樣嗜血冷酷！
楚墨心懷不忍，將荷包里的碎銀子分發給她們。
“我很抱歉，沒能救下你們，但願這些銀子能幫到你們一些。”
還沒暈過去的丫鬟淚流滿面，說不出一句話來。
轉角處傳來動靜，有人來了！
楚墨和顧嘆翻身躍出牆頭，顧嘆眉頭擰起，面容陰沉。
“如今若風變成這般模樣，比之前的顧言和顧青雲做的都要過分，真不知他為何會變成這樣。”
“一個人會在遭受刺激後性情大變，還有另一種可能，便是他的本性如此，這些年只是善于隱藏罷了。”楚墨低聲說道。
兩人懷著沉重的心事回到王府，王府上下看見他倆平安歸來都十分高興。
“如今王妃和王爺平安回來了，真是太好了。”府里人奔走相告。
最高興的莫過于清風。
“王爺，王妃，之前二殿下說你們跌落懸崖，屬下帶人在懸崖邊找了好久都沒找到你們，這顆心日夜都是懸著的，如今你們平安回來了，屬下這顆心便也落回肚子里了。”
顧嘆問道。
“三皇子那邊究竟是什麼情況，咱們派去的暗線可有打探到消息？”
清風沉思片刻，慎重道。
“咱們的人暗中調查了許久，卻沒有查出端倪，三殿下是一夜之間性情大變的，皇城大街小巷都傳遍了。”
“一夜之間性情大變？”楚墨擰眉沉思。
顧嘆看向她。
“墨兒，若風會不會是中毒了？”
“有這種可能，不過方才我們去他府上，我並未看出他有中毒的跡象，或許是那種毒隱藏的極深，我需要再去一趟三皇子府。”
“王爺，王妃，听說三殿下連從小陪伴他的護衛也不放過，飛羽被關押進地牢，受盡了折磨。”清風說道，言語間有想救下飛羽的意思。
“我們是需要再去一趟三皇子府邸，不過這一次咱們得夜里前去，救下飛羽，順便探查若風是不是中毒。”楚墨尋思道。
“王爺，王妃，二殿下和二皇妃來了。”府上隨從進來稟報。
他倆還真敢來，楚墨和顧嘆對視一眼，顧嘆沉聲道。
“讓他們進來吧。”
很快顧言和南宮無恨便走了進來，顧言一進來，便滿臉虔誠。
“太好了，皇叔，皇嬸，你倆能從無妄崖底平安回來真是太好了！”
顧嘆冷眼看著擅長偽裝的顧言，嗤笑。
“本王和王妃能從崖底上來，你應該很失望吧。”
顧言愣怔一下，繼而笑道。
“皇叔這是說什麼呢，本殿是真的為你們高興，你們回來的正好，父皇已經答應恢復本殿的太子之位了，你們正好能趕上參加本殿的太子冊封大典。”
他們的行動可真快，這才短短幾天便讓燕皇改變了主意，要恢復顧言的太子之位，只是現在他們回來了，顧言還妄想做太子，下輩子吧。
楚墨心下冷笑，面上卻看不出一絲端倪。
“那就恭喜你了。”
“多謝皇嬸。”頓了頓，顧言繼續說道。
“皇叔，皇嬸，你們應該听說三皇弟的事了吧，真是令人沒想到，三皇弟竟然隱藏的那麼深，這幾日，死在他手上的無辜之人都快上百了，父皇也很是頭疼。”
看來這才是顧言今日來王府的真實目的，便是要提醒他們，顧若風如今已經不是以前的顧若風了。
現在的顧若風已經不能堪當大任了。
在事情真相調查清楚之前，顧嘆和楚墨並未拆穿顧言，顧嘆擰眉。
“若顧若風當真秉性那樣，他手中的權勢倒是成為了他胡作非為的利劍。”
“正是如此，本殿也覺得三皇弟那樣的人，手中不應該有一絲權勢，他太容易得意忘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