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顧嘆和楚墨冷峻的神情,再看一眼渾身鮮血,不知是死是活的清平,房公望心都涼了半截,連忙跪地求饒。
“王爺贖罪,王妃贖罪,我是一時糊涂,才對同仁堂的清平公子動了手,清平還活著,你們就饒恕我這一次吧。”
他是色迷心竅了,區區禮部尚書府在攝政王府面前不堪一擊,他怎麼敢對王府的人下手。
楚墨冷眼看著房公望。
“你最好祈禱清平沒事,否則本王妃不會放過你的。”
房公望出了一身冷汗,連聲說道。
“清平公子一定會沒事的,他所有的醫藥費,都由我來出。”
“王妃,你快來看看哥哥吧,哥哥的流血都止不住!”小奴倉皇哭著說道。
楚墨大步走到清平面前,先喂給他一粒護心丹,然後拿出金瘡藥,吩咐清風給清平上了金瘡藥。
用過藥後,清平身上傷口的流血便止住了。
楚墨給清平把脈過後,松了口氣。
“還好沒有受內傷,只是這膝蓋骨需要切開皮肉,修復受損的骨頭。”
說到這里,楚墨冷冷看一眼房公望,才松了一口氣的房公望的心立刻又提到了嗓子眼兒。
“王妃,給清平公子用最好的藥,藥費我來出,來人去府上賬房里支取一千兩銀子,就說是我要的。”
他帶來的護衛領命出去。
楚墨冷漠看一眼房公望,接著便吩咐清風。
“清風,清平現在的情況,不適合挪動,去找來屏風。”
很快清風便找來屏風,在清平周圍擋起來,做成簡易的醫藥房。
楚墨將匕首在烈酒點燃的火苗上消了毒,便切開清平膝蓋處的皮肉。
方才她已經用銀針封住清平的痛覺,況且此時清平還處于昏迷中,也未曾察覺到疼。
楚墨將清平被敲碎的膝蓋骨一片片拼接好,然後用上特制的藥膏,最後縫合傷口。
在她替清平處理傷口的時候,房公望也不敢擅自離開,便在外面祈禱著。
不小心與顧嘆的眼神踫到,房公望渾身一個激靈,恨不得將腦袋縮回胸腔中。
屏風撤開,楚墨拿錦帕擦拭額頭的汗水,對小奴說道。
“清平現在沒有生命危險了,只是受傷太重,需要靜心調養半個月,這半個月里,他不能下地走動。”
小奴滿臉心疼的看著清平。
“哥哥當時太痛苦了,他們太過分了,竟然把哥哥打成這樣。”
看著臉色蒼白昏迷不醒的清平,再看看淚水漣漣的小奴,楚墨覺得這件事確實不能就這麼算了。
她走到房公望身邊,還沒說話,房公望直接給跪下了。
“王妃,我錯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當時吐血了,覺得清平公子可能暗害我,所以才一時沖動之下對清平公子動手了,還請王妃贖罪!”
楚墨一把捏住他的手腕,診斷片刻,面色越發冷凝。
“你根本就沒病,吃了清平的藥吐血也是你故意裝出來的,房公望,你是故意來找茬兒的。說吧,為何要找同仁堂的茬兒。”
沒想到楚墨有這麼高明的醫術,竟然連他裝病都能診斷出來,房公望渾身冷汗直冒,卻咬緊牙關不肯將顧馨兒抖露出來,只說。
“是我一時糊涂,大家都說同仁堂的大夫醫術高明,稱得上皇城第一醫館,我就想來試試。”
“你是來砸場子的。”楚墨冷聲道。
“沒有沒有,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砸王爺和王妃的場子啊,我是一時糊涂。”房公望只是沒想到顧嘆和楚墨如此在乎一個奴才的性命。
這時候,門外進來一行人,為首一人年過半百,一臉凝重,進來後,二話不說便給顧嘆和楚墨跪下。
“王爺,王妃,小兒無狀,我今日前來請罪來了,還請王爺和王妃念在我幾十年如一日的為朝堂為百姓操心的份上,饒恕小兒這一次吧。”
來的是禮部尚書,他听護衛說了同仁堂發生的事情,連說幾句糊涂,便親自前來請罪。
楚墨之前也听說過禮部尚書的,也算的上是忠臣,這麼幾十年,雖然沒有太大的功勛,倒也沒有過錯。
禮部尚書看見了躺在地上的清平,眼皮抽抽直跳,又看見房公望還站著,便厲聲呵斥。
“孽子,你犯了這麼大的錯,竟然還敢站著,還不跪下請罪!”
被禮部尚書呵斥一番,房公望雙膝一軟,連忙跪下,還沒開口,臉上已經挨了禮部尚書兩巴掌。
“糊涂!你怎敢不問青紅皂白便將同仁堂的清平大夫打成這樣!我之前也曾找清平大夫看過病,清平大夫的醫術是很好的,絕不會開了藥便讓你吐血,究竟是怎麼回事,你給我老實交代!”
在自家爹的嚴厲呵斥下,房公望瑟瑟發抖,低聲道。
“是是五公主殿下說說她不喜歡攝政王妃,讓我想辦法找茬兒,令王妃不痛快。”
原來如此,又是顧馨兒,楚墨明白了,肯定顧馨兒又是在南宮無恨的慫恿下,鬧了這麼一出。
只是顧馨兒如何認識房公望?
禮部尚書听說此事還牽扯到皇族公主,神情越發凝重了。
“五公主常年居深宮之中,你怎會認識五公主?”
于是房公望便一五一十的將他如何救下顧馨兒,如何跟顧馨兒見面一事說出來了。
听了房公望的敘述,楚墨大概能猜到當日顧馨兒在前往東山的路上遇到登徒子,十有八九是顧馨兒給顧嘆布局,想讓顧嘆英雄救美。
卻不曾想他們當日並未去東山花神廟,陰差陽錯之下,讓房公望遇到了顧馨兒。
禮部尚書看向顧嘆。
“王爺,小兒糊涂,我回去之後定會嚴懲,此番小兒做出這等事來,我特意帶了兩千兩白銀前來向王爺請罪,還望王爺給小兒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房公望也連忙說道。
“王爺,王妃我是糊涂了,才犯下這樣的錯事,我願意接受懲罰。”
見他們父子認錯態度誠懇,楚墨便說道。
“既然你深刻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禮部尚書府也出了兩千兩白銀,此事便就此作罷,若是有下次,我和王爺絕不會輕饒你。”
房公家父子連忙道謝。
“多謝王爺王妃開恩。”
禮部尚書父子離開同仁堂,楚墨看向清風。
“清風,將清平抬回房間,注意不要踫到他的雙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