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法子是將毒素凝聚到孩子頭發上,再通過蒸汽揮發的形式散發出來。
但散發出來的煙霧含有劇毒,所以她才會讓清平和小奴出去。
半個時辰後,孩子體內的毒終于全都逼出來了,楚墨也因為短時間內消耗了太多真氣而幾乎虛脫。
替孩子掖好被角後,她閉目凝神調息。
同仁堂外,孩子的母親焦急的直掉眼淚,明明還不到三十歲,可她兩鬢的頭發都已經斑白了。
見她今日過來,眼淚就沒停過,小奴柔聲安慰。
“大嫂子,你先別著急,咱們王妃醫術可好了,一定能救孩子,你別哭了,若是孩子醒來,看你哭的這麼傷心,一定會心疼的。”
婦人慌亂無措的抓住小奴的手。
“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我只有孩子,孩子就是我的全部!”
小奴和清平也听說了這對可憐母子的情況,此刻很是同情他們的遭遇,只能柔聲安撫勸解她。
門口傳來敲門聲,因為今日這對母子突然前來,孩子的病情又十分嚴重,所以今日清平便在門口掛上了歇業的牌子。
這會兒敲門的應該不是前來求醫的人,清平快步上打開院門,看見來的是顧嘆和清風,清平連忙行禮。
“參見王爺。”
顧嘆頷首往院內走去,沒有看見楚墨,便問道。
“王妃呢?”
“王妃在里面給孩子看病。”清平指了指那扇緊閉的房門。
已經過去兩個時辰了,以楚墨的醫術,究竟是什麼疑難雜癥,會讓她連續診療兩個時辰?
想到這里,顧嘆便靠近房門,以他的武功修為,已經能從房間內人的談吐納息判斷出那人的身體健康狀況。
而他與楚墨朝夕相處,早已熟悉楚墨的氣息。
此時判斷出那孩子呼吸平穩,已然脫離了生命危險,但楚墨似乎氣息不穩。
擔心楚墨出事,顧嘆便敲響了房門。
“墨兒,里面的情況如何了?”
沒有回應,顧嘆便再次敲門。
“墨兒?”
里面還是沒有回應,擔心楚墨出事,顧嘆便徑直推開門,只見孩子躺在床上,呼吸平穩,面色恢復了紅潤。
而盤膝坐在床尾的楚墨面色蒼白,氣海不穩。
只看了一眼,顧嘆便知道楚墨是用真氣救人了,此刻因為耗費太多真氣而內息不穩。
他走上前去,單手抵在楚墨後背,渾厚的真氣輸入楚墨體內。
正在閉目調息的楚墨感覺到一股渾厚的真氣輸入體內,她便借助這股真氣將她渾身亂竄的真氣給逼回氣海中。
有了顧嘆相助,楚墨很快恢復,她睜眼看向顧嘆。
“多謝你耗費自己的真氣助我。”
顧嘆在楚墨鼻頭刮一下,寵溺的笑著說道。
“告訴過你很多次了,你我之間無需言謝,夫妻本為一體,你不用這麼客氣的。”
想起之前顧嘆看見鈴鐺,便匆匆離開,楚墨暗想,那鈴鐺對于他而言,應該是很重要的物件吧。
而且這兩日南宮無恨蠢蠢欲動,那個鈴鐺會不會跟南宮無恨有關?
想到這里,楚墨便問道。
“顧嘆,方才府里發生什麼事了?”
顧嘆想起南宮無恨的話,面前的楚墨不是原本的楚墨,但他喜歡的是現在的楚墨,但那件事听南宮無恨說來,太過詭異。
而他平時瞧著墨兒,也是全然不知情的樣子,或許她靈魂寄宿到這副身體上,記憶就發生了不可思議的偏差,根本就不知道她不是原本的楚墨這件事情吧。
如果他這個時候告訴她實情,會不會嚇壞她?
還是先不要告訴她了吧。
想到這里,顧嘆便說道。
“也不是什麼大事,不過就是府上的一些日常瑣事。”
听了顧嘆這樣說,楚墨心里很是失落。
她能猜測到顧嘆的匆匆離開跟南宮無恨有關,可此時她問起來,顧嘆卻矢口否認。
所以,南宮無恨說的是真的吧,所以令顧嘆動情的其實是六年前的楚墨。
見楚墨失神,顧嘆便問道。
“墨兒,你怎麼了?”
“沒事,或許是方才救治孩子太累了吧。”
見楚墨神情淡淡的,顧嘆也以為楚墨只是太累了,便沒有多想。
“你去旁邊房間好好休息一下,我來照看這個孩子。”
“嗯,好。”楚墨現在只想單獨靜一靜,便起身去了旁邊房間。
清平和小奴還有孩子的母親看見她出來,便連忙走上前來。
“王妃,我的孩子怎麼樣了?”婦人紅腫的雙眼里滿是焦急。
看著憔悴的婦人,楚墨柔聲安慰。
“孩子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你不用擔心,王爺照看著孩子,等孩子醒了,你便可以進去了。”
婦人連忙給楚墨跪下來,磕頭致謝。
“王妃,謝謝你,真的太謝謝你了,你和王爺的大恩大德,我只能來世做牛做馬報答了。”
“我出手救人不過舉手之勞,也是本著大夫救死扶傷的天職,你無需有太大壓力。”楚墨輕聲安慰她。
婦人更是感動的一塌糊涂,楚墨吩咐清平和小奴照顧婦人,自己去了樓上房間歇息。
進入房間,將房門關上,楚墨來到窗下,看著樓下人來人往,腦海里卻浮現出方才顧嘆躲閃的眼神。
心虛說謊才會躲閃,所以,方才顧嘆是說謊了吧,因為南宮無恨而對她說謊。
楚墨嘴角浮出一絲苦澀的笑,她靈魂穿越到這個時代,也算是活了兩世,第一次對男人動情,便是個陰差陽錯的錯誤。
樓下的大街小巷人來人往,楚墨突然有種世間只有她一人的悲涼感。
一道潔白的人影娉娉婷婷走向三皇子府邸,卻在即將到達三皇子府邸的時候遽然轉換方向,從後院悄然潛伏進了三皇子府邸中。
那道人影,楚墨太熟悉了,那是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