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才不管那些呢,燕皇想用她的清白給皇族找回些顏面,她又何必在乎燕皇的顏面。
燕皇咬牙切齒道。
“看來王妃還不肯承認,那麼便讓于世榮再次將方才所說的話重復一遍吧。”
僅憑一個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犯人的一句話,就想治攝政王妃的罪,很顯然,燕皇不止想利用楚墨來找回皇家顏面,還要借機對付顧嘆。
讓于世榮自己開口說?他被南宮無恨控制了心神,說出口的話自然都是南宮無恨想讓他說的。
楚墨走向于世榮。
“他都快被你們給打死了,莫不是屈打成招吧?”
“當然不是,若是屈打成招,他又何須等到被打成這樣才松口?”南宮無恨眼里帶了幾分得意,料定于世榮待會兒說出口的話會讓楚墨萬劫不復。
其實楚墨並非真的懷疑于世榮是被屈打成招,她一點都不懷疑,這一定是南宮無恨的詭計。
之所以要靠近于世榮,說那句話,不過是想轉移眾人注意力,趁機用銀針刺入于世榮百會穴,銀針沒入穴道,兩個時辰內,不管南宮無恨給于世榮吃了什麼藥,都不管用了。
“行,那你讓她說吧。”楚墨回到顧嘆身旁。
南宮無恨滿眼得意,看向于世榮。
“你仔細說說,皇後一案,是不是攝政王妃指使你的,她用你的性命相要挾。”
她不知道她下在于世榮身上的藥方才已經被楚墨破解了。
這會兒于世榮恢復了神志,面上浮現出痛苦,恐懼,後悔交加的神情。
“不是攝政王妃,不是她,是皇後勾引我的,皇後承諾,只要我讓她滿意,我們家就能平步青雲,皇後還說了,她能讓我當家主,我是一時糊涂才犯下大錯,我現在知錯了,我後悔了,陛下饒命啊!”
他雙膝一軟在燕皇面前跪下,哭著磕頭求饒。
“你方才不是這樣說的!于世榮,你給本殿說實話,在陛
“我方才說的就是實話,大實話,再沒有比這更真的實話了,確實是皇後先勾引我的,與我無關!”于世榮哭的更傷心了。
為了讓燕皇相信他所說的話,于世榮還撩起自己的衣袖,露出手臂上的字。
“陛下,你看這幾個字是皇後親手給我刻上去的,她說我只屬于她一個人,是她的專屬物,陛下,我是被皇後逼迫的啊!”
楚墨幽幽看著南宮無恨。
“長公主,于世榮所說的話,你都听到了?”
顧嘆也跟著說道。
“皇兄,于世榮手臂上的字你都看見了,確實是皇後的手筆,王妃從始至終未曾指使過于世榮,一切都是于世榮和皇後兩廂情願,與他人無關。”
燕皇面容陰沉,眼中殺意畢現。
將于世榮提出來再審一次,無異于往他臉上再次抹灰。
“來人,將于世榮拉下去,千刀萬剮,即刻行刑!”
于世榮直接被嚇暈了。
原本還對皇後翻案抱有一絲希望的顧青雲看見于世榮被拖下去,他最後一點希望也破滅了。
沒有娘家勢力支撐的太子,他都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撐到皇帝退位的那一天。
他陰惻惻瞪著楚墨,若非楚墨,皇後偷情就不會被發現,于家就不會倒台,他依然能安心的做他的太子。
可現在,一切都變了!
“楚墨,你醫術高明,莫非方才用了什麼詭異的法子控制了于世榮,于世榮才會那樣說?”
這家伙竟然還敢這樣說,看來她連最後一絲余地也不用給他留了。
楚墨語氣平靜。
“太子殿下說的沒錯,我的確醫術高明,不過卻沒有用法子控制于世榮,于世榮方才所說的,句句是真相。不過,我給皇後診脈的時候倒是發現了皇後不能生育的秘密,從皇後的脈象上看,皇後從未生育過!”
她話音才落,顧青雲便猛地站起來,指著她憤怒道。
“楚墨,你在胡言亂語什麼?別以為母後如今被打入冷宮,你就可以胡亂往她頭上潑髒水!”
“我有沒有胡說,陛下讓御醫前去為皇後診脈不就知道了?婦人是否生產過,尋常御醫也是能診斷出來的。這些年,皇後的御用御醫是否從未變過?我建議陛下可以讓其他人去為皇後把把脈。”
听了她的話,燕皇若有所思的看一眼顧青雲。
難怪他覺得顧青雲長得跟自己一點也不像,當年在生產顧青雲的時候,皇後曾以為腹中龍子祈福為名,在皇家道觀中呆了足足一年。
等皇後將顧青雲抱回來的時候,顧青雲已經很大了,巧的是,為皇後接生的產婆在那一年中陸陸續續都死了。
當年看來是意外,如今看來,似乎並非意外。
瞧著燕皇的神情變化,楚墨心下暗想,想必燕皇此時已經回過神來了。
顧青雲連忙說道。
“父皇,你不要听她胡說,我是你兒子,親兒子啊。”
燕皇雖然忌憚功高震主的顧嘆,卻更加不願意皇室大權落到一個毫不相干的人手上。
況且,就算顧青雲沒了,他還有兩個兒子。
“來人,去請御醫總管,隨朕前往冷宮。”
楚墨和顧嘆對視一眼,隨著燕皇前往冷宮。
冷宮中,皇後披頭散發,衣衫襤褸,滿臉污穢,絲毫沒了之前皇後的風光得意。
看見燕皇前來,皇後連忙用手胡亂將頭發梳理一下,又拿出手帕使勁擦著臉上的污穢。
“陛下,你終于肯來看我了?你一定是念著你我之間的舊情吧,我錯了,陛下,求求你放過我吧。”
燕皇都懶得看她一眼,遠遠的站著,在皇後意圖上前的時候,他冷哼一聲,身側護衛會意,走上前去攔著皇後。
很快御醫就來了,不是平常給皇後診脈的御醫。
得了燕皇授意後,御醫便走向皇後。
皇後驚詫的看著御醫。
“本宮身體很好,不需要診脈。”
“這是陛下的意思。”御醫道。
“不,本宮不用診脈,你走開。”皇後面上的驚詫變成了驚恐。
看見她這樣,燕皇心下已經有了計較。
他示意禁軍上前押著皇後,讓御醫診脈。
御醫也看出此事非同尋常,誠惶誠恐的搭上皇後的脈搏,仔細為她診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