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叭嗒!”
直到女飛賊身形倒地,秦軒拋去的須彌袋,才跟著一起墜向地面。
當那縷白帝真氣盤旋半圈,激射而回時,秦軒抬手一招,須彌袋又飛到了他的手中,被秦軒重新系于腰間。
這一切說來話長,實則發生在瞬息之間。
短短一個呼吸的工夫,竟發生了這麼多的事,秦軒的各種手段層出不窮,當場就把旁邊的力牧給震懵了。
對面的女飛賊,同樣也是一尊九重天的大尊者。
在秦軒的手中,竟連一個照面都沒扛住?
雖說這樣的結果,很大一部分因素,乃是因為秦軒出手突然,叫人猝不及防的緣故。
但那道白帝真氣撕裂神念的效果,卻是不容忽略的,簡直聞所未聞。
另外,這家伙體內剛才居然傳出了靈陽境妖皇的恐怖妖識?
腦中閃過這些念頭,目瞪口呆的力牧身形一震之下終于還了魂,扭頭向秦軒望來,失聲輕呼︰
“姓秦的,你特麼到底……是人是妖?”
俗話說︰
人是人他媽生的,妖是妖他媽生的!
可到底是人他媽還是妖他媽,居然生出了這麼一個擁有強大妖識的人嘛?!
這一刻的他,整個人都是懵的。
感覺腦子里一半是水,一半是漿糊,稍微開動一下聰明的小腦筋,立馬就成漿糊了。
秦軒翻了個白眼,懶的理他,肩頭一晃掠身而去。
少頃,當他來到女飛賊身前時,力牧跟著也到了,一臉好奇寶寶的模樣。
秦軒伸手一指︰“把她靴子脫了!”
“臥草!”
力牧嚇了一大跳,想都沒想,直接把頭搖成了潑浪鼓︰“我連你是人是妖都還沒搞清楚呢,你這又想當畜生了?這種事……我不干!”
“我看你是真傻啊……”
秦軒氣的咬牙切齒︰“還沒看出來嗎?她之所以能來去自如,融入虛空,全是這雙古靴的威能。”
“你不把靴子脫了,一會兒醒了,抬腳就跨入虛空,你攔的住啊?”
“總之就算咱們不劫她的道,這雙靴子也不能再穿在她腳上。”
“再說了,本就是一個劫道女賊,便是奪了她的靴子,也是理所應當!”
這還真不是秦軒見獵心喜,他本就是這麼想的。
自小他便是孤兒,秦天卓將他當成蘊養長生骨的人體爐鼎,也並未教過秦軒多少大道理。
所以,他雖不是什麼萬惡不赫,卻也不可能對誰都溫良謙和。
一向以來,秦軒為人行事的宗旨就是以德報德,以怨報怨。
你對我好,我也對你好!
你對我惡,憑什麼讓我跟你講宅心仁厚?
被他斥喝了兩句,力牧也反應了過來,臉上尷尬之色浮顯,撓了撓後腦,蹲在女飛賊身旁,拿起一只腳就開始脫靴子。
然而,這只靴子就像是長在女飛賊腳上似的,憑力牧這麼大的氣力,竟都脫不下來。
他不信邪地往手中吐了口唾沫,搓了兩下後再次用力。
這一回,昏迷中的女飛賊可能是被弄疼了,下意識地縮了縮腿,就連腳上的這雙古樸長靴,也在黑芒一閃之下,直接沒入了她的體內。
這下不用脫了,直接變成光腳了!
力牧措手不及,目瞪口呆地看著捧在手里的這只小腳,光滑溫潤,宛若羊脂美玉,一時竟懵了。
一瞬後反應過來,竟是面色大變,扔燙手山芋似的,一把將托在手心的玉足扔到地上,閉上雙眼把頭扭到了一旁。
嘴里還念經似的嘀咕個不停︰
“對不起,芷嫣,我不是故意的,我什麼都沒看到。”
“關鍵這女人都不打招呼,靴子說沒就沒了……”
真是沒救了!!
秦軒暗嘆一聲,都懶的安慰他了。
翻手取出幾枚丹藥,其中一種極為珍貴,功能迅速修復神魂之傷,乃是得自大梁國卿之禮,總共也就一瓶五十顆。
這幾枚丹藥,他順手就喂進了女飛賊的嘴里,以真元助她煉化,隨後就松了手。
僅才數息而已,昏迷中的女飛賊就醒了過來。
身形微微一震,一個縱身彈跳起身。
幾乎就在同時,秦軒冷幽幽的話語聲響起︰
“你最好不要妄動,這麼近的距離,等你把那雙靴子祭出並催動,秦某的妖識早已將你碾壓三回了!”
女飛賊確實是這個打算,此刻听到秦軒的警告,身形一震,立馬就沒敢輕舉妄動了。
下一瞬,她才身形一震反應過來,垂首看了看光溜溜的雪白腳丫子,尖叫一聲立馬就從背上取下皮囊,擋在了腳面上。
臉上亦有怒色浮顯,咬牙切齒︰“你們兩個混蛋,誰脫我的靴子?若不用強,它不會自動隱入我體內的!”
秦軒表示無辜,扭頭看了力牧一眼。
“不是不是啊,不是你想的那樣!”
力牧急了,趕緊搖手解釋︰“力牧沒想干別的,就是怕你逃走而已,誰知道一用力它自己就沒了?”
“這樣啊?那倒是我誤會你了!對不起啊,我不該罵你混蛋!”
聞言,女飛賊面色一緩,竟出奇的好說話。
然而,這邊的力牧才剛松半口氣,女飛賊的面色便陡地一下再次猙獰,厲聲尖叫起來︰“你這個牲口,畜生,禽獸不如!!”
這一通說話大拐彎,當場把力牧嚇的一哆嗦,張大了嘴站在那里,人都被罵懵了。
“好吧,你別罵他了,就他那樣你也能看出來,干不出這種事兒!”
秦軒實在看不下去了,雙手一攤接道︰
“靴子是我讓他脫的,有什麼你沖著我來,不過提醒你一句,階下囚,貌似多少總該有點階下囚的覺悟吧?”
“剛才可是你先出手劫道的,甚至還祭出了那把破弓當面威脅,僅憑這一點,秦某現在就干掉你,絕不會有半點于心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