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晨曦,朝廷百官在皇極殿門前靜候皇帝消息。
甦首輔站在百官前列,身邊別無一人與其並肩,可見甦首輔在朝堂中權勢浩大!
可如今甦首輔雙手藏于袖中,面色鐵青沉默不語。
身後便是馬鈞等一干甦黨,也面色凝重。
“東宮中的消息打探到了嗎?”
甦首輔若無其事地詢問馬鈞,而馬鈞為難地皺了皺眉,嘆息道︰“只知道昨夜東宮遇刺,但刺客人員來頭一無所知!”
甦首輔眉頭緊鎖,昨夜消息傳出之後他一整夜沒有睡著,先前太子遭逢下毒,陛下為了敲打甦系和皇後,將批紅之權交給了太子。
如今太子遇刺更是嚴重,不知道皇帝會如何處置此事。
漱玉殿內,皇後焦急地看向剛剛進來的秋月。
“如何?那衛鎮海死了沒有?”
秋月額頭滲出絲絲冷汗,深知東宮事發後他們成為了多方焦點,更是對東宮內部情況一無所知。
“娘娘,東宮只是傳出太子遇刺的消息,具體消息奴婢根本就接觸不到!”
皇後鳳釵微顫,此時她內心極其恐懼,若衛鎮海還活著,那供出她來也只是遲早之事,如果在此坐以待斃,恐怕太子不會留手!
“秋月,備轎立刻去東宮!”
秋月怔了一下,遲疑道︰“娘娘,此事要不要先知會甦首輔一聲?”
皇後已等不及,趕忙催促道︰“快去,甦首輔上朝,現在恐怕愛莫能助,現在只有我們自己能救自己!”
不久後,漱玉殿儀仗匆匆起行,皇後在轎內急忙催促,抬轎的太監不敢怠慢,都加快速度往東宮趕去。
而此時東宮大廳內,葉天凌享受著宮女的按摩,優哉游哉地喝了口茶,翹著腳看向跪在前方的衛鎮海。
“衛統領,昨日你匆忙去了漱玉殿,可是皇後指使你來刺殺本宮?”
葉天凌的聲音帶著特殊的磁性,仿佛惡魔低語,如今衛鎮海神志不清,在這既帶著皇家威嚴又帶著精神震懾的詢問之下,險些脫口而出。
“是......是我自己要殺了你!”
衛鎮海咬了一口舌尖,強行讓自己清醒了下來,雙眼通紅地看向太子,恨不得要將他吃了一般。
葉天凌不急不忙,衛鎮海去過漱玉殿之後便匆忙執行刺殺任務,背後之人昭然若揭。
可事發漱玉殿,取證幾乎不可能,只能讓他自己說出口。
說罷,崔朗從殿外走了進來,手中拿著一沓厚厚的麻紙,行禮道︰“啟稟殿下,臣已經從戶部調來衛鎮海的名籍,請殿下過目!”
一听見名籍二字,衛鎮海猛地抬頭,目光死死地鎖住那一沓麻紙,身體氣憤得劇烈顫抖。
葉天凌輕描淡寫地接過名籍冊,翻開第一頁之後,衛鎮海再也忍不住,怒吼道︰
“太子殿下!你有什麼事情沖我來,我衛鎮海一人做事一人當,莫要對我家人下手!”
葉天凌仿佛沒听見衛鎮海的怒吼,反而有些厭倦地翻開第二頁,將麻紙中的信息盡收眼底。
在即將翻開第三頁的時候,衛鎮海被縛著手猛地磕頭,哀求道︰“太子殿下,都是小人的錯,小人什麼都願意說,您大人有大量,還望殿下放過小人的一家老小!”
葉天凌這才停止了翻動,將那一沓麻紙扔在了衛鎮海面前,衛鎮海連忙看去,發現的卻是一沓白紙,里面什麼都沒有!
衛鎮海險些被氣得吐血,被太子這樣戲耍,已經完全沒了反抗之心,心中已經認命了。
葉天凌湊到衛鎮海面前,深深地問道︰“幕後指使者是誰?你交代出來我保你家人無恙!”
衛鎮海,低垂著頭,沉默了許久才哽咽道︰“是......是皇後,昨日我去漱玉殿,是皇後給我出的主意,說刺殺太子之後能給小人一個封疆大吏遠走高飛......”
衛鎮海話還沒說完,便听見太子放聲大笑。
“哈哈哈,封疆大吏?還沒等你出宮便人頭落地了!”
葉天凌還待說些什麼,門外的通報聲便穿了進來。
“皇後娘娘駕到!”
听見皇後駕到,衛鎮海大驚失色,任務失敗,恐怕皇後這是來殺他滅口的!
葉天凌冷笑一聲,剛剛問出來便趕過來了,來的可真及時!
“將衛鎮海送入天牢,交由刑部審理!”
崔朗前腳將衛鎮海帶下去,皇後立馬變踏進宮門,葉天凌也上前迎接。
“兒臣見過母後,兒臣正要去漱玉殿請安,母後怎麼到我東宮來了?”
皇後聞言眉頭緊皺,太子來請安絕沒好事,他這麼說可能已經知道刺殺之事與自己有關系了!
雖然形勢不妙,但皇後仍然端莊地應對太子。
“昨日听聞太子遇刺,本宮便寢食難安,所以今天一大早就趕過來看看太子出事沒有。”
“兒臣托父皇母後洪福安然無恙,多謝母後關心!”
葉天凌表面上感激涕零,但心中則是一陣冷笑譏諷。
看看我出事沒有?
恐怕是看那殺手死了沒吧!
“太子無恙自然最好,不知有沒有抓到行刺之人?”
太子與皇後就這樣你一句我一句地進入東宮大廳,二人語言謙和相顧有禮,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親生母子呢!
葉天凌自然明白皇後此來的用意,既然你明里暗里打探,那我不妨直接告訴你!
“行刺之人自然是抓到了,那便是我東宮原先的侍衛統領衛鎮海!”
皇後眼神一滯,果然是被抓住了,就是不知道太子有沒有問出什麼來。
葉天凌看向皇後呆滯的眼神,“關切”地問道︰“母後可是身體不適?”
“哦,沒什麼!”
葉天凌接著又暗諷道︰“母後不必擔心,雖然這衛鎮海是你安排給我的,但兒臣依舊相信母後不是這件事的幕後指使!”
一听這句話,皇後更慌了,有些吞吞吐吐地應承著。
“是啊,這衛鎮海也是本宮看走了眼,否則絕不會讓他擔任侍衛統領的!”
皇後又看見葉天凌將一沓麻紙放在蠟燭上燃燒,有些不解。
“太子這是在燒什麼?”
“這是衛鎮海的名籍冊,方才崔朗審問的時候用的,可能不久後便能問出幕後黑手了吧!”
聞言,皇後險些坐不住,用手扶著扶手才勉強坐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