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取了經驗,林落甦這次先用一只手按住了聰聰,另一只手為其抹涂藥粉藥膏。
方榕兒端來了一盆水,將傷口周邊的灰塵清理干淨,隨後用繃布為其包扎。
總算止住了血,聰聰的狀態好了一些,但還是很無力。
“補充營養,咱們多給聰聰準備有營養的食物,鳥兒的自愈能力很強的,提供充足的食物和水,它很快就能好起來。”
酒樓最不缺的便是吃食,這些都好辦。
處理好聰聰,便過去了近一個時辰的時間。
方榕兒擦了擦額頭的汗珠,一臉心疼︰“也不知道是誰傷了聰聰,它這樣機智,定是那些不守規矩的獵人干的好事。”
林落甦仔仔細細的觀察那弩箭,她輕輕撫摸弓箭的桿子,摸到了一塊凸起。
上面有一個小小的符號,似乎是一種特殊的文字。
似乎,是寂蘭的文字……
林落甦深吸一口氣,想到聰聰最後仰頭看向的方向,最終篤定的說道︰“不,不是獵人干的,是寂蘭人。”
“寂蘭人?怎麼可能!她們不是早就退出京城了?”
“這群人陰險狡詐,或許並沒有離開,而且……”
不知道為什麼,自從那日跟皇子的大婚刺殺計劃失敗,林落甦心里又隱隱覺得,祁驍好像沒死。
但這想法太離奇了,明明之前都看過
祁驍的尸體了。
“一般的獵人不可能傷到聰聰,而且這弩箭上的花紋像是寂蘭的文字。聰聰很聰明,不可能主動去招惹寂蘭人,除非,它見到了認識的人。”
什麼人能讓聰聰拼命?除了祁驍,林落甦想不出來第二個人選。
方榕兒聞言,也覺得有一定道理,可仍然覺得這個說法太過天方夜譚。
可瞧著好姐妹認真的姿態,她也不好再出言否定。
“先讓聰聰養好傷吧,等它養好了傷,真相會水落石出的。”
接下來的日子,林落甦將大部分的心神都放在了聰聰身上,酒樓的事情都被她暫且放在了一邊,葉元生好奇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總想湊上前來。
可事關重大,這次林落甦直接甩了臉子,讓他不要再打擾,否則自己就動用二掌櫃的這一身份權利,解雇葉元生。
自己的飯碗快要不保了,葉元生也不敢再造次,只能暫且按捺住自己的小心思。
在照顧聰聰的同時,林落甦也沒閑著,派出了祁府的小廝,讓其在京城四周尋找可疑人,但暫時沒有任何結果。
幸好聰聰十分爭氣,不僅配合換藥,還努力的進食,短短兩日,聰聰已經精神大好。
這日林落甦剛打開聰聰居住的房門,一道黑色的身影便飛了出來!
聰聰能飛了!
林落
甦大喜,但更是擔憂︰“聰聰,你的傷還沒有完全愈合,貿然飛起來容易造成傷口崩開,你快下來!”
但聰聰只是朝著她叫了兩聲,隨後便向外面飛去。
林落甦知道,它這是在給自己帶路,它似乎也很著急。
不敢耽擱,她趕緊跟上了聰聰的步伐。
一人一鳥跌跌撞撞往京郊趕去,最後,他們停在了一處農家小院的門前。
院子靜悄悄的,早已沒了人居住。
林落甦推開門,里面亂糟糟的,走的人似乎很急,什麼都沒有帶走。
一個屋子接著一個屋子探查,摸了摸落在桌子上的灰塵。
應該走了兩日。
也就是說,聰聰飛回來的那一天,這里的人便撤退了,如此的果斷。
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林落甦的心情不可抑制的激蕩又低落,她口中喃喃道︰“祁驍,是你嗎?你是不是被寂蘭人一直關押在這里?”
就在這時,她走到了曾經阿米娜和祁驍居住的房間,靠近窗戶的位置,有一個茶盞,茶盞的口正對著窗口,在那上面,還放了一只毛筆。
這,這好像是祁驍的習慣!
男人最喜歡在窗邊思考事情!
林落甦的心情立刻雀躍起來,聰聰忽然在外面叫了一聲,她立刻趕過去。
屋子正對面的柴房中,聰聰在一角落中來回的走,
努力將一張碎紙塊踢了出來。
林落甦好奇的撿起來,看清上面的字後,瞳孔驟然一縮!
是一個“甦”字!
這字跡,是祁驍的!
真的是祁驍!
男人在寫自己名字的時候,總是習慣在甦的最後一點上帶個小鉤。
她曾經問過為什麼,祁驍曾說,因為只是寫著她的名字,自己都會很開心。
這一定是祁驍!肯定是的!
林落甦攥著紙,喜極而泣!
祁驍真的沒有死,但是卻被寂蘭人控制了!
之前那個皇子,說不定也是寂蘭人找的替身!
這是好事,但又讓人擔心。
看情況,男人已經多次尋找機會出逃,但是卻沒有成功,而且還被發現了,也不知道會面臨怎樣的危險,她必須要抓緊時間找到他!
按祁驍那麼強的武力值,都受制于人,他是不是受了很重的傷?
林落甦的心簡直成了一團亂麻。
但她知道,光憑自己一人的力量很難見到祁驍,林落甦立刻折返去虞府,準備向爹娘尋求幫助。
可是卻沒想到,她剛進入虞府的大門,便發現所有人都是愁雲慘淡的模樣。
發生了什麼?
慕亦柔瞧著自己的大女兒,唉聲嘆氣︰“甦甦,你回來的剛好,芙兒不听我們的,但平日里最听你這個姐姐的話,你勸勸她,讓她接受贅婿吧。”
林落甦一頭霧水,什麼贅婿?
等到家人給她講了一遍,她這才知道,虞若芙身上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
這丫頭!
她又心疼又氣,可听說了爹娘和小舅舅的解決措施後,內心卻不是很贊同。
誠然,虞府有能力為芙兒尋找到合適的贅婿,也能照顧好她跟孩子,可生下一個不知生父是誰的孩子,這對于虞若芙而言,一生都是一根刺。
林落甦其實跟虞若芙的想法相同,認為打掉孩子沒什麼,可確實也要考慮時代的局限,這個年代,墮胎的確是有大風險的,可生孩子,不是更有風險麼?
只是面對慕亦柔殷切希望的面龐,她硬是把這番話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