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凌玄一直沒有睡!
在發現阿米娜不對勁之後,凌玄就生出了警惕之心,在躺下的那一刻,他便覺得困意來襲。
可是他本意是不想睡的,所以,這個屋子有問題。
是燻香!
凌玄內心一瞬間涌上怒火,這個阿米娜,竟然對他下迷魂香?!
為了搞清楚阿米娜到底搞什麼名堂,他躲在被子里,悄悄用小刀劃破了刺痛自己的手掌。
疼痛讓他艱難地保持著清醒!
卻沒想到阿米娜竟然在對著自己施法!
她念的那些咒語,他一句話也听不懂,應該是寂蘭的古語,可他作為寂蘭皇子,竟然對那些古語一點都不了解。
醒過來以後,庫爾班也教過他幾次,可他實在是學不會。
反而到了大 ,對大 這邊的語言文字更熟悉。
這些事情一細想,就太奇怪了。
凌玄靜靜地等著。
而那滴水珠落在自己額頭的剎那,他便覺得頭部傳來劇痛,仿佛有什麼東西在攪動一般!
這定是大法的關鍵!
凌玄用力將水珠取下,而那不適感也跟著消失了,大腦也獲得了一瞬間的清明。
在那一刻,有一些模糊的畫面在腦海中一閃而過……
可速度太快,他什麼都沒有抓住。
從床上坐起來,凌玄死死的盯著手
指肚上的水珠,眼神十分可怖!
他忍不住想到楚禎和林落甦跟他說的話。
“……你被寂蘭人騙了,你是我大 的肅王!”
難道,真的有這種可能?
他到底是誰?!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會在心底隨著時間發酵。
凌玄不是個坐以待斃的人,又假裝睡了片刻,他便找了個由頭匆匆離開。
此前他埋在京城的暗樁被他交代下去,全力搜集民間關于二十多年前寂蘭覆滅的傳言,算算時間,也到了暗樁來匯報的時間了。
凌玄回到自己的據點,在首位上听暗樁打探來的消息。
有關寂蘭造反的傳言版本許多。
第一個暗樁打探到的傳言,是說寂蘭人野心很大,想用巫蠱之術改天換地,卻沒想到大 有能人異士,識破了詭計,最後自取滅亡。
第二個暗樁打探到的傳言,是說寂蘭人其實很本分,是大 看上了寂蘭的地盤,想要完全佔領,隨意找了個由頭出兵。
這說法跟阿米娜跟他說的大差不差。
而第三個傳言,凌玄听到的那一剎那便立刻挺直了身子。
“……主子,寂蘭的覆滅似乎跟寂蘭的一位公主有關……”
二十多年前,寂蘭為了討好大 ,將最貌美的一位公主嫁給了先帝,還給先
帝生了個孩子,先帝對其多加寵愛,可沒想到那位公主其實是寂蘭的探子,將大 的一些重要信息傳遞給了寂蘭,寂蘭人認為時機到了,便造反,誰知兩國的實力懸殊,即便做好了一切準備,寂蘭人仍舊敗了。
而那位公主也被賜死。
“那個皇子呢。”凌玄的聲音有些沙啞,雙手握緊成拳頭。
“並無任何消息,應該是跟公主一並賜死了。”
不知為何,凌玄直覺這個版本的可能性更大。
這對于大 而言是一件丑聞,這樣的宮闈秘史,只有皇家中人才知道,或許大 的宮中也會記載一些機密事件。
要想知道是不是真的,就必須要去大 宮中探查一番。
凌玄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去見了楚禎。
楚禎是皇帝,一定知道機密文件藏在何處,而他需要楚禎的幫助。
作為皇帝,楚禎一點都不嬌氣,才一天一夜便適應了在柴房的生活,甚至自娛自樂十分不注重形象的躺在草垛之間,看上去十分的滑稽。
凌玄來的時候,他正叼著根草哼著小曲。
“哎呦,祁驍,你來看我了啊。”楚禎坐起來,十分自在的打招呼,仿佛不是被綁架而是在好友家中小住一般。
“狗皇帝,給我一塊進出宮的腰牌。”
凌玄沒理他對自己的稱呼,單刀直入,直接說了自己的訴求。
楚禎聞言眼楮眯了一下,神情逐漸變得嚴肅,但是很快,他又笑了,無所謂的擺了擺手︰“你在查什麼?”
凌玄不說話,但緊緊抿著的唇和緊皺的眉頭已經說明了一切。
“不管查什麼,看上去,結果跟你想象的不太一樣?”
楚禎笑了,開心的搖晃自己的雙腿︰“哎呀,看樣子寂蘭的皇子殿下要有求于我了。”
“別廢話,把腰牌給我。”
“這可不是求人的態度。”楚禎伸了個懶腰,笑眯眯說道︰“在柴房住的太久,腰疼,我這個人腰一疼,就記不得腰牌在哪里。”
凌玄忍著怒氣,看了好幾秒這不要臉的皇帝,最終還是沉著臉命人將楚禎轉移到了一間舒適的房間。
“腰牌!”
可楚禎卻不回答,只是嫌棄的看著房間的陳列,提出了一個又一個要求。
“被子不軟,朕要用天蠶被。”
“燭光太黯淡,我要精油燭。”
“我只喝龍井茶。”
“哎呀,這枕頭也不舒服,朕要玉枕。”
凌玄忍氣吞聲,只能一個個滿足。
可楚禎越來越過分,甚至指點江山,威脅他!
“皇子殿下啊,你可要照顧好我,不僅僅是為了腰牌,
還有落甦,你知道的,她可是很在乎朕這個表哥的,你要是對我不好,小心我跟落甦說你虐待我。”
“嘖嘖嘖,落甦最看重家人,讓她知道你對我不好,你可就小心吧!”
簡直是夠了!此人怎麼能如此不要臉!
凌玄終于怒了,一掌拍在了桌子上︰“狗皇帝你說夠了沒有?!”
“告狀?你當你是三歲小孩子?真是可笑!你真以為用林落甦便能壓住我?”
“本皇子給你幾分薄面,你竟然蹬鼻子上臉!”
凌玄猛地將桌子上的茶盞摔在地上,登時茶盞四分五裂!
楚禎心一震,卻沒被嚇到,他以前還鮮少見祁驍情緒這麼外放的樣子,還真是有趣!
但他也知道適可而止。
腰牌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穩穩的落在凌玄的手中。
“行了,不過是逗你幾句,便受不住了,祁驍,你這脾氣可變大了不少啊。”
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