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衍走了。
葉挽星醞釀了半天道歉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嚴導讓人來喊她去攝影棚拍宣傳照,葉挽星打算晚上回來再給文先生道歉。
葉子看見葉挽星和許朵,也不像是之前那麼傲慢了。
畢竟拒絕借衣服給葉挽星的設計師品牌已經被文先生收購的。
幾乎是葉挽星知道被拒絕後,同時品牌被收購的。
她的確小看葉挽星了。
葉子也不說話,妝造團隊給葉挽星和許朵化好了妝。
葉子讓她們自由活動,她負責抓拍。
其實她還是很專業的,總能從不同的角度找到每個人身上最吸引人的點。
隨手扯過一張紅色的玻璃紙,遮擋在鏡頭前,對著葉挽星拍了又拍。
保鮮膜、廢棄的紅磚牆,以及隨意窗口的一個角落,都成了最高級的視角。
葉子把照片拍完之後,拿給葉挽星看,“你看下怎麼樣?還滿意嗎?”
公事公辦的態度,已經是葉子最好的態度了。
藝術家都是很驕傲的。
“很棒,謝謝你。”
葉挽星認真地看完了所有照片,才道謝。
“那我送後期了。”
葉子帶著相機直接走了。
葉挽星帶著許朵離開。
許朵的心里別提有多爽了。
“葉老師,你剛才看見沒,葉子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對比昨天的那個態度,真是爽翻了。”
“哦。”葉挽星有些心不在焉。
“葉老師…你昨天是不是跟文先生吵架了?”許朵小心翼翼的問道。
她也不是想要八卦,就是看自己女神不開心,想勸一勸。
葉挽星沒回答她。
只是又進了隔壁的咖啡廳,坐在昨天那個位置上,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咖啡。
許朵坐在她對面,看著葉挽星喝著黑咖啡,表情都跟著扭曲了,想想都苦。
“許朵,如果把一個人惹急了,有什麼辦法求原諒嗎?”葉挽星忽然放下杯子,認真地看著許朵。
“那得看是惹到多急了,而且也要看關系,比如我爸被我惹急了,我就喊親愛的爸爸。”
“那如果是其他人呢?”
“其他人啊,男朋友直接撲倒,做完什麼脾氣都沒了,如果是朋友就吃飯,沒有什麼是一頓燒烤解決不了的。”
“他吃素。”
“吃素啊,那你親手做點飯菜?”許朵提議道。
葉挽星還是覺得不太好,她就這樣去了閑庭公館,如果文先生還在生氣不想見她,豈不是弄巧成拙。
保險起見,還是隔著電話比較好。
“也不太好。”
“葉老師,其實我覺得你要看他把你看得多重要,越重要越生氣,越生氣越難哄。”
許朵說出了事情的本質問題。
“我也知道。”葉挽星嘆氣。
“要不冷處理吧,過段時間可能他就忘了。”
葉挽星沒說話。
文先生的記性那麼好,鐵定是不會忘記的。
可是現在確實想不到什麼好的辦法。
門外,葉子又帶著團隊經過咖啡廳,這一次她沒有走進來,反而是帶著團隊匆匆離開了。
這已經是最好的相處方式了,兩看生厭,干脆別見面,誰也別惡心誰。
葉挽星和許朵回了劇組,剛好踫到易健在給季影帝打電話。
易健看見葉挽星,便問季影帝,“影帝,葉老師回來了,你要不要……”
“導演叫我了,先掛了。”
季影帝的語氣淡漠。
易健有些納悶,影帝這是和葉老師鬧矛盾了?
“葉老師,季老師那邊挺忙的。”易健跟葉挽星解釋道。
“嗯,我知道,b組的進度好像一直都挺趕得。”
關于這件事,葉挽星一直都很好奇。
嚴導說b組任務量不大,可是為什麼季听瀾每次跟b組回來都很累的樣子,就像是幾天幾夜沒合眼。
“葉老師,剛好你回來了,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嚴導迎上來。
“有什麼事兒您盡管說。”
“大胡子剛剛給我打電話,非說你之前答應給他的新劇客串角色,現在跟我要人來了。”
“對,我之前在《鐵騎》的劇組拍戲的時候,的確答應了導演。”
“那行,這幾天這邊也沒什麼事兒,你可以去客串,但是一定要保證安全,畢竟是戰爭戲,可別受了傷。”
嚴導怕葉挽星萬一受了傷,季影帝回來不好交差。
“放心吧,嚴導,那我收拾一下東西就過去了。”
葉挽星匆匆回了房間收拾行李。
易健開著車帶葉挽星故地重游,又回了《鐵騎》的片場。
經過服務區休息的時候,葉挽星餓了,便下車去買吃的。
易健讓她坐在椅子上休息,自己去買吃的。
等他買好了包子,回頭的時候剛好踫到一個男人拿著手機在拍葉挽星。
現在葉挽星也算個小明星了,被拍也是很正常的事,兩個人誰也沒在意。
吃好了東西,便開車離開了。
這一天的行程太趕了,整個人都疲憊得不行。
想到一天都跟著她在跑的易健,便主動說道︰“易健,我來開會兒吧。”
“不用,怎麼能讓你開車呢。”易健拒絕了。
易健放了輕音樂,葉挽星實在睜不開眼,淺眠了會兒。
到劇組的時候,天都快亮了。
還是之前住過的那個破舊的小旅館。
她下了車,動了動已經坐麻的兩條腿,林小樂興奮地沖過來,“挽星!又見面了!”
“你要勒死我了。”
葉挽星拿開她勒著她脖子的手臂。
“你看見我怎麼一點兒都不激動呢。”林小樂撇撇嘴。
“我心里激動。”葉挽星笑著解釋道。
“算了算了,我都習慣了,都,我帶你去你的房間,一路上累了吧。”
“你怎麼來大胡子的組了?不跟著你師父了?”林小樂是嚴格導演的徒弟,怎麼突然跑來跟大胡子的組了。
“大胡子跟我師父把我借過來了。”
林小樂挽著她的胳膊進了旅館。
一進大廳,葉挽星就感受到了奇怪的注視目光,說不出是什麼感覺。
生理上的厭惡感。
大概十幾個男人,穿著老式日本軍裝,有沙發不坐,都跪坐在一張草席上。
葉挽星走過去的時候,他們還用日文交流著。
林小樂似乎已經見怪不怪了,“他們是來小日本兒的。”
葉挽星有些驚訝,“日本人來演抗日劇?他們知道自己演的是不孝祖宗們干的畜生事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