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妍語氣很是不爽,“你是誰啊?葉挽星的手機為什麼在你那兒?”
“跟我裝什麼糊涂,葉妍,我們認識十幾年,你會听不出我的聲音?”大伯母嘲諷道。
葉妍想都沒想,一口否定了,“我不認識你,你到底是誰?”
大伯母嗤笑道︰“是嗎?當年你出道接的第一個劇,就是我投資的。”
電話那頭的女人明顯愣了一下,“你是丁瑜?”
“想起來了?我是丁瑜,當初你的第一個投資人,現在也是葉挽星的大伯母。”大伯母聲音一字一頓,像是警告。
“你讓葉挽星接電話。”葉妍似乎並不想跟她多說什麼。
“急什麼?我們以前可是閨蜜,不想跟我聊聊這些年你都干了些什麼嗎?”大伯母不疾不徐地開口。
“我跟你沒什麼好聊的,不來往很多年了。”葉妍像是在刻意回避。
“如果你想聊我們現在就約個地方見一面,不想聊立馬滾蛋走人,但是錢你也休想拿到了,綰綰不會接電話的。”
大伯母死死地護著身邊的女孩兒。
“好,你說地方,我馬上過去。”
“地址我發到你的手機里,來晚了可沒有錢拿。”
大伯母“啪”地掛斷了電話,轉頭對葉挽星說道︰“我讓听瀾來陪你逛一逛,我去會會葉妍。”
“大伯母,你認識我養母?”葉挽星剛剛就听出來了,兩個人關系可不只是認識這麼簡單。
“我們以前非常熟,她是我最好的閨蜜,但是後來突然退圈,電話號碼也換掉了,沒有再聯系過我。”
大伯母還是顧及舊情的。
她拿出手機,給季听瀾打了電話,讓他過來接葉挽星。
自己直奔一樓的咖啡廳。
葉妍來得很快。
她穿著當季最新款香奈兒套裝,拎著100多萬的愛馬仕稀有皮手拎包,耳朵上那對珍珠耳釘也是少見的好東西。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京北哪家闊太太。
葉妍看見大伯母,並沒有很激動,相反地,她的臉部線條緊繃,似乎很緊張。
她走到大伯母的對面坐下來,墨鏡都沒有摘,極力在掩飾自己的心虛,“有什麼事不能在電話里說?非要見面?”
大伯母低頭喝了一口面前已經放冷的咖啡,顏色很丑,看著還有點惡心。
“葉妍,你變了很多,是發生什麼事了嗎?”大伯母並沒有數落她什麼,而是關心昔日的好姐妹是不是有困難。
葉妍這才摘掉墨鏡,臉上妝容精致,香水味極濃。
“四十幾歲的人,不可能什麼事都沒經歷過,別人也沒辦法感同身受。”葉妍避重就輕地說了一句。
“你有什麼困難可以跟我說,不要難為綰綰,她才20歲,你不覺得這些年你太過分了嗎?”大伯母勸道。
“我難為她?行吧,你告訴我,她是怎麼跟你說的?說我虐待她?把她逼進娛樂圈去賣?還是說我打她?”
葉妍冷笑著。
大伯母皺起眉,對眼前的人有種很陌生的感覺,“她什麼都沒有說,葉妍,你是不是對她敵意太重了?”
葉妍這才發現大伯母是在套她的話,她不安的拿起面前的檸檬水,喝了一口,掩飾自己的慌張。
“我總覺得你跟我以前認識的葉妍不一樣了。”
葉妍沒有接她的話,而是反問道︰“你呢,就沒變嗎?”
“我的確也變了,歲月在我的臉上留下了痕跡,可是你不同,你是心變了,我以前認識的葉妍善良開朗……”
“別拿你闊太太的思維來衡量我的生活,我一個人帶著兩個孩子,唯珠白血病,一個月要40萬美金。”
她直接打斷大伯母的話,醞釀著眼淚。
“挽星雖然不是我的親生女兒,可是她生母是我的親姐姐,我怎麼舍得對她不好?”
她說著,委屈的眼淚就流下來了,“我也是沒辦法,她爸爸不認她,媽媽又死了,我只能當個惡人。”
大伯母很冷靜地看著她。
“挽星還小,她不明白我這是為她好,如果我寵著她,那麼以後她的人生怎麼辦呢?沒有父母的孩子怎麼堅強?”
葉妍哭得淚花帶雨。
大伯母遞給她紙巾,“但是你這樣教育她,只會讓她變得自卑、敏感,就連別人欺負她,她也只能忍氣吞聲。”
“我沒有那麼多精力去照顧她的情緒,我只想讓她好好過完這一生,丁瑜,我是她小姨,不會害她的。”
葉妍言辭懇切,眼神認真。
大伯母沉默了下,“你女兒的病很嚴重嗎?需不需要幫你聯系國外的醫院?”
“沒用的,已經去過好幾次了,現在只能靠昂貴的藥物每天維持生命,醫生說她活不過30歲。”
“葉妍,我知道我這樣說你可能听不進去,但是我還是要說,唯珠以後如果不在了,你就只有你自己了。”
大伯母的話讓葉妍的臉色都變了,“我還有挽星,我是她媽,她需要贍養我。”
狐狸尾巴終于還是露了出來。
“人心都是肉做的,她可以贍養你,給你錢,可是除了錢,你什麼都得不到了,包括關心和照顧。”
大伯母說得很實在。
“給我錢就可以了,我可以請護工,我從來都沒指望她會照顧我。”葉妍不以為然。
大伯母听懂了她的潛台詞,“綰綰那麼好的孩子,你為什麼就不能對她好一點兒?慈愛一點兒?”
“我對她還不夠好嗎?我養了她整整20年!你知道一個單親母親養兩個孩子有多困難嗎?”
“可是我據我調查的資料,一直都是她在養你。”
大伯母拿出手機,把手機文件夾打開,翻出葉妍在銀行幾次大額取款記錄,還有在保險公司買的巨額保險單。
“這是綰綰生母過世時你在銀行提走的她生母的保險金,還有綰綰的外公外婆留下來的幾千萬遺產。”
葉妍的臉色都變了。
“還有這里,這是綰綰從進入娛樂圈開始的每一筆收入,都打進了你的卡里,葉妍,你真的是為她好嗎?”
大伯母的臉色很平靜,說話不急不躁。
在這麼多證據面前,葉妍還在狡辯︰“我從鄭家離開的時候,身無分文,我只能先借用我姐姐的錢。”
“是嗎?那你給綰綰買的巨額意外保險是怎麼回事?她一個20歲的孩子,會有什麼危險?受益人又為什麼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