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曜靈大大方方承認，似乎並不怕她告訴季听瀾。
底氣十足。
“季總裁，我想您是誤會了，我和季老師只是同事關系。”葉挽星依然很有禮貌。
季曜靈眼神里都是鄙夷，“他會帶一個同事來白馬寺？听瀾沒告訴你吧，他父母的骨灰就葬在這個寺廟里。”
葉挽星有些茫然，她的眼楮太純粹了，一點兒心思都被看得透徹。
一看就知道並不知情。
這也印證了季曜靈的猜想，她越發的傲慢起來。
“但是我告訴你，听瀾再喜歡你也沒有用，季家是不可能接受一個戲子的，我勸你早點看清事實離開他。”
季曜靈的語氣慢條斯理的，這一點和季听瀾還真是如出一轍。
腹黑大概是季家遺傳的基因。
葉挽星知道解釋再多也沒有用，季曜靈根本不想听。
她只是想讓她知難而退。
可是季曜靈不知道的是，她從來就沒有想往前進過……
哪怕只是一步。
“不要以為听瀾進了娛樂圈，就以為自己有機會了，听瀾只是去玩玩，很快就會回來接手季家的生意。”
葉挽星低著頭，不發一語。
季曜靈沒想到這個葉挽星這麼沉得住氣，軟刀子硬刀子都用上了，可對方就是不接招。
就像林軟軟說的那樣，葉挽星是個難對付的角色。
她不論說什麼，都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輕輕彈了回來。
季曜靈想要再說點什麼，季听瀾已經回來了。
季曜靈明顯收斂許多，眼神都不再有敵意了。
“做了藝人還這麼忙，不如好回來接手季家的生意，省得季氏那幾個老古董總是三番五次給我使絆子。”
她看上去無意的話，其實是在試探季听瀾會不會回來跟她搶季氏。
“我對做生意沒什麼興趣，也不打算回去接手，季家的生意就麻煩二姑就多費心了。”
葉挽星覺得兩個人的關系有些奇怪，明明是姑佷關系，但是就是听起來不是很親近。
言語之間的疏離很明顯。
季听瀾的話並沒有讓季曜靈不高興，“知道你不喜歡名利場，也就是跟你發發牢騷而已。”
季听瀾也不搭話，似乎對季氏的事情毫不關心。
季曜靈嘆了一口氣，“我明明是從小看你長大的，但是你這個性格一點也不像我，倒是軟軟那丫頭……”
季曜靈又喝了一口咖啡。
“軟軟說你跟一個長得很像她的女演員演情侶，我還覺得她在逗我開心，今天見到葉小姐本人才相信了。”
“像嗎？”季听瀾忽然側過頭，凝著葉挽星的臉，忽而勾唇，“如果說像，我倒是覺得軟軟像她。”
葉挽星的心跳漏跳了一拍。
“其實像不像倒也無所謂，我是喜歡軟軟的性格，可能是自己看自己家的孩子，怎麼看都格外喜歡。”
她改了口。
“葉小姐別介意，自己家的孩子，多少都是有些偏愛的，更何況軟軟四歲就來了季家。”
明明剛剛還在警告她，現在卻能笑著和她聊天，這個女人比外表看上去更有城府。
葉挽星也只是微笑，早已經習慣了被討厭。
季听瀾看到桌子上的紅色絲絨盒子，拿了起來，“這是二姑送給綰綰的見面禮？”
季曜靈臉色未變，“也不是什麼見面禮，剛好去參加慈善拍賣，隨手拍了個小玩意兒，送給葉小姐隨便玩玩。”
季听瀾打開絲絨盒子，正面刻著“風花雪月”的古錢幣十分顯眼。
他拿起古幣，翻到背面，上面還有男女羞恥的動作。
他“啪”的一聲合上盒子，推到季曜靈面前，“這種東西不適合送人做禮物，尤其是送女孩兒，她會多想。”
季曜靈眼神狐疑，好像一點都不知情。
“不適合嗎？我還覺得這枚古幣很少見，特地拍回來的，這次來得倉促沒帶什麼見面禮，就順手送給葉小姐了。”
“這是古時候青樓專用的古幣，是嫖客給煙花女子的錢幣，二姑對古董沒什麼研究，下次就別玩拍賣了。”
季听瀾看上去有些漫不經心，但是每個字都是在護著葉挽星。
季曜靈有些尷尬，季听瀾雖然沒有明說，但是顯然是知道了她的把戲。
“哎呀，你瞧我，不懂古董，亂拍回來，這下可惹了笑話，葉小姐千萬別介意，下次我補給你一個禮物。”
戲總要演完的。
“不用了，季總裁，我們應該不會再見面了。”葉挽星不是不識相的人。
季曜靈很喜歡她的聰明，臉上的表情也舒展許多。
“這樣啊，我還想讓听瀾帶你回家來坐坐，我們家啊，都是大男人，只有軟軟一個女孩，無聊得很。”
“元旦爺爺就該回國了，到時候我帶綰綰回去看爺爺。”季听瀾並沒有打算藏著掖著。
葉挽星越發的緊張起來，季听瀾這是什麼意思。
季曜靈臉上的笑容倒是沒什麼變化，依然高高興興的，“那就太好了，到時候我們好好熱鬧一下。”
她又對葉挽星溫和地笑道︰“葉小姐還不知道吧，我這個佷子還從來沒有帶過異性朋友回家，每天就跟軟軟在一起。”
“那都是小時候的事情了，軟軟那時候剛被接來季家，總是哭著要爸爸。”季听瀾似乎想起了什麼傷心事。
眼神有些落寞。
“是啊，軟軟從小就粘你，我這個姑姑像個保姆一樣照顧你們倆，結果你們長大了都不理我了。”
她嘆了一口氣，“還是女孩子好，軟軟每天都會跟我視頻通話，不像你，好幾個月見不到人影。”
看上去像是數落，其實是在告訴葉挽星，季听瀾和林軟軟是季家長輩定好的一對。
也是警告她，林軟軟的靠山是她季曜靈——季氏總裁。
“軟軟元旦會跟爺爺一起回國，听說也打算進娛樂圈了，你們聊過了嗎？”
季听瀾蹙眉。
“看來你還不知道，這丫頭啊，古靈精怪的，想一出是一出，不過如果她進娛樂圈，你會幫忙吧。”
季听瀾唇線緊繃。
季曜靈也沒有真的想要一個答案的意思，她抬腕看了眼表。
“我待會兒還有個會，要先走了，你們兩個好好拍戲，元旦見。”
她優雅地起身，拎著包緩緩走到門口，忽然停住腳步。
“听瀾，我剛剛听你叫葉小姐的乳名，叫的是軟軟還是挽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