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是王牌經紀人。
李導笑的曖昧，“畢竟是黑鯨娛樂的藝人，撩男人的本事是有目共睹的，只是沒想到能撩動季听瀾這座大神。”
“李導的意思是季影帝和她睡過了？”經紀人听到有趣的八卦，笑得花枝爛顫的。
“這我可不敢說，不過季听瀾可從沒公開護過誰，做得不要太明顯。”
李導拿出兩根煙，遞給經紀人一根，自己也點了一根開始吞雲吐霧。
在門後的葉挽星，咬著後槽牙，從小到大听過很多難听的話，她都沒有像現在這樣生氣過。
是因為跟季听瀾有關。
她決不允許別人這樣污蔑季听瀾的人格。
推門出去之前，她又听到經紀人說︰“不可能吧，葉挽星和季家小公主長得像是雙胞胎，難道季听瀾有戀妹癖？”
李導陰陽怪氣，“養女就是養女，又不是真孫女，季家是京北的資本大鱷，選孫媳婦兒當然要從小培養。”
“你這樣說，我之前好像也听過說林軟軟被領養的時候，可是一直對外說自己是季听瀾的小媳婦兒。”
李導得到了經紀人的肯定，笑得更猥瑣了。
“季听瀾的父親季白景生前可是季家老爺子最得意的兒子，所以季听瀾的老婆肯定是季家給安排好的。”
“可是季听瀾高中就進了娛樂圈，不像是有栽培的意思。”
“人家進娛樂圈是愛好，自己開公司當老板，就簽了他一個藝人，人家是奔著資源來的，幾年就變成了大資本。”
“照李導這麼說，這個葉挽星前途無量啊。”經紀人驚訝極了。
“替身畢竟是替身，頂多也就是玩玩，今晚姜茉莉突然出現，你以為真的是林軟軟想她的听瀾哥哥了？”
“不是嗎？”經紀人不明白他的意思。
“這還不明顯嗎？正主吃醋了。”李導笑得奸詐。
經紀人立馬就懂了，“你的意思是說林軟軟是故意在殺青宴上給葉挽星難堪？”
“不然呢，視頻什麼時候打不行？非要跟葉挽星有過節的姜茉莉親自來，當著所有人的面告訴季听瀾想他了。”
李導別的本事沒有，分析還是很準的。
“那你說季听瀾這麼喜歡小公主，為什麼不直接跟她談戀愛？而是跟一個…平替？說出去多掉身價啊。”
“這你就不懂了，男人嘛，娶回家做老婆的，一定要乖，要身份匹配得上。但是在結婚之前，他只想要個听話的。”
“看來葉挽星走了狗屎運了，跟季家未來的孫媳婦撞臉，就是不知道林軟軟那種嬌氣小公主容不容得下她。”
“她傍上季听瀾這棵大樹，資源、戲約多得是，就算以後季听瀾玩膩了，也會給她一大筆錢的。”
“看來季影帝還真是寵這位平替啊。”經紀人都羨慕了。
“投胎是門技術活，只要臉長對了，技術再好點，運氣肯定差不了。”
李導和經紀人相視而笑，好像下水道的老鼠，一臉的奸臣相。
葉挽星用力推開門，三步並作兩步走上前。
“李導，大經紀人，你們好歹也是娛樂圈有頭有臉的人物，在別人背後這樣造黃謠合適嗎？”她一點都沒有在怕的。
李導看見葉挽星，一點被人抓包的害怕情緒都沒有，“我這叫猜測，再說言論自由，小姑娘。”
“是嗎？那我猜測你今晚就車禍斷腿！”葉挽星眼楮里幾乎要噴出火來。
李導氣得不輕。
經紀人趕忙插了一腳，“葉挽星，你怎麼能詛咒李導車禍呢？”
葉挽星冷笑，“我也是猜測，言論自由，大經紀人。”
“你！”經紀人指著她的鼻子，想罵人。
“季老師清清白白，我不允許你們侮辱他，這麼喜歡編故事，就請把電影拍得好看點，別每年都拿金掃帚獎。”
她像只備戰的小貓，眼神都變得凌厲起來。
季听瀾和嚴導剛聊完出來看見這一幕。
隔著旋轉門看到葉挽星努力保護自己的樣子，心里生出一道裂縫，滲進一絲月光。
罵導演電影爛，無疑是對一個導演最大的傷害。
李導捂著胸口，氣得大口喘氣。
葉挽星繼續對著經紀人輸出︰“希望有一天有人在背後造你的黃謠，你也能無所謂地說出言論自由。”
她瀟灑地坐上出租車離開。
留下李導和大經紀人在寒風中氣得發抖。
嚴導看葉挽星，那是看自己家的閨女，越看越喜歡。
“這個丫頭，之前看她膽子挺小的，在劇組都是小心翼翼的，今天是酒壯慫人膽？”
季听瀾沒說話，嘴角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我還是第一次看見李導和娛樂圈第一經紀人吃這麼大的癟，估計他們自己都沒想到，希望別找葉挽星的茬吧。”
“罵都罵了，還指望她把話收回去不成？”季听瀾慢條斯理地開口。
嚴導皺眉，“听瀾，你就不怕她給你惹禍上身？”
“她就是惹了天大的禍，我也兜得住。”他說得雲淡風輕。
嚴導從他的話里听出了寵溺的味道。
“听瀾，你將來絕對是個老婆奴。”
嚴導撂下一句話，坐上車走了。
季听瀾利落的側臉線條，逐漸變得柔和起來。
抬頭望了眼墨色的天空，一滴冰涼的雨滴，剛好落到他的臉頰上。
刺骨的寒。
瞬間，身體變得僵硬起來，雙腿灌了鉛一樣，挪動不了半步。
幾秒鐘後，瓢潑大雨就這樣毫無預兆地砸了下來。
他的眼楮漸漸失焦，因為對某種事物恐懼而逐漸變成紅色。
這一刻，神一樣的男人，無助得像是困頓的小獸。
他身體顫抖，想要去摸衣袋的手機打電話給助理，手指已經僵硬到不能動，試了幾次，手機直接掉在了地上。
整個人像是被無數根釘子，釘在雨里。
讓他動彈不得。
腦海里，紅色大片的鮮血、混著雨水，流進他的四肢百骸，流進他的眼楮里……
驀地，頭頂的雨似乎停了，他的大腦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能呆呆地望著不該出現在這里的女孩。
她的雙手撐著雨傘，罩在他的頭頂，一雙濕漉漉的眼眸凝著他，寫滿焦急︰“季老師，你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