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隨著一聲巨響,白鐸被黑洞吐出,再次被傳送到了一個新的地界。
這是被鮮血染紅的絕望世界。
無邊無垠。
在白鐸面前,佇立著無數道恐怖龐大的身影。
有走獸,飛禽,更多的是人型生物。
這些存在的身影,全都比山岳更為高大,但卻沒有絲毫生機,整個軀體都散發一種極致的死意。
“折戟沉沙鐵未銷。”
白鐸被震撼到失神,那些林立著的尸體,似乎生前都經過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戰,他撫摸著那些斷裂的兵器,呼吸粗重。
這些尸體,隨便一個降臨到陽間,都是足以毀天滅地的存在。
但卻全都喪失了生命的活力。
“朱雀!”
白鐸死死的咬住舌尖,讓自己保持清醒。
“是啊,朱雀。”
一道陰惻惻的聲音飄然而過,嚇得白鐸近乎失語言,他急忙環視四周,強行鎮定心神道︰“是誰在裝神弄鬼!”
“呵呵,老夫就是神,何須裝神?”
不遠處的墳包上,蹲著一個須發皆白,渾身泥垢的老頭,他的嘴巴里還嚼著黑泥,說話有些含糊不清。
“神?你說你是神?那這些龐大的尸體又是什麼?!”
其實白鐸心中已經有了猜測,只是他不願意相信罷了,所以在等老者親口告訴他。
而那蹲在墳包上的老者也是瞬移到白鐸眼前,睜著一雙充滿血絲的眼楮,死死的盯著他。
兩人臉貼臉。
“我剛才用活人話和你溝通,你竟然听得懂。起初你進來的時候,見你一副死人相,還以為你是鬼呢。”
老者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奇東西,立刻把口中的黑泥吐出。
“前.....前輩,您這是什麼意思?”
白鐸後背滲出一層汗珠,剛才老者瞬移的時候,他竟然絲毫沒有捕捉的任何罡氣波動。
要知道天下在怎麼超絕的身法。
都需要罡氣催動。
就算你是純肉身,也得用處支撐瞬移的爆發力。
但老者可以蹲在墳包上的。
他不用罡氣,就得用純肉身。
但那墳包完好無塤,就如一片羽毛落在上面一樣。
擁有瞬移能力,卻沒有爆發力支撐,怪哉。
“吃墳土黑泥,才能說陰話,和鬼溝通。你這小子怎麼跟愣頭青一樣?能夠破界飛升,想必也是一位神。
但在我的感知里,你怎麼如此孱弱。
瞧瞧你這小身板,哪里像個練武之人?”
身高不足一米六的干瘦老者,憂心忡忡的望著身高兩米多,壯如鐵塔的白鐸。
“.......”
白鐸只好把自己的經歷簡單的復述了一遍。
老者听完突然大笑道︰“你原來不是飛升的武者,而是一個倒霉鬼。你進入黃泉路之前,難道沒有看那三生石上的字嗎?”
白鐸恍神。
“人死魂歸天,魄藏地,三尸游離,名曰鬼。”
“是了,你涂抹的那盒胭脂,其實就是一只鬼。而鬼不歸天,也不歸地。
所以你才會被 盯上,好在它們還算盡職,只是把你傳送到了這里。
若是不守規矩,直接把你吞了都是可能的。”
老者緩緩說道。
“敢問前輩,這個 又是何物?”
白鐸一頭霧水,再次虛心請教。
那老者沒有半分神的逼格,似乎是因為太久不和活人講話,導致他有些異常熱情。
于是耐心道︰“人死為鬼,鬼死為 。這鬼見到 ,就跟人見到鬼一樣,從骨子里感到懼怕。
因為鬼是殺人的,但 卻是殺鬼的。
你知道為何那畫皮鬼不敢過來入侵你的身體嗎?並不是你掌握了豁免靈異代價的方法。
而是它不敢過來。”
“原來如此。”
白鐸聞言點頭。
隨後感嘆道︰“前輩,您是神明。那這些存在,豈不是神尸了?”
“你說的不錯,在你的體內似乎有種特別的火焰,讓我察覺到了朱雀的氣息。
你是得到了它的傳承嗎?
也難怪你在見到朱雀神尸後,會那麼震驚。”
那老者帶著白鐸來到了朱雀死亡的地方,指著那遮天蔽日的尸體道︰“那就是朱雀, 被殺死在自己王座上得有千余年了。”
白鐸展眼望去,知道那座赤紅的山脈就是朱雀的王座, 的尸體坐落在山頂上,雙翅一直垂到山腳。
血液像是岩漿一樣流淌,染紅了整座山脈,蒸發的水氣升上天空,變成了暗紅色的雲。
事實上,不止朱雀如此,其他神明也是一樣。
正是由于神血的侵染,這處空間才是血紅一片。
“千余年,對于神來講,似乎也不是太久遠,就是最近發生的事情。
前輩,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才讓這些偉岸的存在,齊齊隕落在此?”
白鐸問道,但那老者卻不說話了,整個人陰沉的可怕。
像是將要噴發的火山。
“都怪那個禿驢!和那群該死的國民!天意叫你死,你就死不就好了!
違逆天意,才釀成了如此慘劇!”
老者一怒之下,抬手就轟爆了一座高達萬丈的大山。
這一幕看的白鐸的心驚肉跳。
他終于明白了‘神’字的分量。
跟老者一比,白鐸的肉身的確十分孱弱。
“您息怒,小子無疑冒犯!”
白鐸半跪在地,低下了平日里高傲的頭顱,誠惶誠恐。
“我就這麼和你講吧,天意就是一台被設定好的機器,按照它應有的規則運轉。
可如果有人破壞了規則,那麼天這個儀器,壞掉一些部件是肯定的。”
老者長嘆一聲,似乎是覺得這個秘密太過崇高,他覺得和白鐸講了也沒用。
所以只給出了個模稜兩可的答案。
此後便沒有心情交流了。
“可惜可惜,這通天之路當真斷絕了麼?老夫等了這麼久,本以為會等到下一個飛升者,可來的居然是一個毛頭小鬼。
千年了,後世竟然一點長進都沒有。”
老者眺望著血色的雲層,神色有些落寞,那股巨大的悲傷像是海潮般,連帶著白鐸也一起被感染。
“雲層中似乎藏著什麼東西。”
白鐸隱隱約約的窺視到,老者眺望的,似乎是一道門。
藏在血色中的一道極為龐大的大門,甚至那些神尸和它相比,都顯得十分渺小。
“可這里不已經是神居住的‘天’了麼?那麼‘天’的天上有道大門。
這扇門,又連接著何處呢?”
沒等白鐸細想,老者就想要離開了。
這處世界似乎沒有盡頭,此次一別,若非老者有意臨近,白鐸怕是一輩子都無法在找到他。
“前輩留步!可否送晚輩離開!”
他大喊道。
但換來的只是老者不耐煩的話︰“小子,若不是千年未見到同族,你連面見我的資格都沒有。
想要離開?真是痴心妄想。
你可知道,在天界里藏著不少凶神,如果能隨意下界, 們隨意一個,就能給人族帶來毀滅性的災難。
連神都無法直接打破天道基石,還要尋找空子才能在人間顯聖。
你一個小小神藏武者憑什麼?”
老者的話在耳邊回蕩,但白鐸清楚的知道,他早已經離開了。
“天道基石是什麼?呵,妄你還是一尊神,除了會傷春悲秋,妄自菲薄之外,也沒見你干過什麼。”
白鐸望著手上的刺青突然笑了,如果黃泉路上的規則是把‘鬼’篩出。
那麼他無法聯系秦姚也是理所當然。
可這里已經脫離黃泉了。
所以......
“秦姚!!”
“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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