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城將領王虎恭敬的把令牌送到白鐸手里,滿臉的諂媚。
他們這是小縣城,就算是縣令也只是個七品官。
而白鐸的一城總捕已經是六品,陸沉舟更是只比知府低一級。
事實上,到了這個官職已經是天高皇帝遠的土霸王級別了,世上哪有那麼多一品大員?
三品往上的都在京城那邊。
掌管一城的治安權,白鐸地位當真不低,也配上的這份待遇。
“也不算是蒞臨吧,就是經過此處,想要歇息一晚。”白鐸不咸不淡,順勢話鋒一轉,“也順便考察一下青陽縣的治安情況。”
“咳咳!”
這句考察治安差點讓王虎被口水嗆到,他立馬打圓場道︰“那是肯定的,您放心,有我在,這治安杠杠的!”
白鐸原本就是隨口一說,目的是給王虎緊緊皮,沒想真的找麻煩。
但他的反應明顯很不尋常。
“讓開!”
白鐸察覺到不對,立馬把他推開,大步踏進了城門。
縣城內,青石磚鋪就的街道兩側,客棧,酒樓,茶肆等店鋪林立。道旁還種植著柳樹,柳枝在月下搖曳。
原本是一副安居樂業,國泰民安的美景。
卻被一陣陣叫魂的聲音打斷。
街道上飄灑著白森森的紙錢,火盆焚燒的灰燼被風吹散。
眾人也無心欣賞那弱柳,因為在此景映襯下,柳樹排排就如女人倒垂的頭發一樣,顯得十分陰森。
“這是怎麼回事?”
白鐸指著一戶人家設立的靈堂道︰“只有橫死之人才用黑色棺槨鎮煞,並且夜晚必須守靈叫魂兒。
其中有兩個目的,守靈是為了不讓其他邪祟佔據死者肉身,所以得用生人的陽氣守著。
叫魂是怕橫死之人的魂魄有怨氣,所以不肯歸于地府,四處飄蕩。
所以才讓至親之人的聲音把叫回來,趕緊去輪回。
王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可莫要框我!”
白鐸身上的氣勢陡然一凌厲,怎料那王虎也是個 種,眼神若有若無的往青陽縣中心瞟。
哪里正是縣令府所在。
大概率是這縣城出了怪事,縣令又無法解決,並且臨近每年考察政績的時候了。
所以才給下面的人封了口,不要亂說話。
“行!你們這幫守城軍我調不動,行!那六扇門的人我總調得動吧!”
白鐸拉響響箭,升騰的煙花沖到空中然後炸開。
沒有多長時間,眾人就感覺到腳下的青石板在微微顫動,街道的盡頭一隊騎著馬匹的帶刀捕快朝著這邊沖了過來。
“青陽分部劉忠勇見過大人!”
一個身材干練,吊梢眼,模樣有些陰狠的捕頭當即翻身下馬,朝著白鐸拱手半跪。
雖然他並沒有真正見過白鐸,但六扇門一向是認令不認人。
“那戶守靈的人家是怎麼回事?”
白鐸也不墨跡,直接開門見山。
只見劉忠勇瞥了一眼瘋狂給他使眼色的王虎,冷笑道︰“怎麼?王統領眼楮不舒服嗎?”
“混賬東西!你個小小縣城捕頭也敢陰陽我!你什麼官職!”
王虎勃然大怒。
但旋即他就立刻止住,只因白鐸正用那雙死水般的眼神看著他。
“王統領,官職越大,就越要為人民做實事啊。瞧你剛才的樣子,平日里沒少打罵我們分部的兄弟們吧?”
“不敢不敢!”
王虎被嚇得縮了縮脖子,立馬退到一邊,不敢言語。
“回大人,死的是這戶人家的長女,死因,蹊蹺。”
劉忠勇仔細回想了一下卷宗,眉頭擰成川字,顯然這件事情對他來說,也是十分匪夷所思。
白鐸並沒有立刻搭話,而是扭頭看向身後的錢府眾人,出聲道︰“各位,天色已晚,不如你們就先去歇息吧。”
“白大哥,是.....是黑禍嗎?”錢小妍小臉煞白,明明是夏季,但她卻突然覺得周圍陰冷無比。
也知道這是心理作用,但山君那件事實在是帶給她的陰影太大了。
只要有一點跟妖魔鬼怪扯上關聯的事情,她都止不住的膽怯。
“放心,管它黑禍還是白禍,都不是問題。”
白鐸嘴角彎出弧度,黑禍其實就是一些怪力亂神導致的案子,而白禍則是人為。
“黑禍?有鬼!你你你,你是說這地方有鬼?!”
錢成龍好歹也是錢唳一脈的少主,他的眼界還是有的,也知道自己家族經常幫玉京總部處理鬼患。
只不過他沒有親身經歷過而已。
只知道,和鬼物面對面的那幫人,很少有活著回來的。
就算是遺體被拉回來,也是死狀淒慘。
“成何體統!你好歹是少主的候選人之一!”錢鴻滿臉黑線,現在兩個少主候選人都對黑禍有著明顯的抵觸,將來怎麼帶領家族向前?
唯有錢川還算正常,但也是滿臉凝重。
錢賀亭倒是面色如一,可他畢竟是庶出,總不能把偌大一個家族交給一個庶出吧?
那麼多嫡系都死絕了?
要知道嫡系可不止錢成龍,錢小妍以及錢川這三人,他們只不過是大比武的前三甲而已。
在他們後面起碼得有二十來位嫡系呢。
武力可以提升,但嫡系和庶出的血脈不能改變,所以即便錢賀亭在怎麼出色。
少主之位輪也輪不到他。
“該死的,白鐸這事你自己解決!周時年那家伙要去找玄龜幫麻煩,我們還可以幫幫場子,但這事不行!”
面對錢成龍的話,白鐸只覺得聒噪,他不耐煩道︰“本來也沒指望你。
現在六扇門要辦案了,閑雜人等回避!”
“你!”
錢成龍被白鐸這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