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大人,小的是府里的門房,主子們才出城半個時辰左右。”
一名脊背佝僂的老頭開口說道。
“半個時辰嗎?那時候我才剛剛到東林會不久,趙無延就對他們這麼沒有信心嗎?
還是太過懼怕我了,認為我一定會告破這幢案子,從而過來緝拿他。”
白鐸不僅感嘆趙無延實在是太過謹慎,又或許是他容不得不確定性了。
哪怕東林會有百分之一的幾率落網,他都得撤離。
因為他不敢賭。
“大哥,那老家伙才出城半個時辰而已,並且還帶著一個殘疾的佷女,腳程能有多快?
現在我們出去追趕,不出半日定能把他緝拿歸案!”
田金烈在一旁說道。
白鐸按住躍躍欲試的他,緩緩搖了搖頭。
“趙無延到底是陸大人曾經的領路人,並且還是六扇門的元老,具體怎麼發落,咱還是得多問問其他高層的意見。
這樣吧,你換上便裝,先行一步追趕過去。
在此期間我們用飛鷹傳訊,你找到他就給我報點,等我拿到陸大人的手諭,在與你匯合。”
白鐸其實是不太想親自去抓捕趙無延,因為他肯定是往玉京境外逃竄的。
半日距離雖然不至于走出玉京境內,但這是算上趙無延拖家帶口的情況。
真有生死危機之下,他絕對會自己逃跑。
到時候以他凝罡巔峰的速度,半日肯定是追不上他的。
最後沒準還真讓他逃出玉京。
那麼問題來了,白鐸此刻作為特殊的地縛靈,毫無疑問是出不了玉京的。
若是和眾人一起去抓捕趙無延,在玉京分界線上被天道制裁,那該怎麼解釋?
到時候麻煩事又得接踵而來。
可如果趙無延不死,白鐸又睡不著。
因為他之所以這麼慘,和白鐸本人有直接關系。
憑趙無延睚眥必報的性子,之後肯定得找機會還回來。
這就造成了,白鐸想殺趙無延,但自己又沒辦法親自去殺,就只能把事情交給陸沉舟決斷了。
“那就听老大你的,我先去搜尋趙無延的蹤跡,之後在等你和陸大人的消息。”
“你才凝罡三重,讓你去追捕趙無延實在是難為你了,如果遇到不對,千萬不要力敵。
一定要和目標保持安全距離。”
听到白鐸的囑托,田金烈心中一暖,大大咧咧道︰“放心吧老大,俺老田當差這麼多年,自然是膽大心細。
一定給你個滿意答復!”
白鐸點點頭,把抄家的任務交給了徐興,自己則是又當起了甩手掌櫃。
有兩個忠心耿耿的下屬,白鐸少了很多親力親為,所以也樂得清閑。
“算算時間,那尹天仇應該已經出城了吧?”
白鐸並沒有返回自己的居所,而是悄無聲息的來到了尹天仇的家里,親眼目睹了他坐著馬車離開了城池。
期間並沒有遭受到城衛軍的阻攔。
很大的概率是田金烈為他打通了關系。
畢竟尹天仇遠走高飛也是白鐸本人的意思,作為忠實的小迷弟,肯定不會讓自家主子失望。
“原本還擔心尹天仇在這個時間段出不了城,看來是我多慮了。”
白鐸站在高聳的城牆上,目光眺望著馬車離開的方向,而後腳尖一點,便跨越十幾米的距離,穩穩的落到一處樹冠上。
並且不疾不徐的跟著他。
兩日後,在曾經的那處山澗外,尹天仇驅趕的馬車逐漸的朝著玉京城的邊界線靠近。
而白鐸也是收斂氣息,就這麼坐在馬車的車廂頂部。
就算是練氣境的尹天仇,也始終沒有發現他。
這就是絕對實力的差距。
嘶——!
隨著白鐸臨近邊界線,他周圍的空間再次凝固,整個人仿佛置身于水泥池中。
池中的水泥隨著時間漸漸的凝固。
而他也被凝固的水泥壓迫著肉身。
尹天仇揮舞的長鞭應聲斷裂,前面拉扯的馬匹也是發出陣陣痛苦的嘶鳴。
最後健碩的馬匹硬生生被扭曲的空間絞碎成一團碎肉。
而馬車車廂也未能幸免。
崩裂的木頭全都擠壓進尹天仇和他娘子的身軀,他們兩個人瘋狂掙扎,但就是怎麼都逃脫不了。
就像是被干涸的水泥封住身形的將死之人一樣。
最後 的一聲,他們兩個人爆成了一團血霧。
尹天仇死前,車廂也爆裂了,白鐸就這麼冷漠的站在他的上方,並沒有伸出援手的意思。
“你......?”
白鐸能讀懂他最後那疑惑的眼神。
仿佛在控訴白鐸,明明幫助自己扳倒了東林會,可如今為何又要殺自己?
“真是可惜,練氣境武者也只比當日的戲班主多撐了幾息而已。
如此估算下來,就算是以凝罡武者為通行證,也無法支撐我穿越這處分界線。”
尹天仇一死,白鐸頓感肩上的壓力驟增,幾乎是成幾何倍的增長。
饒是以他現在的肉身境界,也只能暫避鋒芒。
他強壯的身軀此刻也滿是觸目驚心的傷痕,甚至還差點直接被腰斬。
“這次我特地多待了一會,就遭受到如此重創,難道真的得我開啟九重神藏才能平安渡過?
還是說,九重神藏也不夠,需要更高的境界。”
白鐸嘆息一聲,對于尹天仇這對亡命鴛鴦沒有絲毫同情,他只是感嘆自己的遭遇。
與此同時,他身軀散發出強烈的紅光,仔細一看,那竟然是氣血蒸發產生的濃霧。
而他本人藏于其中。
莫約半柱香的時間,血霧消散,白鐸從中走出,他身上的傷勢已經完好如初。
“消耗了本體兩米的血肉,才把這天意短暫滯留的傷勢恢復。還真是得不償失。”
算了算時間,也該到白鐸和錢府約定的日子了。
白鐸足下發力,整個人化為一道赤色流星向著主城行進,若是他全力爆發,目前不到半日就可以從邊際線來到主城區。
之前趕路花了兩日時間,純粹是因為尹天仇駕駛的馬車實在是太慢。
他慢,白鐸就得慢。
“區區螻蟻竟敢耽誤本座這麼多時間,真是死有余辜!”
白鐸在心中怒罵,半日後直接降臨到六扇門總部給自己分配的住所,在洗漱一番後把染血的袍子銷毀。
換上了一副寬大的黑袍,正欲走出門去。
恰好撞上了陸沉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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