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人騎馬走出山林,來到了一處荒地,地勢較低。
天色漸暗,月亮高懸在夜空之中,風在雜草間穿梭,傳來一陣陣嗚咽。
坐落于荒地之上的東山村近乎每家都有白綾飄蕩,顯然是又死了不少人。
“距離那鄉長報案才沒幾天,事態怎麼會發展成這個樣子?”趙大虎面色凝重,少說得有不下十人死于那詭異的野獸口中。
“幾天?為什麼沒有第一時間過來探明情況?”白鐸微微皺眉,殺不死的野獸雖然恐怖程度未必就比鏡中鬼高。
但是萬一它也是殺人獲取力量的呢?
到時候案件處理起來就比較困難了。
“是這樣的,那幾天六扇門正忙著處理鏡中鬼事件,所以沒有人手可以抽調。
在你們去柴山寺討伐惡鬼時,我也正在帶隊搜集汾陰城大大小小的銅鏡,為了避免那鬼物再次傷人。”
趙大虎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白鐸點點頭。
幾個人走入有些蕭條破敗的村里,詭異的藍月早就藏進雲層中,仿佛在恐懼著什麼。
原本慘白的光也變成無底的暗。
“請問有人嗎?天色已晚,趕路十分不便,所以想要借貴寶地留宿一晚可好?”謝槐敲響了一戶人家的門,朝著院內喊道。
過了半晌,沒人應答。
白鐸一把推開謝槐,伸出手 的開始大力砸門。
“六扇門前來查案!叫你們鄉長出來!”
他聲如悶雷,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土匪進村。
“來了來了,好漢別砸了。”院內的堂屋亮起了燈,窗戶紙上映有換衣服的人影。
只見有一老一少從屋中走出。
那莫約十五六歲的少年透過矮牆看到白鐸等人,著實是被嚇了一跳。
謝槐滿臉疤痕,白鐸渾身上下都透露著危險的氣息,趙大虎更是肩抗大刀,一臉的凶狠惡煞。
“媽耶!”那少年差點背過氣去。
“你這孩子就是沉不住氣!”那老頭自然是認出了六扇門的官服,所以趕忙把院門打開。
“恭迎幾位官爺,小老兒就是這東山村的鄉長,我姓徐,這是我的外孫長卿。”
徐老漢向著眾人介紹道。
“徐長卿?”白鐸奇怪的看了那個少年一眼,這名字總覺得有些耳熟。
“是這樣的,因為東山村在野外,所以經常有村民被毒蛇咬傷,所以我就給孫子取了這個名字。
徐長卿是一味藥材,治療蛇毒有奇效。”
徐老漢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既然你就是鄉長,不妨就為我們簡單介紹下你們村的情況,還有那些‘殺不死’的野獸。”
白鐸幾人把馬栓在院內,而後圍坐在堂屋的木桌旁,中間點著油燈,照耀著各色不一的面容表情。
“是這樣的,大概七八天前我們村遭受到了第一波怪物的攻擊,就稱它們為尸獸吧。”
徐老漢面露恐懼,這還是他這輩子第一次遇到自己認知以外的事情。
原本棲息在山林里的動物與他們都是互不打擾,偶有山貓野狼過來騷擾,也都沒什麼太大的威脅。
“尸獸,”白鐸若有所思,“你接著說。”
“我覺得那東西像是野狼,但卻又有不同,它們的皮毛和骨頭全部腐爛,就像是死去的狼尸又復活了一般。”
“死而復活?”
趙大虎和謝槐顯然有些不信,但事實容不得他們思考。
就在此時,外面突然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吼叫聲,緊接著院門就被大力沖撞。
院內的馬匹也開始慌亂無比的驚嘶,像是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
“它們來了,它們經常晚上過來吃人。”徐長卿蜷縮在牆角,身子止不住的顫動。
之前還有鄉勇提前守夜預警,來作為護衛村子的第一道防線。
所以他和徐老漢才能躲過一劫。
現在鄉勇都死光了,他們家家戶戶的只能是緊閉房門,這也是剛才謝槐喊話他們不敢應答的原因。
就是怕招來尸獸。
——
堂屋的大門被巨大的力道撞開,只見一頭宛如小牛犢一樣的狼形尸獸躍如屋內,對著眾人虎視眈眈。
白鐸瞳孔一縮,那狼尸臃腫膨脹,毛發也被肉質的尖刺代替,露肉的地方長滿了密密麻麻的水痘。
從里面流出黃綠色的膿液,滴落在地發出陣陣惡臭,連地板都被腐蝕。
“找死!!”白鐸怒極,但他卻沒有貿然上去提刀就砍,而是從掌中發射兩枚螺旋鋼針,直挺挺的刺進了尸獸的身體。
它的軀體瞬間被炸出兩個血洞,內髒和膿液從他潰爛的傷口中流出。
就是這樣的傷勢,卻依舊無法改變它的行動力,哪怕只有半截身子尸獸也會沖上來撕咬你的血肉。
“呵呵呵,”白鐸嘴角勾出一抹殘忍的微笑︰“殺不死?!把你砸成肉泥,老子看你死不死!”
說著白鐸直接抄起剛才開會用的圓桌,一個虎撲高高躍起又下砸,攜帶著巨力的桌板宛如一柄巨錘,竟然直接把那尸獸如爆漿的水果一樣轟碎。
腥臭的粘液四濺。
趙大虎和謝槐及時護在白鐸身前,用手里的長刀把飛濺的粘液蕩開。
白鐸一腳把桌板踢飛,冷眼看著地上成漿糊的尸獸。
“不死?那是你沒遇到我!留下兩個人保護好徐家老少,其余人隨我出去殺敵!”
“捕頭好霸氣!”
丁組的新人捕快已經徹徹底底把白鐸當做偶像,剛才那突如其來的一幕誰都沒有反應過來。
只有他殺伐果斷,抄起桌板就是一頓掄,硬生生把讓人威風喪膽的尸獸打成馬賽克。
村落里面已然成了尸獸的屠宰場,少說得有十幾只尸化的野狼在肆虐,並且白鐸還看見有兩頭宛如小山包一樣的尸化棕熊,在村子中心大開殺戒。
“救命!不要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