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草,那小子是真勇啊!在這節骨眼還敢招惹陳慶之。”
“鎭,別這麼說人家陳公子,他只對事不對人,不會故意下死手的。”
“如果那小子像黑虎幫一樣無恥,下不下死手,這誰說的準?”
在場的人全都不看好白鐸,雖然他的身材也是十分的昂藏,但前面那個被打骨折的游俠也不瘦弱啊。
還不是敗在了陳慶之的手下。
“哦?”陳慶之微微皺眉,他開始正視這個從頭到尾都默默縮在角落的少年,特別是對上白鐸那雙漆黑如死水的眸子時,一種別樣的感覺涌上心頭。
湖水平靜,但卻是巨鱷捕食的前兆。
“陳公子,白小兄弟是與我一起的。”崔文子出聲提醒,雖然在他的印象里白鐸有兩下子,但奈何陳慶之剛才的光芒太盛,他不忍心看到白鐸受傷。
“原來是崔道長的好友,那在下倒是失禮了。”陳慶之听出弦外之音,自然是不好得罪高人之友。
正要宣布白鐸不用接招也能被雇佣的命令時,卻被打斷了。
說話者正是白鐸。
“來吧,打一場!你是暗勁之後才納的氣吧。”白鐸面對同為暗勁煉體的陳慶之,內心的戰意猶如燎原烈火,如今叫它熄滅是不可能的。
他倒要看看同為暗勁煉體,自己和擁有霸王命格的陳慶之到底差在了哪里。
“什麼?!他為什麼這麼問?難道那小子也是暗勁煉體?他才多大,不過十七八歲的樣子。他是怎麼做到的?這得是多高的身體天賦啊!”
其余的游俠們驚了,因為大家都是一步一個腳印走過來的,自然是知道以白鐸的年紀就煉體有成,是多麼的不可思議。
“沒想到在這汾陰城竟然出了你這麼一個驚艷絕倫的後輩!”陳慶之由衷感嘆,因為虯筋板肋的天賦讓他出生就有著遠超外勁九重的體魄,之後又拜得名師,這才趕在二十二歲前暗勁圓滿。
他頓時明白,白鐸不僅僅是想要通過雇佣考核,更主要的是武道上的切磋。
陳慶之也是十分驕傲的人,長這麼大他還是第一次見到肉身天賦比自己還妖孽的人。
于是他朝著崔文子拱手請罪道︰“抱歉了崔道長。”
崔文子嘆了口氣,“隨便你們吧。”
“我見白兄弟身上並無內氣波動,所以為表公平,我只用純粹的肉身力量與你對拼。
雇佣規則不變,你只要能接我一招便可。”
陳慶之依舊負手而立,似乎在他眼里白鐸與那個被自己打傷的游俠並無區別。
見此,白鐸眼神漸冷,脊椎大龍獰起,近乎是瞬間便從原地消失,雙腿產生的巨大爆發力直接將青石地板踏碎。
“開碑!!”
白鐸的身影在陳慶之的視野里漸漸放大,一股無比駭人的壓迫力伴隨而來。
如鎖鏈般纏繞的青筋附在他那粗壯的手臂上,一掌直接打出音爆。
“來得好!”陳慶之半眯的眼簾猛地抬起,攝人的凶光從眼眸中迸發出來,只見他嘴角咧出一個弧度,那飯碗大的拳頭裹挾著一股勁風悍然迎接上去。
隆!
兩人拳掌相接時竟然發出了暴雷之聲。
白鐸頓時感覺來自陳慶之拳頭上的沛然巨力,他整個人宛如被一節火車頭撞到般踉蹌後撤。
于此同時他大成的開碑手竟然隱隱有破功之相。
鐵青的皮膚滲出細密血珠,同時他的鐵骨也在不停的發出哀嚎的呻吟。
一旁的陳慶之僅僅是稍退半步,但一雙鐵拳也是在微微顫抖。
這還是他出道以來第一次拼肉身力量無法奈何對方,而且自己還被暗勁震傷了。
“不打了,陳兄實力高強,在下佩服。”
白鐸在和陳慶之對拼之時用了暗勁,得虧是打在了他的拳頭上,若是打在內腹,任他體魄再強也不可能沒有損傷。
但陳慶之在對他出手時,卻沒有動用暗勁。
如此坦蕩驕傲之人,白鐸輸他一籌也算心甘。
最主要的是,白鐸並沒有動用六層硬皮的金鐘罩,若是他往著硬皮里面灌注氣血,那麼他的力量以及防御力還能在拔高一個檔次。
但這畢竟是切磋,沒必要拼命,而且要論底牌,陳慶之可未必比他的少。
“白兄弟真是謙虛了,若不是我痴長你幾歲,今日一戰怕是不好定論。”
緊接著,他又向著台下的眾人說道︰“還有沒有壯士要上來切磋?若是沒有,這榜單我就回收了。”
听到陳慶之這麼說,人群里面竊竊私語,最後只能無奈道︰“兩位武力超然,我等不是對手,就不上去獻丑了。”
那些人自願棄權,在家丁的引領下離開了陳府。
“陳公子,還望你詳細說說當日你與那鬼物交戰時候的情形。”崔文子從一旁的椅子上起身,直接奔入主題。
陳慶之笑笑,“算算天色該到晚膳的時間了,不如先吃飯在去追查那靈異?”
白鐸也明白陳慶之的考量,到飯點了連頓飽飯都不給吃,就讓他們去和靈異打生打死,傳出去了顯得他們陳府很沒有禮數。
“不必了,這鬼怪多留它一分,你們府里的人就多一分危險。”
崔文子拒絕了陳慶之的好意,在他眼里什麼事情都沒有斬妖除魔,救人性命重要。
陳慶之也為之動容,隨後就原原本本的說明了當晚的情況。
崔文子聞言露出思索之色,而後緊皺的眉頭舒展。
“能夠附身的鬼物,應該是屬于地縛靈一類的鬼物。它們沒有實體,而且鬼體十分脆弱,若是離開縛靈的地界,用不了多久就會魂飛魄散,所以它們只能附身。
靠著鳩佔鵲巢的方式以保證魂魄不滅。
這一類的鬼物威脅還算是小的,畢竟處于靈體狀態的它們連一些陽氣旺盛的武者都可以硬生生震碎它們。
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