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氏宗祠大殿。
十多個身上多少都帶點傷口的魏族人,在殿內站成一排等候著族長魏新元,其中就包括縮在後方的魏在凌。
魏在凌看著周圍族人的興奮模樣,心中是一百個不願意,並不想來此領取什麼族內的嘉獎。
他不願面對著老兒魏新元,深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萬一對著魏新元泄露起體內的殺機,到時候怕是性命難保啊。
還有那魏天畢竟是自己害死的,盡管無人知曉,但是面對其親生父母,心中必然心虛。
正當魏在凌胡思亂想時,殿外響起了腳步聲。
“族長大人好!”眾人齊聲喊道。
魏新元剛剛經歷喪子之痛,面色陰沉地像一灘化不開的濁水,快步走過眾人,俯身坐下。
“各位都是我魏族的勇士,在之前一戰中,盡管我魏族損失慘重,但還是讓那應族付出了應有的代價。”
“族內功過賞罰分明,定不會讓有功之人埋沒。”
“現在你們可以自行推選出,此役的首功之人。”
魏新元坐在椅子上,左手支著下巴,心不在焉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此刻並沒有意識到魏在凌的存在。
魏在凌一听心中突然一緊,這是要壞事啊,他心中已有預料,肯定有幸存者,推舉自己作為此役的居于首功的人,到那時魏新元不得氣死在當場。
果然一個族人耐不了寂寞,尋找到魏在凌的位置,一臉敬重的望著他,絲毫不管魏在凌的眼色。
“稟報族長,我認為此役最大的功臣當屬魏在凌。
“若不是凌大少爺指揮得當,及時使用威力巨大的彈丸炸開一道缺口,並且還能提前預判敵人的一舉一動,我們這些族人早就死在應族匹夫刀下了。”
“對啊,我們這些僥幸苟活下來的人,屬實沒有什麼臉面去邀首功嘉獎,凌大少爺才是最應該受到嘉獎的人。”
“凌大少爺,在最後舍身取義,撇棄自己的性命于不顧,只想著和敵人同歸于盡,這簡直是我魏族之大幸啊。”
一位年齡稍長的族人滿臉淚花,看著魏在凌與那聖人無異。
魏在凌現在只想一頭撞死在這大殿內,這是不想讓他多活一天啊,盡管這些族人沒有惡意,但對于魏在凌來說無疑是滅頂之災。
魏新元听到眾人七嘴八舌地在殿中推選,心中也或許有了煩意,只想著趕快了結此事,回後殿料理魏天的喪事。
“既然你們都推選魏…什麼?”魏新元剛才顯然沒有听見眾人的話語,他扭頭向身後的隨從詢問道。
“族長大人,眾人一致推選魏在凌為此役首功。”
“什麼!魏在凌?”
為了能讓族長魏新元能看的到魏在凌,幾個熱心的友好族人,一把就將躲在最後方的魏在凌推到前方。
盡管魏在凌盡力不動聲色的推脫掙扎,但架不住人多力量大啊,站在人群最前方的他,自是滿臉忐忑不安,不知命運該走向何方。
“族長大人快看,這就是我們所說的凌大少爺。”
“你竟然沒死!”魏新元見到魏在凌一臉震驚。
“讓族長大人失望了。”
魏在凌察覺到魏新元發現自己沒死,那副滿懷失望的嘴臉,心中怒不可遏,今日管他是死是活,先過把嘴癮再說。
“我兒魏天都死了,你為何不死?”
“所以你該死!”
“砰!”一聲巨響在殿中回蕩。
魏在凌只感覺眼前漆黑,身體被什麼提到了半空中,最後撞擊到大殿的牆壁上,這強大的沖擊力將魏在凌的五髒六腑沖地七零八落,直接一口鮮血從嘴中迸發出來。
他眼神驚恐地看著掐住自己脖頸的魏新元,讓他難以置信的是,魏新元盡然敢在眾多族人的面前,對自己痛下殺手。
在殿內的其余族人,紛紛張大嘴巴,對現在發生的事情表示難以置信。
“怎麼會這樣!這可是我們魏族的大功臣啊。”
“族長為何突然要對凌大少爺下手!”
“可能是剛剛失去愛子,心中已經崩潰了。”
族人看著魏在凌被族長釘在大殿上,都不敢為其求饒,怕惹禍上身,只好小聲議論起來。
“我兩個兒子的死去,都與你家有關,你不死,我沒法向天兒交代啊∼”魏新元面目猙獰,鼻子中的熱氣差點就噴到了魏在凌的臉上。
“你兒子的死,不是我造成的,與我無關,你盡可殺我,畢竟你是魏族高高在上的族長。”
魏在凌就是死也不能承認是他殺了魏天,若是自己承認了,不僅讓魏新元有理由殺自己,與自己一起抬起巨石的其他人也會牽連出來,包括魏宗、虎頭和小來金。
“那你就去死吧!”魏新元暢快地笑著,掐住魏在凌的手掌逐漸用力起來。
魏在凌感覺到自己脖子將要斷裂成兩半,臉色漲的通紅,眼珠向外凸起,意識慢慢地模糊不清,離死亡之差一步之遙。
“放手!”
隨著一股狂暴的氣息襲來,魏在凌脖子中的壓力突然減弱,身體向下一松,順著牆壁慢慢地滑落到地面上。
“啪!!!”
魏在凌只听見一聲響亮的巴掌聲,並伴隨著濃濃怒氣,在自己面前生成。
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臉頰,臉上並沒有浮腫,也沒感覺到疼痛。
“簡直是廢物!身為一族之長,為了一己私利,就要公報私仇。”
“怪不得,原本昌盛的魏族會軟弱到這種地步。”
隨著這幾句話出現,這大殿內滿是氣海狂飆,吹的殿中的桌椅擺設自處橫飛,有幾個鐵質杯器順著強烈的氣風,直接撞在魏在凌的臉上,一時間皮開肉綻鮮血直流。
“這是通脈境後期才有的狂武氣海!族中誰有這麼高的境界?”魏在凌心中大驚。
在凌居城內通脈境強者屈指可數,大多都是一些在大族中頂尖戰力,比如應族的族長應姿、魏族族長魏新元,而魏新元多少年前就達到了通脈境初期,至今仍未能向中期突破。
當匹夫達到了通脈境後期,匹夫體內竅穴全開,經脈似海,氣海可向外宣泄,逐漸狂暴。
正因如此,通脈境後期匹夫可鑄就狂武,戰斗中不知疲倦,一個字就是“干”。
殿內的狂暴氣海漸漸平息,魏在凌這才能睜開眼楮,觀察著所發生的狀況。
只見一名老者雙手背後,獨自站立在前廳上,而遠處躺在地上的族長魏新元,用手捂著饅頭大小的左臉,眼中透著濃濃的怨氣。
“魏氏老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