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晨曦微露。
魏氏祖祠前方的練武場上。
人頭攢動,汗臭味在呼聲中飄散,族內定級比試即將開始。
“族內比試禁止使用靈武!”
“
“砰砰砰!”
練武台上你來我往,台下看的熱血沸騰。
“魏宗這小子當真是猛虎下山,這力道粗曠中帶著細致。”
“看你說的,不厲害怎麼會成為我們衛隊的隊長呢?”
台上二人,拳來腳踢,肘來膝撞,打的是勁風四起,不分上下。
“格嘍∼格嘍∼”聲響起。
碧藍的脈旋從魏西平的腹部中炸裂,儲存在其內部的磅礡靈力向四肢輸送。
魏宗看著魏西平,一臉惋惜說道︰“何必呢?認輸又有何妨。”
內壯境初期匹夫可以更多的靈力積攢于脈旋之內,爆裂後可短暫進入到內壯境中期,但短時間內難以恢復。
“你看我還有得選嗎?”魏西平無奈的說道。
盡管失掉這一場比試,魏西平也不會被定級為落伍者。
可是名次掉落就意味著資源下降,一大家子全都指著他過活,只能奮力一搏,別無選擇。
塵土在地上微顫,終究是抵擋不住騰空而起,濃厚的土腥味瞬間鋪滿了整個練武場,沙塵四起,目不識人。
空中塵土極速凝結成型。
嗖嗖嗖!!!
土黃色粒子徑直打到魏西平的軀體之上,頃刻,一個包裹著土色鎧甲的小黃人出現在場內。
小黃人左腳微蹬,破空聲驚起,向著前方泵射開來。
這時的魏在凌也不慌張,仿佛胸有成竹,舉拳轟出。
二人拳拳相踫,勁風激蕩,吹的台下的眾人後退連連。
眾人穩住身形,抬眼望去,二人恍如定格在場內,巍然不動,不知是誰落得下乘。
站在台下的魏在凌不禁捏了一把汗,暗自擔心起來,不知道前兩日的那顆中型靈石,是否能幫助魏宗盡快提升實力。
因為再適合修煉匹夫一脈的天才,沒了大量資源的供給,依舊舉步維艱,終究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轉眼間,兩息已過。
嚓聲響起。
裂紋迅速爬滿了黃色鎧甲,龜裂開來。
“嘔!”
金黃色頭盔上鮮艷的血液從中溢出,小黃人終于無法再堅持,一個趔趄摔碎在地上。
眾人還未從震驚中緩過神來,魏在凌就已將小黃人扛在肩上走下台。
“沒看錯吧?內壯境初期本命鎧甲被他一拳擊碎。”
“這魏宗或許已經修煉到內壯境後期,也是不一定的。”
“當真是魏氏年輕一代中的第一人了。”
觀習台上,多年不世出的魏氏族老魏鼎靠著椅背,嘆息道︰“要都是這樣的俊才,我魏氏又何愁不能再次獨立于峰巔!”
族長魏新元一臉不自然的說道︰“阿叔教訓的是。”
另一個練武台就沒有讓人看的那麼舒服。
族衛抬著的木棍上,一個族人像豬一樣捆綁著,亂糟糟的頭發,鼻涕眼淚胡亂地掛在臉上,嘴里不斷哀嚎。
一位族人對著旁邊一臉惶恐的孩童說道︰“讓你平時刻苦修煉,你不听,天天就知道貪玩,不思進取!看看,看看,這就是落伍者的下場。”
“唉∼怕是過不了幾日,靈脈礦山上,就會派發死亡文帖傳到族中。”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受制于人則會失命嘛”
而東側的練武台上,體姿依然消瘦的少年迎風站立。
“我當時是誰,原來是叛我族人的廢物兒子!”
魏在凌眼簾低垂,轉頭冷峻的看著說話的族人,嚇得那族人一時間愣在原地。
被一個毛孩子給唬住,豈不是在人前失了面子,剛要張嘴辱罵,已為時過晚。
魏在凌抬手舉手示意,不給他說話的機會。
本場的裁判,二長老冷漠的問道︰“何事?”
“魏氏子弟魏在凌,申請越級挑戰!”
今日,他唯有越級挑戰,將名次向前提升十位,才有一線生機。
魏在凌說完後場下寂靜無聲,針落可聞,眾人繼而撫掌大笑,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哈哈哈哈哈!”
“簡直自不量力,還敢越級挑戰!怕是嫌棄自己死的不夠早。”
“看他那病弱的模樣,怎麼敢的?”
二長老表情依然毫無變化,手伸進鐵盒中攪動了幾下,拆開從里面拿出的紙團後說道︰“魏在凌對戰魏清!”
“魏清?”魏在凌暗道。
“怎麼會?族內越級挑戰很少會安排跨越一個大境界的對手。”
“並且這魏清,在族內以殘暴著稱,平時跟二公子魏天走的很近。”
“這二長老當真是看的起自己。”
沒過多久,魏清慢慢地走上台來,顯得異常輕松,對這次比試的勝利如探囊取物一般。
他那信子般的舌頭劃過嘴唇,看著魏在凌猶如那待宰的羔羊,滿臉張狂與嗜血。
“比試開始!”
魏在凌先發制人,拔腿狂奔,尖嘯著向對手沖去。
他左腿化作陣陣殘影,向前抽去,魏清竟也不敢托大,托掌上舉用以抵擋。
“啪!”
氣流從魏在凌的腳部爆開,魏清腳下的泥土外翻被犁成兩道溝壑,沙礫四處迸射。
一股不屬于煉體境的強大力道將魏清崩退到十丈開外。
“我承認你的力道的確很強勁,但對于內壯境的匹夫來說,這還遠遠不夠!”
嘎 一聲,魏清用手將側歪的脖子扶正。
“嗜血!”
魏清體外血褐色的煙霧升起,若有若無的將他包裹。
內壯境匹夫本命盔甲。
面帶狂笑的魏清,向魏在凌沖去。
魏在凌急忙催動,靈力涌入全身,肌肉暴漲。雙手交叉,嘗試抵擋即將轟來之拳。
“砰!”
魏在凌不出意外的被轟飛出去,砸在地上,塵土飛揚,血水從口中飆落,
“好凌厲的血霧!”魏在凌的雙臂已被血霧腐蝕的深可見骨,痛到麻木。
半空中,魏清從天而降,元氣洶涌而來,血霧似披風貼合在他的身上,讓人望而生畏。
連忙從坑中爬出的魏在凌,一退再退,一擋再擋。
魏清也不下死手,像貓戲弄耗子一般。幾息過後,魏在凌毫無招架之力,身上還哪有一點完整的地方。
“這樣下去會被慢慢折磨致死!”
“拼了!”
水霧從身體噴涌而出,肌肉向內坍塌直至骨骼。原本就瘦弱的魏在凌,此時更沒法看。
“原來是進入到煉體境後期了嗎?很好!這樣才能折磨的更久一些。”魏清冷笑道。
紅色煙霧在魏清身外再次迅猛增長,已無法看清他的身體,在陽光下灼灼生輝。
對方眨眼踏來,赤色的拳頭呼嘯而至。
“鐺!”
金銘聲響起,魏在凌胸骨凹陷,自空中翻滾,直直墜往地面。
“不甘心!不甘心!難道就要這麼死去了嗎?”魏在凌生命垂危,萬念俱灰。
剛才還是蔚藍的天空,此時已被黑壓壓的烏雲遮住。
魏在凌躺在陰影中,體內被震的氣血翻滾,右眼角向外滋滋冒血,越過鼻梁將仙珠淹沒。
暗淡的清光從仙珠上亮起,讓人難以察覺。
他竟能透過這血色仙珠,看見一團藍色煙蘊在魏清的腳部聚集。
“這是靈力在體內調動的路線嗎?”
“左腳橫踢。”魏在凌暗道。
魏清當真就左腳橫向踢來,早知道動作的魏在凌輕松躲過。
魏在凌大喜,這仙珠竟然可以讓他提前預判招式!
“沒想到,還挺頑強。我倒要看看你能撐到幾時!”
魏清微動就已出現在魏在凌的身後,抬拳就轟向魏在凌的後腦。
沒成想,魏在凌就像一條泥鰍一樣,左右滑動,竟摸不到他分毫,白白用盡力氣。
魏清開始懷疑否定自己,怒火無處發泄,他越狂暴,血霧在體外卻越稀薄。
“靈力快要枯竭了嗎?”魏在凌暗道。
“那麼該到我了!”
魏在凌瞅準時間,至純靈力運于右臂之上,向著煙霧最稀薄的位置驟揮。
身上的衣衫剛一靠近,就被紅色煙霧焚化殆盡,皮膚寸寸開裂。
“砰!”的一聲巨響。
望著身下倒退的人群,在空中的魏清滿眼的不可置信。
“魏在凌∼勝!”
魏在凌佝僂著身體,雙手扶在膝蓋上,大口喘著粗氣。
轉頭看向台下,他面帶微笑又略顯猙獰,與目瞪口呆滿臉震驚的一眾族人,仿佛隔了不止一個時空的距離。
風依舊凜冽,但少年意氣風發。
魏在凌腳步蹣跚,看了看台前的老祖和族長魏新元後,慢慢朝台下挪去。
而台下眾人這才從震驚中緩過神來,一片嘩然。
“可是尋千家的小子,看來也是極有耐力之人,前途無量啊!”
“當年之事你我都心知肚明,現在又何必去為難一個孩子呢?”
“如今我魏氏早已不同往日,風雨飄搖。要是還沒分清孰重孰輕,搞那些內耗之事,我看你這族長也做到頭了!”族老魏鼎一臉嚴肅,說完就再次閉目養神起來。
族長魏新元低頭沉默不語,但眼楮早已憤怒的差點噴出火來。
......
魏氏族府內宅,那族長魏新元一巴掌將二公子魏天扇飛到門外,院內僕人都噤若寒蟬,骨寒毛豎。
“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簡直是個廢物!但凡有點腦子都不能讓魏清上場。”
“在老祖面前耍把戲,你還太嫩了,不知自己幾斤幾兩!”族長魏新元氣急敗壞的說道。
而地上的二公子魏天眼神陰毒,不知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