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大帝？
李道塵滯了滯。
此刻他身上都有一卷長生手札，到了現在依舊無法打開，可見與長生大帝有關的寶貝有多變態。
奉清修也和長生大帝有關是李道塵沒想到的。
李道塵暗暗吸氣，消化著這一震撼的消息。
不是他少見多怪，前世他也就準帝，眼前奉清修也是準帝，實力更是強過他前世不知多少，兩者並不是一個級別的。
而僅僅一卷無字天書就造就一尊無敵準帝，可見那神秘的長生大帝有多恐怖。
李道塵知道準帝和大帝雖然只有一步之遙，差距卻是天壤之別。但，這差距也未免太大。
過了好一會兒，李道塵才消化這一消息。
而按奉清修所說，李道塵能確定他的確無法看透兩氣。
但。
李道塵心中也有不少疑惑。
不過這時，奉清修繼續道︰“何為煉濁長生，就是將濁氣煉化為壽命！”
“而且在我看來，這天地間的正統靈氣，才是濁氣。世人所認為的妖魔濁氣，才是真正的靈氣！”
“所以我增加壽命的辦法，就是將真正的濁氣煉化，變成我的壽命！”
“做到這一步，哪怕修行靈氣會縮減我的壽命，我也能通過煉化濁氣來增加壽命，以此做到平衡！”
李道塵心中大震。
雖然他知道妖魔濁氣才是正統靈氣，可再正統，也不能將靈氣煉化為生機啊。
他忍不住問︰“這是能做到的？”
“自然，我現在還活著就是最好的證明。此事玄之又玄，我到現在都還沒徹底搞明白。但，我煉化濁氣後，體內生機的確增多了。”奉清修笑道。
“長生經排斥濁氣，只吸收靈氣，所以無法帶在身上？”李道塵問。
“對。但你若是壽命足夠，就可借長生經快速提升。”
“此修行最難之處，應該在平衡？”李道塵又問，他修行陰陽之道，自然知道此事的困難。
“沒錯。”奉清修贊賞點頭︰“舉個例子，煉化的靈氣過多，壽命減少的速度就無法控制。而煉化的濁氣過多，則會和體內的靈氣產生沖突，所以必須保持平衡，讓自身壽命處于一個既不會威脅生命，又能完全掌控的平衡點。”
“可惜的是，我修行這麼多年，依舊無法達到平衡，此事太難，而且極其危險，讓人如履薄冰。”
李道塵點頭，不過他應該更容易些，因為能分清兩氣，修行起來肯定不會像奉清修那般摸不著頭緒。
不過。
前提是李道塵能學會！
單單听奉清修描述，李道塵就知道這門煉濁長生經不好修行。
而不等李道塵開口。
奉清修又道︰“前期修行，借助煉濁長生經，你能做到濁氣不侵身。但與此同時，長生經自主吞噬靈氣的速度很快，會積聚在你體內，到時壽命消減的速度將前所未有的快。”
“長生經無法儲存嗎？”李道塵怔了下。
“達到一定程度，就會反饋于持經者，而且無法拒絕，否則無法持有長生經。正因為這個原因，我才把長生經藏在此地。”奉清修回答。
李道塵還想問。
奉清修卻是嚴肅道︰“煉濁長生經難修，最難的一點，是你要像我一開始參透無字天書般，先看到長生經上的字。雖然這已經相當于另一卷經書，但特性未變。”
“就連此刻的我，也不是想看就能看到。而且即使你能參悟，過程中壽命的流逝也會加快。”
“再者，按我所想，當你徹底剔除體內濁氣的瞬間，是最容易參悟長生經的時間。所以，留給你的時間並不多。”
頓了頓。
奉清修總結道︰“所以你要修行此經，第一步，剔除濁氣；第二步，參悟煉濁長生經；第三步，保持壽命與力量的平衡。而這前提，是你要有足夠多的壽命揮霍。你，準備好了嗎？”
李道塵沉默。
說實話，他並沒準備好。
但下一刻。
“我準備好了。”李道塵沉聲道。
既然已經選擇這條路，那就義無反顧的走下去。
李道塵不知道結果如何，但他不會後悔。
“看來你真的下定決心了。”奉清修稱贊。
接著。
他抬手招來長生經，而後道︰“跟我來吧，有一處地方很適合你修行。”
……
丹鼎東部最邊緣處。
此地有一處歡喜深淵。
名為歡喜，實則有大危險。
但凡進去者，沒有一個出來的。就算準帝進去了，也是無法出來。
可傳聞，歡喜深淵中有大造化，是能成帝的造化。
也正是因此，此地即使危險，也讓人趨之若鶩。
這日。
一道光門突兀在深淵上空打開，其中奉清修和李道塵走出。
李道塵眼神詫異。
幽冥百川，竟是和這邊相連。
“這就是奉主所說的修行地？”李道塵低頭，下方歡喜深淵，恍若一個黑洞，能吞噬一切。
“沒錯。”奉清修頷首︰“世人以為其中有驚天造化，卻不知里面其實是冥川和魔教的一處歷練之地。其中真正的靈氣極少，濁氣卻很多。”
“那應該不適合魔修吧？”李道塵問。
“不為修行，為磨礪心性。一般魔修不會進去，只有那些頂尖的魔修才會選擇進入其中。”奉清修道︰“對于你來說，極少。”
“而且，
“
“如來自在窟。”奉清修回答。
如來自在？
李道塵默念。
奉清修則是又道︰“無所從來，亦無所去，故名如來。修行長生，逍遙灑脫，是為自在。若你能走通如來自在窟，心性將大幅度提升。”
“而且越往深處，效果越好，有助于你參悟煉濁長生經。”
頓了頓。
奉清修最後問︰“你是否已經真的確定修行煉濁長生經？一旦進入如來自在窟，你將沒有回頭路。”
如來自在窟是冥川和魔教的試煉地，他們也有辦法從中出來。
但出來的方式很麻煩，必須在其中待滿三年，更要走到一定深度，然後由奉清修借助古老的符 連接兩人，將李道塵撈出來。
而其中濁氣恐怖，他必須隨身攜帶長生經，否則必然被其中濁氣侵身。
而如來自在窟的濁氣可不是什麼好東西，一旦被侵身太多，將會引來大恐怖。
這也是有進無出的原因！
再者，雖說其中靈氣極少，但也是存在的。所以說，長生經必然會反饋給李道塵靈氣，導致他的壽命消減。
三年時間的持續消減…就算李道塵有充足的壽命儲備，估計也經不起消耗。
李道塵低頭看了眼，然後從奉清修手中接過煉濁長生經︰“我斬命的那一刻，就決定一往無前，縱死無悔。”
說著。
李道塵直接一步踏出，墜向歡喜深淵。
奉清修看著，神色無悲無喜，只是道︰“願大道昌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