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旬也愣了,視線在眼前兩人身上轉了好幾個來回,突然就琢磨過味兒來。
“躺夠了沒?躺夠了趕緊走吧,老身的清靜全讓你這個小怪物給擾了。”她狀似不滿抱怨著,開始下逐客令。
千羽點頭︰“已無大礙。”
剛剛那藥雖然味道可怕,但是藥效卻極好,她腦中已然清明許多,不再頭暈目眩、天旋地轉了。
她看了小橘子一眼,接著道︰“那我這就把琥珀帶走了,師母若是想念它,我會定期帶它回來看您的。”
“看什麼看?誰要你們看?休得擾我清修,還有,別叫我‘師母’!”方旬瞪著眼呵斥道。
千羽輕笑︰“是,師母。”見她又要發作,連忙道,“您能不能再送我樣東西啊?”
方旬聞言,簡直覺得不可思議,她叉腰指著床上少年罵道︰“你臉皮還真厚啊!琥珀都給你了,你還想要啥?”
千羽根本不怵她,活像個潑皮無賴般辯解起來。
“就是為了琥珀啊,它不是愛吃蜜楱嗎?外頭可沒有像您這兒品相這麼好的果子,您送我幾棵果樹吧!”
方旬氣笑了︰“我看是你自己想吃吧!你多摘點帶走不就得了?做什麼要連老身的果樹一起扛走?”
“我不扛走啊,我移植,這樣我們琥珀一年四季都能吃上新鮮的蜜楱了!”千羽狡黠一笑。
“移植?移去哪?我這果樹可是仙樹種,不是隨便什麼地方都能種活的。”方旬不以為意。
“這您就不用擔心了。”千羽揚聲喚道,“素華。”
白衣青年應聲出現,對著千羽躬身行禮︰“主人。”
方旬挑眉看過去,心頭微微訝異︰“聖獸?”
千羽摘下手上的銀白色戒指遞給素華,快速吩咐道︰“你去挑幾棵果樹移植到無極境。”
她說著眼珠子一轉,笑得一臉算計︰“師母答應了。”
方旬聞言一愣︰“我什麼時候答應了?喂!”
素華已經領命而去。
方旬氣惱地瞪著千羽,但也不好真因為幾棵果樹就跟一個小輩置氣,況且這個小輩怎麼說也算是自家人。
“你……”她張口欲言,突然又轉頭看了看聿風。
聿風眸光微閃,對著千羽輕聲道︰“我出去幫忙。”挖樹。
他說完又沖方旬微微頷首,邁步走出了茅草屋。
方旬等他走遠,抬手布下一道結界,隔絕外界窺探。
千羽知道她有話要跟自己說,也沒驚訝,一臉平靜道︰“前輩想問什麼?”
“你這鳳髓之體還有別人知道嗎?”方旬迫不及待問道。
對方一個靈王高手,真正的絕世高人,知道“鳳髓之體”也並不奇怪。
千羽想了想,目前只有月星眠知道,但是他只知道她是特殊靈體,並沒有提到過“鳳髓之體”,想來他應該並不知道具體情況。
想到此處,她如實答道︰“沒什麼人知道,怎麼了前輩,有何不妥?”
“我不知你為何要隱藏女兒身,但這鳳髓之體歷來只出現在女子身上,你若想隱瞞世人,今後就不要隨便在人前暴露。”方旬提醒道。
千羽微微訝異,竟然是這樣!紅翎居然沒有告訴她這一茬!
“尤其是要提防臨淵挽空樓。”方旬又加了一句。
千羽微微一怔︰“前輩也知道……”
她說到一半又頓住,對方一個靈王高人,怎麼可能不知道臨淵挽空樓這樣屹立大陸數千年的龐大勢力?
方旬卻會錯了意,兀自道︰“看來你自己也知道,你身為女子,又是特殊靈脈,還身懷至寶,再加上先天靈體,在他們眼里,你可是香餑餑啊!”
她嘴上如此說著,臉上卻全是譏誚諷刺還有隱隱的恨意。
“晚輩剛剛覺醒靈脈時曾被臨淵挽空樓爪牙發現,差點就被捉住。”千羽幽幽道。
方旬眼神一凜︰“後來呢?”
“都殺了,沒有泄露。”千羽黑眸肅殺。
“很好,若是泄露了,你恐怕就永無寧日了。”方旬並沒有追問細節,在她看來,擁有聖靈朱雀的人殺幾個臨淵挽空樓的爪牙易如反掌。
“這麼多年了,夜無涯還是死性難改!”方旬罵道,“他四處搜羅身懷異能者,尤其是女子,干著他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千羽皺起眉︰“師母,他如此做的目的究竟是什麼?”方旬話中那句“尤其是女子”讓她很是在意。
“具體是什麼我也無法探知,想來應是與上古禁術有關,那些被擄去的女子不是瘋了就是死了!”方旬神情冰冷又憤恨。
“早些年老身也曾受他們多方‘關照’,若不是老狂他們幾個拼死維護,恐怕也活不到今日。”
千羽心中詫異,原來這方旬也曾經被臨淵挽空樓迫害過。
想來也是,她能有此修為,靈脈天賦必定不俗,再加上如此強悍的精神力,會被對方盯上也並不奇怪。
“這麼多年來我潛心修煉,終于在兩百歲時突破七階,修至靈王境,為的就是擁有自保之力,不必再忌憚這幫鼠輩!”
方旬說著又看向千羽,提醒道︰“你如今天賦是不錯,但你太過年輕,修為尚且稚嫩,對上他們怕是沒有勝算,還需得好好修煉,精進自身。”
“我知道,多謝師母提點,在擁有足夠能力之前,我會暫避鋒芒,不與其正面抗衡。”千羽應道。
“你懂得進退自然最好,如今你這般隱藏自身實力,又扮作男子,確實是最好的選擇。”
方旬點點頭,語重心長道︰“你要知道,這世上沒有人能一輩子護你周全,想要不被人拿捏就得強到沒有軟肋!”
千羽深以為意,她心中自然也明白,名餃身份都是虛的,只有自身實力才是硬道理!
方旬為人雖然古怪了些,但是她這番話非常有道理,想要不被臨淵挽空樓所制,起碼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