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大伙還是在千羽的專制下走上了這條小路。
畢竟她在眾人心目中地位還是極高的,幾次決策也都十分正確,大家對她很是信任。
這條小路人跡罕至,十分僻靜,正如鈞九戰所說,地圖上都未標注出來的路大概率不安全,沒有哪個小隊會鋌而走險,選擇這樣一條路。
他們寧願繞過兩座山,多花上三四個時辰。
這惡劣天氣中午稍稍消停了一會兒,此時又刮起了大風。
一行人走在兩山之間,狂風並沒有被遮擋多少,倒是雪越下越大,路也越來越難行。
仿佛是一個調皮的孩子,說變臉就變臉,天空中的冷白色漸漸變成了黑沉沉的灰,風在山間四處亂竄,幸災樂禍看著人們狼狽不堪。
“真倒霉,風雪這麼大,照這個速度走下去也不見得能節省多少時間!”鈞九戰抱怨道。
千羽冷冷瞥過去一眼,張嘴正要說話,前方負責探路的卓不凡突然疾步奔了回來。
他邊跑邊喊著︰“妖獸群!”
千羽神色一凜,抽出佩刀沉喝道︰“準備應戰!”
她回頭望了鈞九捷一眼,吩咐道︰“你帶好她們幾個,不要上來!”
鈞九捷面容一肅,立馬拉著千雪和北堂顏汐往後退到了一個隱蔽山坳里,沐梨胭緊跟其後。
千羽已經帶著十五名男修迎了上去!
一時間狼嚎陣陣,喊殺聲震天,積雪從山頭簌簌抖落,地面都在微微震動。
北堂顏汐微微探出頭去,鈞九捷一把將她拉了回來,低喝道︰“別出去!我們不能給他們添麻煩。”
四名女修中除了鈞九捷,其他三人本身都只有二階修為,拳腳功夫也不算突出,出去根本幫不上忙,還得讓其他隊員分心照顧。
千雪擔憂道︰“他們不會有事吧?”
沐梨胭接道︰“不知道遇到的是什麼妖獸,什麼等級,多少數量啊?”
正在此時,山坳外傳來隊員們的呼喊聲。
“不好!是寒峰雪狼!七星玄獸!”
“完了!起碼有二十只!怎麼辦?我們被包圍了!”
“拼了!”
殺伐聲再度傳來,四名女修小心翼翼躲在山坳里,緊張焦急地等待著。
不知過了多久,呼喊漸漸平息,鈞九捷探出身子望了望,沖著身邊三人道︰“我去看看,你們先別出來。”
說完她身形敏捷地躍了出去,不多時,一聲驚呼傳來︰“九戰!”
三名女修對視一眼,連忙沖了出去。
只見千羽等人幾乎個個掛彩,有幾個看起來傷得頗為嚴重。
尤其是鈞九戰,他一身都是血,躺在眾人中間,隱隱能看到被妖獸抓爛的輕甲和血肉模糊的胸膛!
北堂顏汐瞪大雙眼,捂住嘴,滿臉震驚。
千雪和沐梨胭連忙掏出傷藥和繃帶沖上去幫忙,鈞九捷大聲呼喊著,為自家弟弟止血包扎,一大群人圍了上去,堵在他們身邊。
等北堂顏汐反應過來想幫忙的時候,她已經擠不上去了,只能焦急地站在人群外,踮著腳尖想看清里頭的情況,嘴上詢問著鈞九戰的情況。
奈何她個頭不算高,人又太多太亂,喊了半天也無濟于事。
千羽走過去拉住她道︰“你去給那幾個傷員包扎吧,鈞九戰有人照顧。”
北堂顏汐回頭看著眼前少年,只見她臉上沾著點點血漬,輕甲上也布滿一道道劃痕,有幾處已經爛了,濺上了不少血污,袖口撕裂,可以看見里頭包裹的繃帶和殷紅血跡。
這模樣看起來十分狼狽。
北堂顏汐負責的那幾個人傷勢都不算重,只是些輕微擦傷,她擔憂地望著鈞九戰方向,一雙明眸泛著些紅痕,滿臉憂色。
這次損傷可謂慘重,包括鈞九戰在內的三名男修重傷,基本失去了行動能力,只能由同伴輪流背著走,其他人也都不同程度地受了傷,整個隊伍士氣大受打擊。
眾人嘴上雖然不說什麼,但是臉上都帶著失望和憤怒,看向千羽的眼神也不似以往那般全然信任,畢竟若不是她一意孤行,大伙也不至于如此。
北堂顏汐可以很明顯地感覺到這股怨氣,每個人臉上都籠罩著陰雲。
走出山間小路時,她回頭瞅著路旁山坳,里頭散落著幾頭雪狼尸體,還有那一直延伸到里頭的大片血跡,鼻間充斥著腥氣。
隊伍繼續往北,又走了半日,其間沒有再遇到任何危險,大伙平安抵達一處雪松密林前,此時天色漸晚,寒夜即將來臨。
千羽站在一處矮坡上,目光投向密林中。
說好的挽空閣執事堂精英還沒有出現,穿過這片密林就快要到達目的地了,直覺告訴她,這幫人應該就潛伏在這片密林中等著他們。
她朝卓不凡道︰“我們進去探一探。”
又轉頭對著身後一群傷員道︰“其他人原地休息,不要跟進來。”
鈞九戰虛弱地靠在石頭上,鈞九捷和千雪在一旁照顧著,沐梨胭和北堂顏汐取來干淨的雪生火煮水,準備晚飯。
幸川不放心道︰“公子,天色都晚了,現在進去怕是不安全。”
“沒事。”千羽不在意道,“你們在外頭等著就行。”說完便和卓不凡一前一後奔入了雪松林中。
幾名隊員圍在一起竊竊私語。
“他怎麼還是那麼不听勸?都把我們害成這樣了!”
“覺得自己了不起唄,畢竟是中域三尊的徒弟。”
“管他呢,他自己進去,出了事自己擔著!”
沐梨胭憤而起身,對著幾人罵道︰“你們說什麼呢?嚼什麼舌根?難道你們忘了前頭他帶著我們闖過多少難關了?”
被罵的人不以為意咕噥道︰“但是他一意孤行害我們受傷也是事實啊!”
“你!”沐梨胭還要再罵,卻被千雪拉住了。
一時間氣氛沉悶壓抑,一股緊張又尷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