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吧!”鄭老閑定自若地,從死去的張紹陽褲子口袋里掏出一包煙,自顧自點燃一根後說起了從前。
他喃喃道︰“我來自另一個世界,九重天!”
秦風神情為之一震,又是九重天!
死去的馬家主僕來自九重天,這位姓鄭的老頭也來自九重天!
從馬天華身上抽取的記憶得知,在此方世界彌足稀少的武帝強者,在九重天內簡直不要太多,甚至于說武帝一重天境界在九重天里根本不夠看!
鄭老繼續說道︰“我本名鄭途,是九重天一個武道宗門的弟子,因觸犯門規被驅逐出境,渾渾噩噩之下意外找到了連接另一個世界的通道。
湊巧的是,我那是境界還是一重天,剛好擁有通過通道的資格。”
“來到你們這個世界後我才發現,自己在你們這個世界竟然那麼強!于是我大開殺戒,為所欲為,並在不斷的殺戮中領悟,若干年後突破至武帝二重天,這下我更認為自己已經天下無敵,再沒有人能夠阻攔我,直到那位算命先生的出現!”
秦風愣了一下,問道︰“周妖瞳,擁有抗衡你的實力?”
自己在武尊後期時曾與對方交手過,當時只是覺得周妖瞳很強,但沒想到連武帝二重天的鄭途都不是對手。
鄭途猛吸了一口,吐出一團繚繞的白霧,感慨道︰“何止是抗衡!他只略微出手,便已知曉我的全部實力,一招,一招便讓我險些死去!我能夠感覺到若非他有留手,我已經死了。”
秦風若有所思,問道︰“那你覺得,我和他孰強孰弱?”
鄭途沒有絲毫猶豫,搖了搖頭道︰
“他強!我雖然不知道他究竟有多強,但我知道自己就算究其一生,恐怕也追不上。”鄭途搖了搖頭,繼續說道︰“于是我頓悟了!我想要拜他為師,他卻不收我,只是讓我住進京都死獄,好好研讀佛經,說是等以後遇到一個叫秦風的人,追隨他便可更進一步!”
言畢,鄭途直接單膝下跪,膝蓋重重的磕在地面上,瓷磚整個碎裂開來!
“主人,我願意侍奉您一生一世,只求您助我更進一步!”
鄭途眼神之中,全是對于力量的渴望。
他的資質實在是有限,要不是在九重天修煉武道,在此方世界恐怕成為武尊都難!
好不容易從武帝一重天到武帝二重天,幾乎耗盡了畢生心血,靠他自己肯定是難以再突破到三重天,在監獄這段時間他一直潛心修煉,按理說這種環境下應該有所突破才是,結果這幾年幾乎是沒有一點長進,唯有心境比以前平和了不少。
“你先起來再說。”秦風心里亂糟糟的,更多的還是震驚,震驚于老神棍周妖瞳那逆天的卜算之術,莫非他若干年前就算到自己在武尊突破到武帝這重障礙上需要幫助,所以才讓鄭途早早的埋伏在了京都死獄?
同時也覺得有些尷尬,論境界自己還不如鄭途,自己不過剛突破武帝一重天,鄭途卻突破到了武帝二重天,反過來要自己傳授其突破之法?
鄭途搖了搖頭,像是一枚釘子死死的扎在了地上,道︰“主人,您若是不同意我就永遠跪下去,跪死在死獄!”
“你.......”秦風面露難色,說道︰“我距離武帝三重天,可至少有兩個境界的差距,何況就算到了武帝三重天,我也沒有自信能夠幫你來到武帝三重天,你又是何苦呢?”
實話實說,他是想要收下這個僕人的。
一旦將鄭途收服,他絕對比那些修羅更忠誠,並且他的實力也不是那些修羅能比的,要是再有武帝來犯,有鄭途坐鎮加上那些機關獸,江州的大本營才能說是固若金湯。
鄭途再次搖頭,嚴肅的說道︰“主人,您現在的境界雖然不如我,可您的實力已經超越了我!何況您知道嗎?武帝一重天在九重天里不多見,可像您那麼年輕的武帝一重天,就算在九重天里也是各大門派的頂尖人才,會被傾注一切自願培養的。”
“何況,您還是在這里突破的武帝!”
鄭途感慨萬千,各種條件結合之下,他甚至可以將秦風作為此方世界,武道第一人來看待!
秦風權衡利弊後,說道︰“我可以收你為奴僕,也答應你如果有能夠幫助你突破的方法,一定會及時幫助你突破,可在此之前你要保證足夠的忠誠,可否辦到?”
“可以!”
鄭途毫不猶豫,甚至直接取出一張獸皮紙,然後劃出一道傷口將血滴了上去。
很快,獸皮紙吸收了血液綻放出妖冶的光芒!
鄭途臉色變得有些虛弱,嘴唇發白,說道︰“主人,您只需滴入一滴血,奴僕契約便生效了!”
九重天里的一些門派,都有類似的奴僕契約,但都是對低賤的奴僕使用的。
秦風見對方如此有誠意,也就不好拒絕,按照他說的將一滴血滴了上去。
很快,他便與鄭途之間產生了關聯。
秦風能感受到,鄭途的生死就在自己一念之間,這種奴僕契約與“銀針刺穴”有異曲同工之妙。
“主人,你這下可以放心了吧?”鄭途強撐出一個笑容,為了等待那個命中的主人出現,他已經等待了太久,無論付出什麼代價都在所不惜了。
這些年,這幾乎已經成了支撐他活下去的一種執念,哪怕沒有奴僕契約的約束,他也會全心全意的效忠,不會有絲毫背叛!
秦風思索片刻,直接將那獸皮一把撕裂!
契約銷毀!
鄭途能夠感覺到自己被約束的那種感覺消失不見,他不禁詫異道︰“主人,你這是?”
“我信你,我們之間不需要契約。”
秦風搖了搖頭,若不是鄭途有意留手,自己還沒突破到武帝之前就已經被打死了。
何況,他又親手殺了典獄長,攔下了這份罪責。
秦風覺得自己這時候要是再用契約來控制對方,那就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主人!”鄭途流出幾滴渾濁的淚水,身軀為之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