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崢面色沉著，道︰“半個月前來的？不是一般一個月來一次嗎？”
程爽輕咳一聲，道︰“我也不知道其實，可能是我記錯了，你別多想啊。”
紀崢已經多想了，臉色很難看，問︰“那不管怎麼樣，先帶過去給她再說，你有嗎？”
程爽下意識道︰“沒有啊……不對，我好像有，你等等啊。”
“算了，”紀崢已經失去了耐性，“你去給她送過去吧，就在這出去的左邊第一個廁所里。”
程爽頓住，莫名轉頭看了他一眼。
怎麼這樣呢？
就因為墨含煙來了大姨媽，所以，就連繼續給她送姨媽巾的耐心都沒有了嗎？
程爽被自己的這想法嚇了一跳。
應該不會吧。
不至于吧。
紀崢似乎也察覺到了自己的反應不對，解釋道︰“我一個大男人，進女廁所到底是不方便的。”
程爽瞬間表示理解，“好吧，我去看看。”
程爽翻了翻，還是沒找到衛生巾。
但是很快找到了一個比較厚的內褲。
一次性的。
程爽帶著一次性內褲去了洗手間，喊道︰“含煙！”
墨含煙立即應了聲︰“這里呢。”
程爽走進去，道︰“我找了一會兒，沒有姨媽巾呢，你先套個一次性內褲將就應付應付？”
墨含煙很快打開了廁所門。
程爽看見了墨含煙滿臉潮紅的樣子，一驚，“我靠，你剛在里面的時候，看起來臉沒這麼紅啊！這酒可真厲害！”
程爽一邊說，一邊上前來將墨含煙扶住。
墨含煙苦笑一下，道︰“我一直都是這樣啊，喝一點點就上臉。”
只是在外面的時候，墨含煙很少喝酒而已。
就連程爽都沒見過幾次墨含煙喝酒的樣子。
程爽嘖嘖道︰“早說你大姨媽，就不讓你喝酒了啊，不過我記得你不是半個月前剛剛來過嗎？是我記錯了？”
“沒錯，”墨含煙嘆息︰“上次我們一起來的，還在感慨說來大姨媽果然會互相傳染，周期會越來越接近呢。”
“對對對呀，我也記得是，”程爽連連點頭︰“我就說吧，我是不會記錯的，那你怎麼跟紀崢那樣說啊，你這……明後天就要去爬山了，你這也瞞不住啊，還挺傷感情的。”
墨含煙道︰“我剛剛來廁所，不小心抓到他那里……”
程爽睜大眼楮︰“哪里？那里？”
“嗯……我還是第一次摸到男人那地方，”墨含煙的臉更加好了，只是比起剛剛的迷離，現在多了幾分清明，“我有點害怕。”
程爽更是睜大眼楮，問︰“大不大？”
“咳咳咳……”墨含煙的臉很熱，小聲道︰“不知道多大算大啊。”
程爽比劃了一下，問︰“有這麼大嗎？”
墨含煙沉吟片刻，伸手糾正了一下，“大概這樣。”
程爽︰“……你確定？”
墨含煙紅著臉點頭，隨即看著程爽那一言難盡的目光，才慢慢道︰“其實也不是很確定……”
程爽突然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就，你這也沒試過，不知道大小的概念是正常的，但是吧，你談戀愛總得試試看啊。”
程爽小聲道︰“紀崢家里條件不錯，也喜歡你的，你別對人家那麼冷淡啊，我還以為剛剛你喝醉了是個機會呢，你現在看起來也不是很醉啊。”
墨含煙無奈道︰“我喝醉了的，但是被剛剛的插曲弄得精神了而已。”
“什麼插曲？”
“就是剛剛在廁所門口拉拉扯扯嘛，有個男的以為紀崢是變態，把我給迷暈了，試圖對我圖謀不軌……”
雖然的確是圖謀不軌。
墨含煙很清楚知道，紀崢剛剛是想跟著她進來洗手間的。
不出意外，紀崢八成剛剛是想跟她在洗手間里……
墨含煙下意識就覺得有點惡心。
畢竟那玩意兒那麼硬。
他的態度又那麼堅定。
肯定是沒什麼好心思。
所以墨含煙才說自己來了大姨媽。
她的戀愛腦好像是一顆洋蔥。
被紀崢的種種表現給一層層剝皮下來了。
今天晚上的事情，把這一顆戀愛洋蔥又給剝下來好幾層。
墨含煙渾身都感覺到了不舒服。
程爽追問︰“然後呢？話說一半，你果然喝醉了！”
墨含煙嘆息︰“然後啊，然後就是對方開始質問紀崢是我的什麼人，想解救我，我也是一下子緩過來了，自己去了廁所。”
程爽點頭︰“這世上還是好人多，但是紀崢怕是要恨死他了哈哈！”
墨含煙也笑了起來︰“我現在是緩過來了，頭也沒那麼暈眩了，走吧，我們回去。”
“好吧。”程爽小聲道︰“紀崢其實也是正常男人，對女朋友有什麼想法都是正常的啦，你不要對人家太嚴格了。”
“我哪里有對人家太嚴格了，”墨含煙嘀咕道︰“我只是覺得，第一次應該神聖一點……”
雖然墨含煙也做好了心理準備的。
但是她可從來沒想過在廁所啊！
這也太髒了！
墨含煙真的是接受無能。
她想象中的第一次發生，應該是很羅曼蒂克的才是。
在溫馨漂亮的大房間里面。
躺在一張鋪滿了玫瑰花瓣的大床上。
然後再……慢慢的開始。
從接吻開始，從心甘情願開始。
這樣子，才是正常的流程不是嗎？
程爽看著墨含煙這模樣，知道自己說什麼都沒用了，于是小聲嗶嗶︰“第一次是應該神聖，但是對于男人來說，你給不給人家第一次，這代表了你對他的愛，如果你就連第一次都不願意給他的話，那麼怎麼能夠證明你是愛他的呢？”
墨含煙沉默。
心里的排斥更加劇烈了。
愛是這樣表達的嗎？
墨含煙不懂，也在這一瞬間感受到了迷茫。
她以為，愛是像哥哥跟嫂子一樣，在生活的點點滴滴，方方面面。
而不是這所謂的第一次。
畢竟就連恩愛如哥哥嫂子，第一次的時候也都是不愉快的。
真正讓他們愛上彼此，肯定是彼此的心，而不是這些莫須有的東西。
程爽見她繼續不說話，小聲繼續道︰“你別把男人想的多聰明，男人其實都是笨蛋，他們只能看見自己想看見的東西，紀崢跟你也那麼長時間了，想要你是正常的。”
“可是我覺得，他不太尊重我，”墨含煙還是說了出來，苦笑道︰“我們是情侶，是戀人，他可以跟我提需求，但是他剛剛把我扶過來，摸我，想跟我進廁所，這像是我以前看見過的一些猥瑣男，你懂嗎……”
程爽有些被噎住了。
這……
她斟酌著用詞︰“的確是有點離譜啦……但是這也正說明了，他也很單純，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