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懷玉也不知道哪來的眼淚，“唰”一下流了下來。
一把鼻涕一把淚，不停地彎腰頷首，連連道歉。
“之前是我做得不好，我膨脹了，才會對你口出狂言。”
“是我有錯在先，我不奢求你原諒，但求你給我個機會，我會把之前做錯的都彌補回來的！”
她說得言之鑿鑿，臨場語言組織也頗流利。
可惜演技不太好。
“不用了，你這演技還是留著教給你手下的新人吧。”
杜懷玉表情一僵，眼淚也流不出來了。
甦聞溪看了眼時間，光听他們廢話，就已經耽誤十分鐘了。
她站起來，低頭斂眸，俯視著兩人。
“協議拿不出來的話，我就回去了，明天會有人送合同。”
果然還是該听莫凡的話，讓律師來就好。
但在他的幫助下，他收了莫父這一千萬，不想再繼續增加因果了。
她轉身想走，藝海老總忙不迭叫住了她。
杜懷玉看他眼色，跪也不是，站也不是。
僵在原地做著腿部訓練。
“協議當然有，不過我們都讓步這麼多了，甦小姐是不是有點太不近人情了？”
他表情一下就變了，笑里藏刀。
拍了兩下手，門外突然跑進來幾個肌肉大漢。
一個個壯得跟頭牛似的，個子也都快頂到門框了。
會客室的門“ ”一下被關上。
一群人擠進來，站在甦聞溪左右和身後。
這壓迫感仿佛要將室內的空間都壓縮完。
換個膽子小的，現在估計已經兩股戰戰了。
但甦聞溪連表情都沒變，反而現場品鑒了起來。
嗯……這身體素質，比原主印象里，好多鼓吹健身的男藝人好太多。
不去娛樂圈揚名立萬，跑這里來跟她搶空氣？
甦聞溪似笑非笑。
睨著藝海老總下巴一抬，“既然有，那就拿出來。”
劉旭愣了一秒。
以前嘴上嚇唬她不給資源，她都能立馬認慫。
現在這場面，她居然完全不怕？
可話已經撂這了，他沉著臉，讓人把解約協議拿了過來。
“協議在這，但甦小姐，簽下這份協議代表什麼，你可要好、好、考、慮。”
“考慮好幾年了，多謝提醒。”
甦聞溪微微一笑，翻看了幾頁。
敢明面上做這種威脅人的事，居然沒膽暗地里對合同做手腳。
該說他是膽子小呢，還是腦容量不夠呢……
她拿過筆，剛要簽名，一只肌肉橫生的手按住了簽名欄。
甦聞溪抬眸，跟一雙銅鈴似的怒眼對視。
她微微歪頭，黑眸冷了下來。
直勾勾地盯著他。
三秒後，壯漢臉色一變。
額角青筋暴起，皮膚迅速升溫。
放在桌上的手，從微微顫抖，頃刻間變成抖若篩糠！
“放手。”
隨著她冷冽的聲音，壯漢的手直接高高舉起！
他瞪大眼楮看著自己的手，眼里露出了恐懼。
她做了什麼？
他明明沒動，但手卻像有自己的想法，不受控制地舉了起來！
她、她不會真的是神婆吧？！
那剛剛讓他舉起手的，到底是她的神力，還是有人、有鬼在操控……
壯漢猛地回頭，跟劉旭對視一眼，慘白著臉腳底打滑開門跑了。
“啊啊啊啊有鬼啊啊啊！”
“ ——”
清脆的撞擊聲。
屋內眾人一抖，看著甦聞溪的眼神，瞬間變了。
劉旭嗓門發干，咽了咽口水。
底氣不足地還想說什麼。
就見門口又來了另外一群人。
“哎喲，來晚啦？剛才那聲音可真脆啊，垃圾桶做錯什麼了，要遭這個罪。”
莫凡吊兒郎當的聲音響起。
隨後一群西裝革履，平均身高190的肌肉保鏢，全部站在門口列成兩排。
這架勢，堪比電影級打戲。
屋內一群壯漢暗戳戳眼神交流，紛紛有跑路的趨勢。
正規軍，打不過！
“劉總？有點事來晚了，我們甦姐忙著呢，接下來就交給我跟律師，您不介意吧？”
看著莫凡和氣的笑臉，劉旭干癟地笑了兩聲。
“哈哈，當然不介意，忙，忙點好啊。”
甦聞溪沒忍住，勾了勾唇。
快速簽完名，剩下的就交給律師了。
今早，莫凡說他直播完想過來看看，這個傳說中藝海的解約儀式。
她都不知道他從哪兒得知的消息。
居然能想出這種法子壓人一頭。
甦聞溪沒興趣參與，跟莫凡交代後，就直接回去了。
等她回到家，兩個小時後，莫凡給她發了微信。
【莫凡︰[大拇指]，一切搞定，甦姐姐你就放心吧！】
他的律師可是從他爸的公司，律師團隊里薅過來的。
解決藝海這種公司，簡直小菜一碟。
【莫凡︰合同我待會送過來，剛好店鋪的符 都沒了，我過來拿一批，甦姐姐你這有多的吧？】
想到上次打包的慘烈場景，莫凡這次死也不會上架那麼多符 ！
甦聞溪答應了，在他來的這段時間，給他多畫了些符。
拿到合同後，跟莫凡一起吃了個午飯。
中午休息片刻，靜心打坐修煉一番。
還未感覺到時間流逝，直播定時鬧鐘就響了起來。
她起來簡單活動了兩下。
感覺渾身都舒適不少。
這才打開電腦。
下午三點，準時開了直播。
一開播，就有大量網友進入了直播間。
【啊主播終于開播了，有人說你解約了，是真的嗎？】
【主播，你上午是不是去了藝海公司，有人拍到你的照片啦！】
甦聞溪眉梢一挑，問他們︰“什麼時候的事？”
【就中午那會吧，但也沒傳得很廣，只是群里有人發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