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見元茂的話,寧陽華不屑的冷笑一聲。
“北冶?你覺得北冶沒死的話,會把命牌交給一個毛頭小子嗎?”
“就是!你可知當年北境那一戰死了多少宗師?北冶怎麼可能活著!”
“哈哈哈,我估計天旗會都已經散伙了,不然這位‘會長大人’怎麼會孤零零的在這等死?”
青堂中不停有人開口諷刺著兩人,就連義宮和劉毅身後的人也有不少面帶冷笑。
“北冶那種瘋子死不足惜!我叔父當年在北境就是死于北冶之手,今日便要將命牌奪來祭我叔父在天之靈!”
“當年我師父也是被北冶所殺,今日必報此仇!”
李旭暗暗記住了兩人的面孔。
在他看來,這兩人的言論極為可笑。
明明是他們的長輩為了得到命牌去圍剿北冶,結果被反殺了就好像北冶是什麼十惡不赦之徒一樣。
或許在他們眼里,北冶就應該乖乖等著被殺。
還有那句‘今日必報此仇’是什麼智障發言?北冶殺的人找他報仇?主打一個欺軟怕硬是吧?
這兩人一個是宗師,一個是天門境巔峰,李旭決定一會就先拿他們兩個開刀!
李旭將目光看向元茂,笑著問道︰“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如果你是想讓我護送你離開,那我恐怕做不到。”
元茂的表情極為認真︰“只要我能做到的,都可以答應你。”
寧陽華再次嘲笑道︰“元茂,你是傻子嗎?竟然要打听一個死人的下落,要去給他上香嗎?”
李旭冷冷的看著寧陽華。
雖然他經常管北冶叫‘病秧子’,但心里的尊敬絲毫不亞于對他親生父親。
“你會為你的話付出代價。”
寧陽華嗤笑一聲,不屑的說道︰“代價?就憑你?口氣倒是不小!”
李旭雙眼閃過一絲危險的光芒。
“你就這麼肯定我師父死了?”
在一群人錯愕的眼神下,他從兜里掏出手機,自顧自的撥了出去,直接開了免提。
接通後,電話里響起一個不耐煩的聲音。
“又怎麼了?你的事我都已經安排好了!”
李旭十分無語的回道︰“我現在被十幾個宗師堵著,這就是你說的安排好了?”
電話那頭的北冶著急的問道︰“十幾個宗師?消息這麼快就漏了?”
李旭知道北冶說的是礦的事,開口解釋道︰“不是因為礦的事,是因為命牌…”
寧陽華厲喝打斷道︰“夠了!別再故弄玄虛了,我們沒時間陪你演戲!你以為隨便找個老頭就能嚇退我們嗎?”
“我勸你還是乖乖將命牌交出來,不然你這個天旗會的會長,恐怕得永遠留在川洲了!”
李旭瞥了他一眼,朝電話里說道︰“听見了吧?這奔著要我命來的,要不我把命牌給他們?”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
“呵呵,一轉眼十年過去了,沒想到又有人打命牌的主意…”
隔著電話,李旭都能感覺到北冶聲音里的殺意。
寧陽華心里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電話里,北冶繼續問道︰“我記得司離已經到川洲了,他沒在你身邊嗎?”
“沒有,他給我遞了消息以後就聯系不上了。”
“呵,好一個暗衛!”
北冶言語中帶著一絲怒意。
本著能拖一會兒是一會兒的想法,李旭繼續朝電話里問道︰“對了師父,有一個叫元茂的和我打听你的下落,要不要告訴他?”
“元茂?這個名字有點熟悉啊!讓我想想…你說的該不會是道門的元茂吧?”
北冶似乎也知道李旭現在的處境,十分配合的幫他著拖延時間。
李旭一愣,略有些疑惑的看向的元茂。
“你記錯了吧?他是道門的人?”
對方若是道門之人?那豈不是也算天旗會的人?
元茂再次苦笑,但心里已經確認了電話里的就是北冶。
他後退半步,緩緩單膝跪地。
“道門棄徒元茂,拜見北冶先生!”
電話那頭的北冶淡淡的回道︰“還真是你,找我何事?”
“空靈舊疾復發,只要先生能救回空靈,我願意做任何事!”
元茂有些失態,從單膝跪地直接變成了雙膝跪地,叩首哀求道︰“求先生出手!”
當初獵武給元茂的那粒丹藥就是出自北冶之手。
直至今日,除了北冶以外,沒人能煉出可以救宗師一命的丹藥。
“夠了!”
寧陽華再一次開口厲喝了一聲,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他對著鷹老和劉毅說道︰“不要再听他們胡言亂語了,他們就是在拖延時間!先出手奪下命牌,我們再決定命牌歸屬!”
鷹老劉毅兩人對視一眼,面露猶豫。
他們有些擔心,萬一電話里的那位真是北冶該怎麼辦?
要是真的出手,那可就沒有退路了…
“如果電話里的真是北冶,你們覺得以他的做事風格,事後他會放過你們?”
鷹老握了握拳頭,臉上閃過一絲狠厲。
他大限將至,若是放棄了這次機會,那就只能回去等死了!
“好!我就賭這一把!”
劉毅似乎並不感意外,但再三思考後,他還是默默的退後了一步,面帶歉意的看向鷹老。
“抱歉!”
鷹老搖了搖頭,毫不在意的說道︰“你的決定是正確的!如果我再年輕個二十歲,我也不會用整個義宮去賭那一絲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