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審訊室，孫小富汗如雨下的看著坐在他面前的牛玉。
白熾燈被立在離他不足一米遠的地方，帶著溫度的光芒直直的射在他的臉上。
審訊室是封閉的空間，在白熾燈的烘烤下，里面的溫度越來越熱。
牛玉喝了口冰可樂，自顧自的看著手機。
“領。。領導，你到底想要干什麼啊？”
牛玉看著孫小富微微一笑。
“受不了了？”
孫小富連連點頭。
“我認判！別折磨我了！”
牛玉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看著牛玉說道︰“別急，我先給你講個故事。”
他用力清了清嗓子，緩緩說道︰“孫小富伙同三叔堂哥三人敲詐欲到山城投資的旭日資本董事長，拿到一百萬現金後又被季衫手下一名代號叫‘利哥’的人劫走。”
說到這，牛玉突然對孫小富問道︰“我說的這些你承認吧？”
孫小富猶豫了一會兒，絕望的點了點頭。
“我認了！十年就十年吧！”
誰知牛玉神秘一笑，繼續說道︰“你先別急，我還沒講完呢！”
“孫小富懷恨在心，想要報復，終于在昨日實施了行動，在ktv包廂，使用槍械殺死了季衫。”
孫小富懵了。
他殺死了季衫？
那不是他幻想的時候才有的畫面嗎？怎麼就變成現實了？
“警官你別開玩笑，我怎麼可能殺季衫，季衫是什麼人你不清楚嗎？我哪有那個膽量！”
“我就是個開超市了，你別搞了我行不行大哥，我心髒受不了！”
孫小富越說越慌，最後連被銬住的雙手都在不斷打顫。
季衫是什麼人？地下皇帝啊！
甚至有傳聞說季衫是季豐年的私生子。
季衫殺人可能不會有事，但如果有人殺了季衫…那還能活嗎？
本以為自己十年就能出去的孫小富瞬間崩潰了，大喊道︰“老子有不在場證據！你們別想這麼欺負我！”
牛玉蔑視的看著他呵呵一笑道︰“看你長得膀大腰圓的，怎麼還這麼天真？你有沒有不在場證據不是我們說了算嗎？”
孫小富徹底沒了脾氣，雙目無神的念叨著︰“為什麼這麼對我…為什麼這麼對我！”
牛玉走到孫小富面前，看著他低聲說道︰“現在還有條路擺在你面前，就看你肯不肯走！”
孫小富此時就像一個落水之人，絕對不會放過任何可以活下去的機會。
他連連點頭道︰“走！我什麼路都可以走，只要能讓我活命！”
說到最後，看向牛玉的眼神甚至帶著些哀求的神色。
這一幕看起來極為荒謬。
孫小福根本沒有殺人，此時卻要哀求牛玉才能換取一條生路。
面對哀求他的孫小福，牛玉表現的極為冷酷。
“我說你听。”
“你敲詐來的一百萬被季杉派來的人搶走了，你去了ktv想要報復季杉，卻發現包房門開著，搶你錢的小利與季杉因為分錢發生了沖突，小利先是用槍擊中了季杉的腿，又在季杉額頭補了一槍。”
“小利離開以後，你為了泄憤，踩斷了季杉的兩只手。”
牛玉說這些話的時候一直死死盯著孫小福的眼楮。
但凡孫小福的眼神有一點不對，他就會立刻停止對話，直接離開這里。
“我說的這些，你記住了嗎？”
孫小福麻木的點頭道︰“記住了記住了！”
牛玉滿意的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很好！我們開始錄口供！”
一小時後，牛玉帶著口供和視頻錄像大步流星的走出審訊室。
牛玉將證據封存好，來到一處沒人的地方聯系起曲豐。
“季杉的事處理完了，我要開始動最大的那條魚了。”
電話那頭的曲豐沉默了一會兒，尷尬的說道︰“再等兩天！”
牛玉懵了，崩潰的說道︰“大哥，你當這是玩呢？說等就能等？”
“一定要再等兩天，這次咱們有機會動一動底下的深海巨鯊！”
曲豐說完後直接掛斷了電話。
舉著電話的牛玉則滿頭大汗，絲毫不比剛剛孫小福頭上的汗少。
召都，省內府大樓。
曲豐將手機揣到兜里，目的性很強的往大樓一側走去。
他身後的白小五雙手拎著一個箱子，腳步略微有些沉重。
曲豐走到一間辦公室前，整理了下領帶，鄭重的敲了敲門。
“進！”
一個女人的聲音在辦公室內響起。
曲豐朝白小五點了點頭，推開門，兩人走了進去，白小五還不忘回頭將門關好。
“曲局長怎麼有空來我這閑逛？”
辦公室里坐著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婦女，長相普普通通，身材也不是很好。
要不是坐在這間辦公室里，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個家庭婦女。
“伊局說笑了，我那就是個小縣城，事情沒有多少！”
曲豐臉上笑得像朵菊花，對伊局恭維道︰“而且我平常也就是瞎忙，哪像您這麼日理萬機的，還得指點全省的工作。”
伊局微微一笑，這種恭維她每天听的太多了，不太在意，但也不排斥。
見對方不接話，曲豐知道該說正事了。
“是這樣伊局，有個老板在山城…”
伊局听到煤礦來了興趣，開口問道︰“煤礦？什麼級別的？”
“就一個小村子，估計就也就能采出幾個小目標吧，這是評估資料，您給看看！”
曲豐從包里拿出提前準備好的文件遞了過去。
伊局只是隨手翻了兩下便沒了興趣。
“這樣啊，那你直接打申請吧，我這沒什麼問題。”
曲豐連連點頭道︰“那就麻煩伊局了！那個煤老板的資金鏈有點緊張，想快點開工，不然我也不能親自跑一趟！”
白小五默默將箱子放在了一處不顯眼的地方。
伊局不動聲色的掃了一眼箱子，點了點頭。
“行，你的面子我肯定給，申請文件遞上來以後告訴我一聲。”
“好好好，那我就先不打擾了，伊局您忙！”
曲豐對著伊局一通點頭哈腰，緩緩退了出去。
出了省內府大樓，曲豐狠狠的搓了搓笑得有些僵硬的臉。
“取錢，然後下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