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老劉的提醒,老板急忙跑了出去。
過了一會兒,拿著一份檔案袋快步走了回來。
老板有些期待的將檔案袋遞給溫笑笑。
“這是我爸當初簽的合同,麻煩您給看看!”
溫笑笑一邊看著合同一邊隨口問道︰“你們簽合同的時候沒找律師看看嗎?”
老板搖了搖頭︰“沒有,當初連合同都沒怎麼看就簽字了。”
溫笑笑的表情顯然有些難以理解。
但李旭卻知道這老板所言不假。
在柴家村的時候,柴利生也是只看合同上的金額,甚至連合同里面的條款寫的什麼都不看。
老劉听著前面半天沒有動靜,端了一盤提前配置好的涼菜走了出來。
“食材不多了,隨便搞了個涼菜,嘗嘗吧!”
李旭急忙接過他手里的菜,再次將他拉到餐桌坐下。
“劉叔,要是事情還有轉機的話,這改良過的配方你一定得優先考慮我!”
老劉此時也不端著架子了,沉默的點了點頭。
他在酒上耗費了這麼多年,又花錢又出力的,最後卻一分錢都沒落下。
甚至在他老婆死的時候,兩人還在因為酒的事鬧著別扭。
唯一的兒子也過的不理想,學了他的一點廚藝就跑到召都開了飯館,要不是他來救場,這飯店早就倒閉了。
但以老劉現在的精力根本無法工作太久,飯館能賺的錢也有限,憑著這個飯館想在召都買房子就是白日做夢。
當初兒子結婚的時候,他一點都沒能幫襯上,雖然嘴上不說,但他心里對兒子的虧欠一點都不少,不然也不會離開山城來這召都當廚師。
十幾分鐘後,溫笑笑將合同放回到檔案袋里,朝李旭招了招手。
她剛剛簡單翻閱了一下合同,發現里面並沒有什麼隱形的條款。
想必那個酒廠也根本沒把老劉當成對手,買配方也只是為了消除一個潛在隱患罷了。
好消息是,合同里沒有關于配方改良的條款,其實仔細一想也沒什麼不對,人家都不打算生產劉家酒,所以根本沒有改良配方的打算。
兩人走到角落,溫笑笑看了一眼老劉,對李旭小聲問道︰“這配方對你很重要嗎?要是買下來可能得多花點錢…”
李旭撓了撓頭︰“說來話長,我在山城投了個酒廠…”
李旭將山城的事簡單給溫笑笑講了講。
听見龍川集團的時候,溫笑笑的眉頭微蹙。
“你這次來川洲是為了對付龍川集團?”
李旭想了想,搖頭回道︰“主要還是為了解決名勝集團在川洲的項目問題,我讓侯雨調查過了,項目受阻就是因為龍川集團從中作梗,所以我想用柴家村那塊地卡他們一下!”
溫笑笑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
“你把事情想的簡單了,憑龍川集團在川洲的實力,就算你提前把地買了,他們也有的是理由把地收回去。”
李旭有些不可置信。
“這麼不講理的嗎?”
溫笑笑表情認真的說道︰“龍川集團今年在川洲打了幾百場官司,平均一天兩三場官司,可是一場都沒輸過,已經被譽為司法界的奇跡了!”
“嘶∼這也太離譜了!”
李旭倒吸了口涼氣,那他在山城的布局都白費了?
“那現在怎麼辦?算上那塊地的錢,我在山城花出去快兩個億了!”
溫笑笑揉了揉腦門,暫時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只能先看眼前的事。
“既然錢都投了,那就沒道理停下,先讓山城那個局長多拖延一段時間吧,我們先把配方的事搞定,這樣就算地保不住,也能用酒廠挽回點損失!”
李旭無奈的嘆了口氣,若是沒能牽制住龍川集團,那就沒有和他們談判的籌碼了,看來只能再另想辦法解決名勝集團的問題。
“改良過的配方能買?”
溫笑笑點了點頭︰“合同里沒有關于改良配方的條款,所以能買,只是不能用劉家酒的名頭。”
“但是酒廠做起來以後肯定會和收購配方的酒廠打官司,最壞的結果就是賠給那個酒廠一筆錢,畢竟咱們用的是改良過的配方,里面肯定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但只要咬死不承認和劉家酒有關系,那他們也沒辦法!”
李旭激動的抱住溫笑笑,狠狠的親了她一口。
溫笑笑有些害羞的說道︰“他們還看著呢!”
老劉見兩人走了回來,就知道有結果了,趕忙坐直了身體。
老板和老板娘也都目光期待的看著兩人。
溫笑笑將合同遞還給老板,笑著說道︰“合同里沒提過改良配方的事,只要你們不說這個配方是基于劉家酒改良的,那就可以賣,後續如果那家酒廠要起訴的話,最多也就賠給他們一千萬左右。”
“多。。多少?一千萬?”
老劉感覺嘴里有些發苦。
另一邊的老板和老板娘也都臉色一暗。
就算李旭能給一千萬買現在的配方,那最後不還是得賠出去嗎?
李旭緩緩走到桌前,又給老劉倒了杯酒。
“劉叔,你覺得你這酒好不好喝?”
老劉很是自信的回道︰“我的酒要是不好喝,那其他的酒就都是垃圾!”
李旭思索半響,舉起酒杯說道︰“我不打算買你的配方了。”
听見要賠一千萬的時候,老劉就已經有了心里準備,但還是有些失望的點了點頭。
“咱們合作一把,你來我的酒廠當廠長,我給你百分之十的股份!而且對方要的賠償也是我來付。”
老劉瞬間怔住,口中喃喃的重復道︰“廠。。廠長?我當廠長…”
“我在山城投了九千萬蓋酒廠,這一成的股份價值多少你自己算,但是有個條件,我給你的股份五年內不能轉讓,而且我有優先回購權!”
見老劉遲遲沒有動靜,老板娘急的直跺腳,忍不住開口催促道︰“爸,你還猶豫什麼?快答應啊!”
老劉哪是在猶豫,他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有生之年還能當上廠長!
老劉站起身,腦海里都是這些年受的白眼和嘲諷。
他十分鄭重的將面前的酒杯端起,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