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旭貼心的給車里的司機叫了輛救護車,然後沒有耽擱,迅速往溫元瑞的方向趕去。
剛剛那個跳高架橋的天門後期已經將溫元瑞沒在車里的消息傳了出去。
此時鄧家的人一定在搜尋溫元瑞乘坐的那輛越野車,鄧家絕對不會放任合同被帶到內府。
李旭只能盡量在鄧家人攔住溫元瑞之前趕過去,不然鄧家隨便派些人就可以解決掉溫元瑞和他身邊那兩位化勁武者。
看到飛奔的李旭,高架橋上的路人也不感覺稀奇了,甚至還覺得李旭不過是跑的快了點,還沒有從幾十米高的地方跳下去來的驚悚。
此時的溫元瑞緊緊抓著合同,沉聲問道︰“還有多遠?”
坐在副駕駛的化勁武者看了眼導航回道︰“不到兩公里!”
“溫…溫總,前面被人攔住了!”
司機忽然踩了腳剎車,聲音有些哆嗦。
前方路口,兩輛商務車橫在車道上,幾個穿著黑色西裝的大漢正挨個車檢查,還有一位穿著長衫的男人抱著手,站在路中間。
副駕駛的化勁武者眼皮抖了抖,聲音沉悶的說道︰“那個人我認識,是鄧家的鄧真,是天門境!”
“能繞開嗎?”
溫元瑞剛問完,自己就搖了搖頭。
“鄧家肯定將所有去內府的路都堵上了。”
司機有些緊張的問道︰“那怎麼辦,馬上就要輪到我們了!”
現在掉頭已經來不及了,一旦他們有逃跑的意思,對方肯定立刻追上來。
溫元瑞將兩份合同塞給副駕駛的化勁。
“我一會直接跳車往回跑,他們會來追我!你們開車闖過去!”
說完便將車門打開,用手輕輕拉住,方便一會跳車。
距離路口越來越近,就在溫元瑞即將要跳車的時候,車卻忽然一停。
副駕駛的化勁在車停的瞬間就感覺到不對勁,抬手便要抓住司機,但主駕駛的車門不知何時被提前拉開了,司機剎停的瞬間便從車上滾了下去。
“溫元瑞就在車里!”
司機一邊遠離越野車一邊朝路口大喊大叫。
听到這邊傳來的叫喊聲,鄧家的人瞬間便沖了過來,將車圍了起來。
溫元瑞坐在後排,目光陰冷的看著和鄧真說話的司機。
過了一會兒,鄧真笑著拍了拍司機的肩膀,然後大步朝越野車走來。
“溫總,我能拖延幾秒,你往人群跑吧!”
副駕駛的化勁武者目光堅定,他打算給溫元瑞爭取一些時間。
剛要下車赴死,溫元瑞伸手拉住了他。
“不必了,他們不會殺我,只是要拿回這兩份合同。”
其實就算將合同送到內府,鄧家也不會受到應有的制裁,但會對鄧家的名譽造成不可估量的損失,沒有誰喜歡與以勢壓人的家族合作,相當于變相將鄧家孤立了。
他若是讓鄧家吃了這個虧,其他家族便不敢再輕易朝溫家伸手。
即便使手段也得在規則允許的範圍之內。
但若是在規則內,在商界廝混了一輩子的溫元瑞又怎麼會怕他們?
武道他可能有些勢弱,但商業上的事,他才是大宗師。
這些年他一直在招攬高階武者,但終歸只能用利益收買,不可避免的會出現一些沒什麼忠心可言的人,可以毫不猶豫的出賣他。
但高階武者大部分都是一些心志堅定之人,車里這位化勁武者不過跟了他兩年,便願意舍命保他。
“跟我下車,無論如何都別動手,他們不會殺我,但不一定會放過你。”
溫元瑞交代了一句,便坦然的走下車。
見他自己走了下來,鄧真有些不耐煩的命令道︰“把合同給我!”
都怪這人不識好歹,才導致他堂堂天門境強者被安排到這堵路,要不是來時被特意交代了不能對溫元瑞出手,他根本不會浪費口舌。
溫元瑞笑了笑︰“合同可以給你,但是我有個條件。”
“你是不是沒搞清楚狀況?”
鄧真面帶嘲諷的看著溫元瑞,不知道對方哪里來的勇氣談條件。
溫元瑞也不生氣,盯著他說道︰“合同被我藏起來了,不然你就殺了我,然後一直堵著通往內府的路。”
鄧真恨的直咬牙,冷聲問道︰“什麼條件?”
溫元瑞看了看不遠處有些手足無措的司機,語氣平淡又充滿殺意的說道︰“殺了他。”
鄧真雖然有些意外,但不過是殺個司機罷了,沉聲朝身旁的一位化勁說道︰“去,把他殺了。”
站在路中央的司機看到有人朝他走來,臉上瞬間掛上討好的笑容。
“哥,沒什麼事的話我可以走了嗎?”
那位化勁武者一愣,然後嘴角露出譏諷的笑容,點了點頭︰“啊,沒事了,你走吧!”
司機面帶喜色,俯身鞠了一躬,轉身便要離開。
他剛走了兩步,忽然感覺脖頸一涼,身上的衣服又好像逐漸變得有些溫暖。
司機茫然的摸了摸脖子,看到手上沾滿了暗紅色的鮮血,身上的西裝都被溫熱的鮮血浸透了。
他努力的扭過頭,看到了溫元瑞在朝他招手,然後身體不由自主的向前,倒下之前,眼中似乎還有些不可置信。
“唉!”
看到司機的慘狀,溫元瑞搖了搖頭,頗有些感概嘆了口氣。
語氣有些低沉的回憶道︰“這人當初在一個馬上要倒閉的酒店當保安隊長,那時候我去談收購,當時那個酒店的經理一直夸他啊,說這個小伙子負責能干,非常敬業。
“但是我也沒當回事,我心想,再敬業不也是個保安。”
“談完收購以後,我第一件事就是把那個酒店的管理層全開了!也包括那個經理。”
“然後那個經理在酒店鬧事,他口中負責敬業的保安隊長,當著我的面把他趕了出去。”
“那時候我就覺得這人是可造之才啊,識時務,肯做事,即便是對親手提拔他做保安隊長的前任經理,也毫不留情!”
“然後我就把他留在身邊了,給我當司機,這轉眼已經過去快十年了。”
“沒想到直到今天才算看清他,他哪是識時務,也和敬業沒關系,就是個利己主義。”
“唉∼這種人是養不熟的!”
講完後,溫元瑞又嘆了口氣。
鄧真認同的點了點頭,但轉念一想好像有些不對,隨即面無表情的說道︰“我怎麼感覺你在拖延時間呢?”
話剛說完,他身後忽然響起一個陌生的聲音。
“別感覺了,他就是在拖延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