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逆低沉的話語落下,趙驚天不知何時底下的頭顱緩緩的抬起來,沒有說話。
身形佝僂,右手舉起,放在自己的耳邊,似乎想要傾听什麼。
就在趙驚天做出那個動作的時候,旁邊的趙臨仙,身後的趙謫仙,趙臨風三人眼眸之中綻放出明亮的光芒。
三人抬起右手,放在自己耳邊。
下一刻!!!
四人齊聲開口說道。
“世界本渾濁!”
“罪與愛同歌!”
話語悠揚而清晰,四人眼眸清澈,似乎在傾听什麼。
眸子之中,隱隱可以看到一位女子虛影浮現,氣息浩大而柔和。
趙驚天面容之上綻放出一抹懷念的笑容,與自家佷兒對視,開口說道。
“這是你娘教給我們的!”
“她說這樣可以傾听到天地之間最美好的聲音!”
“而那聲音,就是這句話!”
“她說每次我們感覺愧疚的時候,就念念這句話!”
“會釋懷的!”
話語落下,趙驚天看著自家佷兒,只是堅定無比的慢慢搖了搖頭,表達著自己的意志。
唉......
高逆心中惆悵,看著自家舅舅,輕聲開口說道。
“舅舅,您與娘親的事情。”
“您不說,我也不問!”
“但是!”
高逆面色驟然嚴肅,
“您要知道,我將來面對是無數凶悍嗜血,爭奪天命的異族,比人族強大無數倍!”
“隨便一只,都可以毀滅人族一座普通人的城池!”
“強大者,更是不計其數!”
“您是我的舅舅,若是踏上這條路,須知死戰不退,萬事為先,以命開路之言!”
“這將導致趙家僅剩的四人,有九成的幾率隕落,趙家斷子絕孫!”
“我幾乎可以斷言!”
“大長老,謫仙哥,臨風哥他們必死無疑!”
高逆話語落下,神色平靜的看著趙驚天,輕聲開口問道。
“現在舅舅還要踏上高家的戰車麼?”
高逆的平靜的聲音,回響在城衛所大廳之內。
而趙驚天聞言,並沒有絲毫動容,嘴角露出一抹釋懷的微笑,目光掃過趙臨仙三人,隨後落在高逆身上,輕輕拜下去,吐出一段句話。
“你若為神明,我們就拜神!”
“你若為野獸,我們就獻祭!”
“自此之後在無趙家,只有罪人!”
“心意已決!”
高逆目光微動,看著決絕無比的舅舅,還有身後的兩位哥哥,大長老,手指輕輕捻動衣袖,心中嘆息。
“世界本渾濁!”
“罪與愛同歌!“
“這是要多大的慈悲,才能說出這樣的話啊.....”
隨後看向身後的趙謫仙,感受著那道不應該產生與人族的仙劍,心中呢喃。
“舅舅,您所說的最,又是什麼呢。”
“可以讓你放棄一切,為了心中的那一絲愧疚而贖罪!”
沉默良久,高逆輕輕說出一句話。
“舅舅!”
“你要知道,將來我們遇到的敵人,都是抹去魂魄,震碎生命印記,跨越空間,穿越時間的逆天生靈!”
高逆頓了頓,或許是感覺到大廳之內的氣氛有些壓抑,輕快的聲音,開口說道。
“尤其是沖鋒在前線的你們,想要活著,就算是娶奧林匹斯神山的幸運女神為妻,也是千難萬險啊.....”
奧林匹斯神山的幸運女神.....
王陽明淵博的眸子看了一眼自家少君,若有所思,露出一抹可行的神色,心中暗道。
“原來少君喜歡異域風情.....”
“也罷,過些時候,將那奧林匹斯神山的幸運女神抓來便是。”
“正好少君危險重重,那女子正好有些用處。”
咳咳....
韓非坐在椅子上,不知何時摸出來的酒壺,美滋滋的喝著酒,猛然听到幸運女神四個字從自家少君口中說出來,頓時被嗆到了。
他沒想到,一直以來嚴謹,深沉,淡然的少君,竟然還有這愛好。
奧林匹斯神山自己可是知道的。
現在白青山脈之中,就有一位火焰主神,還交過手,半步王道的修為,掌控火焰之力,實力強勁。
而幸運女神應該也是一位主神吧.....
“嘖嘖....”
韓非瞅著自家少君心中暗自盤算。
“咱就順口說了一句喝酒,少君就立刻就把酒弄了出來。”
“來而不往非禮也!”
“過些時候,就幫少君把那幸運女神請來。”
“加加幸運什麼的....”
心中打定主意的韓非,嘴角露出一個男人都懂的笑意,看向自家少君,美滋滋的喝著酒。
“呵呵.....”
“幸運女神?”
“高逆!!!”
“你很好,給你記下!!!”
葉未央鳳眼如火,冰冷的目光死盯的盯著上首的青衣少年,銀牙緊咬,修長潔白的手掌,將椅子捏出一個手印。
耳濡目染之下,她當然知道奧林匹斯神山的幸運女神是什麼...
奧林匹斯神山?
幸運女神?
趙驚天四人則有些不知所以,疑惑的目光看向上首的青衣少年。
咳咳.....
高逆感受著數道不同目光。
一道若有所思....
一道目光玩味....
一道刺骨如冰....
四道不明所以...
趕緊輕輕咳嗽兩聲,收起輕松之色,嚴肅的開口說道。
“舅舅!”
“我不想插手破環母親的遺物!”
“給我一個能讓趙家去死的理由!”
青衣少年的話語落下,趙驚天四人面容之上露出慚愧,無奈,悲痛,懊悔,遺憾等等.....
趙驚天喉嚨涌動,卻是艱難無比,說不出話來。
身後的趙謫仙,趙臨風卻是眼角濕潤,雙拳緊握,氣息不斷的顫動,表達著自身的情緒。
唉.....
一聲略顯滄桑的嘆息之聲響起,趙臨風右手放在心髒之處,心甘情願的拜下,鬢角的白發隨之垂下,低聲說道。
“少君,還是我來說吧。”
嗯?
高逆看了一眼很少說話的大長老趙臨仙,手握一柄黑色細劍,頭發花白,面容滄桑,六十余歲,此刻卻是站了出來開口解釋。
沉默了片刻,看到自家舅舅沒有說話的意思,輕聲開口說道。
“大長老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