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有再多的不舍,夜凝秋還是振作了起來,開始自己的生活。
但這時起,她的心性開始發生了變化。
不光是狩獵的技術爐火純青,身手越發敏捷。
最重要的是,夜凝秋從一個瘦小自卑的小女孩,出落得更加大方。
狩獵的對象從野兔、飛鳥和魚到野豬、小鹿……
出售的東西更高級,出入村子也越發頻繁。
越來越多的人認識了這個依靠自己能力生存的女孩子,她的氣場越發冷冽,讓人不敢輕易靠近,也不敢小瞧這樣一個姑娘。
相比于溫室的花朵,這樣野生的玫瑰更加充滿野性和活力。
夜凝秋又無疑是長勢最好的一株。
她的生活獨立,但是還是會不時回家探望,不過從不久住。
因為現在的她,不打算依靠任何人的幫助和憐憫生存,她只打算依靠自己的雙手,改變自己的處境,也算是“他”為自己指明的一條道路。
可是,不幸再次發生了……
那天,夜凝秋狩獵歸來,受了傷,右手被鹿角劃傷,幾乎動彈不了。
走到一條巷道的盡頭,一棟簡單的房屋矗立。
木門突然“吱呀”一聲打開,一個濃妝艷抹的女人跌跌撞撞走了出來。
夜凝秋與她對視一眼,沒有多說什麼。不過後者的視線中透露出一絲慌張。
她並沒有放在心上,同樣是為生活所迫,她並不可恥。
倒是夜凝秋,為自己的父親感到恥辱。
自從自己能養活自己,狩獵大型獵物後,那個男人倒好,完全撒手不干了。
雖然自己回來的次數並不頻繁,但是每次都會給他一筆不小的錢財,于是,他就靠著這些錢過日子了。
礦上的活不做了,天天就知道喝酒,感到寂寞了,就找女人……
一開始還知道收斂,到最後,直接光明正大,甚至理直氣壯……
這個人渣……
夜凝秋嘆口氣,為自己的出生感到不幸,同時對那些迫于生計、不得不出賣自己肉體的女子,感到同情。
緩緩推門而入,酒精味充斥,光線陰暗。
一個面色蠟黃的男人坐在椅子上,手中的酒瓶空了,拿在手上,地上還散落著不少。
男人眼神迷離,打了個酒嗝。
“你……你回來啦……”
他稍稍坐正,衣冠不整的樣子,讓夜凝秋氣不打一出來。
“我在外面拼命努力,灰頭土臉的,你……”
話到嘴邊又咽下,終究還是沒有說出來。
扶了扶自己受傷的手臂,繃帶滲出點點血跡,她應了一聲,邁步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也許是從小的陰影,直到現在,他依舊會對父親有一種身體上的害怕。
再加上人類文化中,根深蒂固的“孝”,讓她遲遲沒有撕破臉皮。
這也是夜凝秋還是時不時回家的原因——雖然外表冷酷,但還是會怕那些世俗的流言蜚語………
沒走幾步,他父親帶著酒氣大吼︰
“喂!今天沒有錢嗎!上次那些根本不夠!”
“你……”
夜凝秋听著,怒火中燒,隨即惡狠狠的盯了自己父親一眼。
“我……我怎麼了!?啊!?”
男人搖搖手中的酒瓶,發現還有一口,于是仰面一灌。
液體順著發福的臉頰流下,昏黃的燈光下,他緩緩站起。
“你不給我錢,我怎麼喝酒!?怎麼找女人!?嗯?!”
他一步步靠近,花著夜凝秋掙來的錢,長的肥頭大耳,頗有些笨重。
夜凝秋不敢反駁,不甘心的咽不下了這口氣。
男人見狀,越發猖狂起來,他一步步靠近。
這讓夜凝秋下意識縮了縮身體,護住自己受傷的手臂。
也許是想到小時候自己被虐待的場景,她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作出了這樣的動作。
男人見狀,心里得意︰
“怎麼……你還不是只能乖乖認命!”
突然,他眼前一亮,眼珠子盯著滲血的繃帶,明白了什麼。
正常來說,一個父親,見到女兒受了這樣的傷,應該會十分關心的詢問。
但是,眼前的這個男人不會,不然也就不會干出虐待女兒,靠女兒養活自己這些事來!
他突然笑了笑,伸出自己的豬手︰
“呀……你怎麼受傷了……快讓我看看……嘿嘿……”
男人猥瑣的眼神已然將之出賣,夜凝秋一下子將他的手撒開。
“別踫我!”
夜凝秋忍受著自己父親齷齪的眼神,還是將“混蛋”兩字咽了下去。
男人見狀,心里倒是興奮起來了︰
“平日里看我的眼神……就像看垃圾一樣……
這下可讓我抓住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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