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檣拽著陳瓦兒沖進了院子。
申請表陳瓦兒還沒來得及填，李檣自作主張帶她過來，想讓胡美華的姐夫指點著填寫，怕浪費了惟一的這張表。
完全沒考慮對方會拒絕。
陳瓦兒進屋的時候，甦木正拿著一片西瓜在吃。
瓜瓤起沙的那種，入口即化，非常的甘甜多汁。
就像剛才摟著自己親的胡美中。
動情的女人，的確都是水做的。
甦木看到進屋的小姑娘的第一眼著實被驚艷到了。
俗話說，一白遮千丑。
陳瓦兒是標準的冷白皮，五官很精致，有種說不出的特殊氣質。
感覺不像這個時代的人，甚至感覺不像是真人。
就跟動漫里走出來的美少女似的。
短發颯爽干練，紅唇櫻口，瑤鼻挺俏，眸子很亮，很難得的大眼傳神，睫毛忽閃忽閃的，讓甦木忍不住多瞅了一眼。
陳瓦兒給他的感覺有點虛幻。
睫毛像是假的，但這年代還沒貼假睫毛一說，皮膚也沒什麼護膚品、化妝品遮瑕……
甦木食指大動。
絕對不是甦木見色起意，純粹就是剛剛胡美中忙里偷閑，把甦木撩撥起來了。
“填好了嗎？”
“沒，還沒呢，是這樣的，就一張表，這不是害怕瓦兒填壞了耽誤事嘛，就想著能不能您幫忙給看著點……”
李檣一邊解釋，一邊偷偷給胡美華打眼色。
胡美華剛吃了一塊西瓜，嘴里的甜味兒在李檣抓著陳瓦兒的手腕進屋那刻就仿佛消失了。
最後一口瓜瓤更是味同嚼蠟，難以下咽。
甦木看了看胡美華，又瞧了眼李檣，抬腕看表，隨即微微一笑。
“這樣吧，時間還來得及，你叫陳瓦兒是吧，我帶你去文工團，你當著他們的面填表。”
說著，甦木干脆起身，作勢往外面走。
陳瓦兒進屋一句話還沒說呢，也只是剛剛調整了呼吸，沒想到美華的姐夫這麼上心，一時間不知該怎麼接茬兒。
“謝謝姐夫。”
李檣倒是一點私心都沒有，眼珠一轉，還特別驚喜，悄聲跟陳瓦兒提醒︰“能過去提前露個臉，等後天選拔也起碼不陌生……”
姐夫這麼本事，想來他親自帶瓦兒過去，和只是送個表進去，效果有所不同吧。
“美華，你跟……李檣是吧，你跟他在這里等等，文工團那邊，不方便去太多人。”
“哦，好的，姐夫，我知道了。”
胡美華美滋滋。
姐夫真好，姐夫真棒。
就該把李檣哥給我留下。
只不過……
胡美華心里的激動和欣喜卻並沒有想象的那麼多。
好像比以前的時候，差了一點點。
是李檣拽著陳瓦兒手腕的原因？
還是……？
甦木走到門口，跟李檣站在一塊。
身材和個頭，甦木都勝過李檣一截。
樣貌和氣質的話，姐夫勝過李檣哥的就不是一點半點了。
咋有這麼優秀的男人啊。
姐姐真棒。
胡美華並不知道，在潛移默化之間，胡美華自己內心對于好男人的標準，也升華了一下，提高了一小截。
“走吧。”
甦木站在門口，微微轉身，示意陳瓦兒先出門。
“啊？哦，哦。”
陳瓦兒怔了一下，趕緊邁步往門外走。
門口狹小，甦木佔了門口三分之一左右的空間，陳瓦兒出門，自然是幾乎貼著甦木胸膛蹭出去。
推開紗窗門，陳瓦兒抬腿往外走，後腳跟上邁出去，撒開門窗時，耳根騰一下就紅了。
她清晰的听到了一個濃重的吸氣聲。
好像美華的姐夫在自己經過他身邊時，狠狠嗅了自己身上味道似的。
陳瓦兒後腦勺沒長眼，但她卻感覺自己仿佛突然就不會走路了。
邁步和擺手臂都快要不協調了。
耳邊反復回蕩著那一聲嗅的聲音。
腦海中已經有了畫面。
少女跟青年距離不足2厘米，青年低頭，在少女肩頭和發梢之間，陶醉一般的嗅著少女的體香和頭發的味道。
身後傳來了青年的聲音，說了什麼都有些恍惚，沒有听清。
但隨即陳瓦兒就覺得自己屁股和後腰好像不太舒服，像是被一道灼熱的目光凝視著似的。
下意識的用力，緊繃。
甦木嘴角微微勾起。
翹起的弧度又有了些微的變化了呢。
眼前少女穿著在當下很是時髦，偏緊身的白體恤，淺色的牛仔褲，腳踝裸露著，露出一小截小腿，同樣的白皙誘人。
看來，這個小姑娘不只是露出的部分很白，應該是整個身子都是白的。
不知道上手會是怎樣的觸感……
甦木有些期待了。
陳瓦兒來到院門口，站在門口有點茫然。
她想要回頭，但又有些緊張和尷尬，不敢回過頭，怕跟美華的姐夫眼神踫上。
此時此刻，她甚至有點後悔答應跟他單獨出來了。
一會兒騎自行車，自己是抓車座下面，還是拽他的衣服啊？
陳瓦兒糾結著呢。
肩膀就被人輕輕按了一下。
甦木感受到了肩帶，還有隔著薄薄一層T恤的肉感。
這陳瓦兒不僅是冷白皮，還有冷血體質呢。
大熱天的，額頭都有微汗了，身上卻還微微涼。
抱著睡午覺肯定很舒服。
“啊？”
陳瓦兒一激靈，趕緊往旁邊讓了半步，但不知顧及什麼，肩膀都沒敢抖。
“上車。”
甦木揚了揚下巴，示意陳瓦兒接下來該做什麼。
“哦。”
陳瓦兒高考失利後就沒怎麼來過這邊，胡同里傳的那些有關甦木的實力的話，也就沒落入陳瓦兒的耳中。
至于吳希凱、李檣這些，少年意氣風發，好面子的時候，豈能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陳瓦兒也就不知道門口停的這輛特別酷特別豪的吉普是甦木的座駕。
公交車司機家長大的女兒，開車門還是懂的。
不過鎖頭要拇指按下去再開門，陳瓦兒也是思索嘗試了兩三次才拉開。
等她邁開腿往車上跨時，甦木已經坐上座位了。
側過臉，看著陳瓦兒上車。
雙腿離地，俯身彎腰上來的那一瞬間，胸前的布料下垂，領口立刻就有一抹光彩灑出。
少女心懷天下，胸有溝壑。
不錯，不錯。
感謝地球引力，讓甦木得以窺得一掌天璣。
陳瓦兒是個很敏感的小姑娘。
雖然沒有看甦木，但坐下後，臉頰紅的跟猴屁股似的，耳垂都要發紫了。
甦木能感受到她身體的僵直。
正襟危坐，目視前方，就跟想要扮成蠟像似的一動不動。
大氣都不敢多喘一口。
副駕駛的門倒是拉上了。
甦木突然探身。
陳瓦兒身子再次繃緊，雙腿也夾緊，整個人後背都貼到副駕駛靠背上。
隨著甦木越來越靠近，陳瓦兒能听到自己砰砰的心跳，都快要從嗓子眼里蹦出來似的。
她捏著手里的報名表，清晰的感知道拇指和食指之間紙張的粗糙和珍重。
大腦一片空白，更是一丁點都沒想到要反抗。
近了。
近了。
陳瓦兒憋不住，忍不住深換了一口氣。
從一上車就發現了甦木偷窺自己胸前，坐下後一直都是小半口小半口的呼吸，胸腹早就有憋悶感了。
甦木附身湊過去，她又緊張，又無助，深吸氣也是因為實在憋不住。
完了。
陳瓦兒心里咯 一下。
也說不上來是為什麼，反正就是有種塵埃落定、等待審判結果的既視感。
呵~
陳瓦兒听到了男人一聲輕笑。
然後……
感受到男人身體的遠離。
一根寬皮帶束縛到了胸前……
嚓。
安全帶成功入扣，甦木發動汽車。
陳瓦兒情緒大起大落，很是復雜。
但整個人仿佛得了氣力消失術似的，覺得自己每一塊肌肉都酸澀的要罷工了。
“瓦兒是吧，還挺有趣，出門的時候我嗅了你身上的香氣，你逮著機會就要還回來……”
福特烈馬緩緩掉頭，駛離胡同。
甦木的調侃讓陳瓦兒大羞，也無形中不再那麼緊張。
剛才她可都緊閉了眼楮的。
渾身上下還在動的，就剩下睫毛顫抖了。
那是她緊張的忍不住。
“才……才不是呢。”
“不是故意聞我身上味道？”
甦木扭過頭，玩味兒的看向陳瓦兒。
“你，你是美華的姐夫呀……”
陳瓦兒小聲嘀咕。
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提醒甦木注意自己的身份。
甦木莞爾，小姑娘有點意思。
但動漫里走出來的美少女，甦木實在忍不住口花花，也耐不住想要手花花的沖動。
繞過一個十字路口，耳邊默默觀察著陳瓦兒的呼吸節奏。
不一會兒，甦木察覺到了陳瓦兒在一次重重吐氣後準備吸氣的節點……
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了陳瓦兒胸前的安全帶。
系卡扣的時候，安全帶那個位置多繞了個圈，是甦木故意留下的後手。
現在也只是幫她周正罷了。
但陳瓦兒驚了。
緊張，無措，不大的小腦瓜里嗡嗡的，一團白漿糊。
胸前多了個手背，不只是踫觸，都擠壓了。
人家還磨蹭動彈了好幾下呢。
指骨結的滑動陳瓦兒的肉都感受到了。
下意識就猛吸氣。
吸氣入胸腔，是擴充的狀態。
形成了更大的擠壓。
于是，著力點除了上下，還多了兩側……
陳瓦兒咬著下唇。
眼珠子眨了眨，有點萌又有些懵。
自己剛才是不是被輕薄了？
可好像又不算被輕薄，人家是調整安全帶來著。
但是自己那里明明……
這要怎麼算？
陳瓦兒本就不大的小腦瓜想不明白了。
甦木縮回手，重新抓住方向盤。
目測和推測的數據印入腦海，誤差不大。
甦木吞了口唾沫。
他怕咧嘴笑時，暢快的眼淚從嘴角流出來。
福特烈馬一路來到部隊大院，陳瓦兒瞧見進門時，站崗的小戰士對著這輛車敬禮。
忍不住偷偷轉頭看了甦木一眼。
刀削斧鑿的側臉，帥到戳她心尖尖。
李檣喜歡她，追求她的時候，她有過心動，但更多的是遲疑。
陳瓦兒不太清楚自己想要什麼，可一直有模糊的方向指引，讓她跟著感覺走到今天。
如果李檣換成是甦木，陳瓦兒覺得自己可能不會遲疑。
這一刻，她心底的那個方向清晰了一些。
好像是一條台階。
蜿蜒往上的，跨越階層的台階。
小姑娘心緒蕩漾，再看向甦木的眼神，自己都沒察覺跟初見上車前完全不一樣了。
自古鐵律，有錢的男人不缺漂亮女人。
有錢又帥的男人，更不缺漂亮女人。
像甦木這樣的男人，真要看上某個女孩子，大概率只需要勾勾手指。
畢竟，他有著可以讓女孩子忘乎所以的雄厚的實力，有著隨手都能丟出能夠將她們一下子就砸躺下的籌碼。
陳瓦兒不知何時，已經轉過了頭，痴痴的望著甦木發呆。
直到甦木伸手刮了陳瓦兒鼻梁一下，又順手捏了捏她的臉蛋才緩過神來。
可能這會兒陳瓦兒還在迷瞪中，竟然像個小貓似的，用自己的臉蛋往甦木手掌上貼，還摩擦了兩下。
也就是這時候，她才像是受驚的小兔子似的，徹底醒過來。
然後……
整個人都像是彈簧似的跳了一下。
腦袋差點撞到車頂。
“哈哈~下車吧，我們到地方了。”
甦木先下車，繞到副駕駛，看到陳瓦兒垂著頭，下巴都快杵進溝壑里了。
最大程度的想要當一只鴕鳥。
甦木拉開副駕駛車門，湊過去，幾乎是貼著陳瓦兒的小腹和大腿，探手給她解開安全帶。
收回手的時候，在她彈性的大腿上拍了兩下。
甦木有點好笑。
那張報名表被陳瓦兒的手指徹底捏透了。
浪費紙張。
不過，大概率也就是走個形式。
小姑娘跟動漫卡通人似的，漂亮的犯規，甦木自然是不會放過她的。
無論如何都要收入囊中。
可玩性太強了。
甦木在剛才第一眼看到陳瓦兒，就想到了十幾種角色扮演。
想到了注定會發生的一系列情景故事。
幾十場服裝的料子和道具、場景，甚至台詞以及凌亂的戰場後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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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差了一把飛利浦的剃須刀和一瓶膠狀柔順劑……
陳瓦兒局促不前，賴在副駕駛上沒動彈。
她或許也想下車，但甦木整個人擋在副駕駛門口，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下車……
要是甦木不躲，自己下去不就是扎進他懷里嘛。
跟投懷送抱有啥區別？
遲疑中，便像是賴在副駕駛不為所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