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日。
甦木跟顏青一起洗衣做飯收拾屋子。
和冉秋葉一起挑燈夜讀,給學生娃們判作業。
跟于莉、于海棠一起在小院子搭起的陽光房內種綠植,養蒜苗。
為了跟何雨水有個只屬于兩個人沒人打擾的地方,甦木還特意又拾掇出來了一個小院子,就在雨水下班回家的路上。
每逢周四,兩人都會過一晚沒羞沒躁的生活。
甦木也是想實驗一下,雨水也懷著憧憬想要驗證。
兩人能夠生娃,是不是體質比較合拍,屬于天生戀人。
事實證明,何雨水多想了。
畢竟當初能夠生娃,幾率和運氣缺一不可。
越是懷著期待的心去主動夠,反而越是夠不到。
就像是婁曉娥,生了一個甦曉就沒打算再繼續生娃了。
結果跟甦木又只是幾次,枕頭風吹的次數還不夠兩個巴掌之數呢,結果肚子就又出動靜了。
無心插柳柳成蔭。
婁曉娥這顆柳樹還真是的,有福之人不用忙,沒福之人愁斷腸。
羨慕不來的。
婁曉娥跟甦木商量要去香港養胎。
國內雖然形勢大好,可醫療環境比香港還是差遠了。
甦木也覺得這樣更好。
答應婁曉娥,有機會會去香港陪她。
甦曉的轉學之旅也暫且擱置,跟著老媽回香港了。
小孩子跟親爹還沒熟悉呢,就又要分開。
骨肉血親,分別之際還是挺難舍的。
小孩子都急哭了。
時間在甦木和家人們周而復始的相聚中,逐漸的劃過。
眨眼過了寒冬,越過初春,來到了人人穿半袖的盛夏。
“易大爺,錢您收好,這協議就擱我們這兒了,回頭還得拿去備個案,另一份我回頭去你們院子,給甦家捎過去……”
李衛東現在是副主任,做事依舊保持著滿滿的熱情。
後院聾老太太故去了,房子留給了易中海。
去年甦木回去瞧見了賈家的小輩三人鳩佔鵲巢了甦木的東耳房和穿堂東戶。
一直到過年都沒說過。
但秦淮茹一家也像是理所應當似的,甦木不提,他們也不提。
而三小只也不算禮貌,見了甦木也不會主動笑臉相迎,喊聲叔也老大不情願。
既然是這種表現,甦木也就懶得施舍。
前日跟秦淮茹深入交流的時候提了一嘴。
秦淮茹當即就跪了一個半點道歉。
口舌蓮話說了個沒完,累得腮幫子都差點脫臼。
不告而取視為賊。
甦木討厭這種拿著別人的善良當籌碼,肆無忌憚搶佔民居的行為。
所以不僅要懲罰,還要收回。
收回穿堂東戶和東耳房這套房子對于甦木很有意義。
他不考慮轉手他人。
而且身邊姐妹們那麼多,自己人都住不過來呢,哪能給三個不姓甦的小孩子用。
後院聾老太太的房子空著,甦木跟易中海商量買下來,給賈家的孩子們住。
錢自然是甦木出。
畢竟秦淮茹也是出了大力氣的。
對于兢兢業業取悅自己的女人,甦木一貫不吝獎勵。
無論是物質獎勵,還是物質獎勵。
前者是五億,後者,區區幾百塊。
聾老太太的房子是兩大間,建國前的私宅,一直都是流通買賣範疇。
外屋可以讓棒梗住,他插隊回來小兩個月了,工作還沒解決呢。
甦木昏迷之後,棒梗在胡同里出了點事兒,受了刺激。
這事兒好像跟二大爺劉海中和三大爺閻埠貴家的小兒子都有點關系。
但當時甦木昏迷,所有人都六神無主著呢,秦淮茹孤立無援,再加上棒梗三緘其口,最後也就不了了之了。
後來棒梗就去插隊當了知青。
甦木醒來那會兒,棒梗也才回來沒半個月。
秦淮茹沒央求甦木幫他找工作,棒梗有幾次見了甦木也都躲著,埋著頭不跟甦木打招呼。
甦木自家孩子都不慣著,還能慣著棒梗?
不答理就不搭理,又不會缺什麼樂趣,還能因此在跟秦淮茹溝通的時候多挺幾下腰。
何樂而不為。
至于給棒梗和槐花、小當找房子。
也跟他們仨沒關系。
都是秦淮茹能夠任勞任怨,日夜操勞的結果。
甦木買房子,辦合法手續,名字是甦木,跟賈家三個孩子沒一點關系就能看出端倪了。
三小只親兄妹同進退,還不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麼呢。
聾老太太活著那會兒遺產還不用交手續費,當初就是聾老太太和一大媽當著街道辦的面說了句。
這事兒就順延了下來。
但甦木買易中海手里的房子,可不能只是空口一說就完事。
畢竟甦木也是真金白銀往外掏的。
而且隨著時代的變化,法治越來越健全,房產、遺產這方面早晚都會正規化。
正規的合同協議肯定用的上。
甦木自然不會在這方面落人口實。
他跟王姨打了個招呼,王姨交給了李衛東辦理。
免得落人口實。
房子是甦家的私房。
給你們住而已,想要霸佔那是妄想。
能住多久,還要看你們老娘能堅持服侍多久。
花樣少了,厭倦了,可就都算是朝不保夕。
態度決定命運。
三小只道听途說,拿別人的羨慕嫉妒當自己的心結,自己都活不明白,遭什麼樣的對待都算是咎由自取。
不怪甦木狠心。
易中海話不多,一大媽病故之後,他的話就更少了。
而且易中海這個鉗工本就有點水分,心態也沒二大爺劉海中那麼善,當初年富力強的巔峰時期也沒培養出幾個像樣的徒弟,現在年歲大了,沒有誰能夠被他指望。
劉海中現在隔三差五還有個徒弟拎著禮物過來看望一二,易中海從來沒感受到過徒弟對師傅的孝敬。
也是蕭瑟中人。
辦完了這件事,易中海長出一口氣。
他也算了了一份顧慮。
甦木醒了,對于易中海而言實在算不得什麼好事。
一個是敵非友的男人活過來了,他樂不起來。
特別是那個男人還很厲害,手眼通天。
這要是活過來了,小心眼了,自己也就白搭了。
還好賈家三個孩子給了機會。
甦木找到易中海,想要買下後院聾老太太曾經的那套房。
易中海敢不從命?
他巴不得借此跟甦木相逢一笑泯恩仇呢。
一開始都沒打算要錢。
易中海現在雖然收入降下來了,但他身邊也沒了藥罐子,日子過緊巴著點,根本不差錢。
.
甦木知道再過十來年,隨著經濟突飛猛進,人民幣的購買力會越來越低,錢毛了,易中海這樣的退休老人工資按照現在的級別,拿到的購買力就越來越小。
他沒打算佔易中海這點便宜。
執意按照市價給了錢。
錢貨兩清,往日的過節也就兩清了。
易中海等的就是這句話。
為了自己以後的養老生活不必要提心吊膽。
他可是知道甦木到底有多狠。
八級鉗工總歸是比別人見多識廣了點。
就譬如當初吃花生米的李副廠長……
易中海回了院子,過垂花門下意識往東廂房瞅了一眼,耳邊就被西廂房的聲音給吸引了過去。
電視機的聲音。
閻埠貴加買了個九寸的電視機。
屋門半開著,何雨柱站在門口跟三大爺和三大娘老兩口聊閑篇子。
“我這可不是第一台,我們家是第二台,咱院第一台是後院許大茂他們家。”
許大茂現在的情況,整個院子里也就二大爺劉海中還搭理他。
畢竟雖然當年是競爭對手,可也都成了天涯淪落人,有一段時間兩人還是酒搭子。
其他的人,都沒有搭理許大茂的。
當副主任那會兒,得罪人海了去了。
倒是現在的新單位紅星電影院,又被他給混熟了。
從檢票員重回放映員崗位,不說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也是領導眼皮子底下頗有份量的一號人物。
許大茂會來事,這一點比何雨柱強得多。
“甭跟我提這仨字,听了就煩。”
“柱子,你不考慮也買一台?”
三大娘問。
“嘿,還別說,得,我回去考慮考慮,回頭也整一台。”
“行不行啊,劉嵐能讓你買電視?”
“婦道人家懂啥,後院那玩意都買了一台,我要不整一台,那不就顯得咱水平不咋滴了嘛,買,必須買一台。”
何雨柱就是這種性格,從小時候跟許大茂不對付,到現在都四十好幾的人了,依舊听到對方就扎刺兒。
易中海默默听著,在何雨柱從西廂房出來前邁步進了穿堂。
自從聾老太太去世,一大媽也病故,易中海跟何雨柱的關系又再次漸行漸遠。
可能跟何雨柱娶了劉嵐當媳婦也有一定關系。
劉嵐可不是傻妞,察言觀色的本事不能說大師級,只能說听風就是雨。
甚至達到了無中生有的境地。
枕頭風吹起來,易中海這種老道德模範哪里扛得住。
何雨柱過穿堂,回自個兒屋前,易中海也是剛剛拽開自家的屋門。
何雨柱就是扭頭看了一眼,隔得遠,招呼也沒打。
過去其樂融融的大家庭,早就分崩離析了。
現如今院子里最團結友愛的小集體,要數以鄭娟為首的三姐妹團體。
鄭娟是團隊大姐頭,左右護衛是于莉和秦淮茹。
左為上,右為輔。
秦淮茹現在老後悔了。
悔不當初。
如果那時候下了決心,鐵了心的要給甦木當小,現在也能挺著胸脯耍風光。
當初于莉還不如自己呢,可人家硬氣。
說離婚就離婚,被別人指指點點罵不守婦道也能厚著臉皮不當一回事兒。
現在錢包里鼓鼓囊囊的,精氣神更是沒的說。
心里也很痛快。
跟甦木在一起的時候,還敢主動提要求。
秦淮茹就沒那個待遇,擺哪種姿勢都是甦木說了算,用哪個器皿也不是她能做主。
這就是赤果果的差距。
秦淮茹羨慕,也悔之晚矣。
何雨柱回了屋,從床底下拖出一個大木頭箱子,趁著劉嵐還沒回來,他拿出自己的小金庫在指肚上吐了口唾沫,點了一遍。
十二寸的大電視機要415塊錢。
差了一半多呢。
何雨柱心里默默算計著。
他覺得雖然大概率劉嵐不同意,可還得申請申請,萬一兒子也喜歡看,劉嵐同意了呢?
自己的小金庫不就又能省出來了麼。
門外有劉嵐的聲音傳過來。
“冉老師,再見。”
脆生生的娃娃音。
是何雨柱的兒子何嵐生。
“爸,帶什麼好吃的回來啦,有肉嗎?”
“有肉,兩個飯盒,都是肉。”
何雨柱樂呵呵的回著話,把合上的箱子推進床底下。
起身來到兒子身前,摸了摸他的腦袋。
劉嵐就拎著包回來了。
他兩口子是一起從廠里出來的。
後廚的上下班時間跟車間工人不一樣,這會兒秦淮茹剛下班,還沒回來呢。
劉嵐都已經拐道去接了孩子還在胡同口打了散裝啤酒。
何雨柱家的日子過的紅紅火火,吃喝不愁。
劉嵐也是持家的一把好手,年輕時攀權富貴玩的刺激,現在過日子也能精打細算,踏踏實實。
劉嵐配何雨柱,恰如其分。
“媳婦,商量個事兒唄。”
何雨柱舔著臉,嬉笑著道。
劉嵐翻了個白眼。
何雨柱這表情不對,肯定又要花大錢。
“你又想干什麼?”
“咱家也買個電視機吧,後院許大茂竟然買電視機了,這氣咱不能忍。”
“買電視機?”
劉嵐眉頭一皺,聲音都高了一大截。
“何雨柱,你瘋了嘛,哪有跟別人置氣就要買電視機的?許大茂在院子里什麼德行你不知道嗎?跟他置氣,你丟不丟人?”
許大茂在院子里屬于狗不理,劉嵐不理解何雨柱跟許大茂與生俱來的不對付,很不忿。
“他一個差點被軋鋼廠開除的許大茂都買了電視機,我堂堂一個軋鋼廠大廚都置辦不上,那才叫丟人吶。”
“不能買。”
“這點事我還非買不可了。”
“那你買吧。”
“媳婦,給我點錢唄,不能空口說買,人家也不讓我抱走不是……”
“我沒錢。”
“嘿,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媳婦,我工資都是你幫著領的,哪能說沒錢就沒錢。”
“過日子的錢我有,買電視,我就是沒錢。”
“不拉理啊,兒子,瞅瞅你媽這嘴臉,你想不想咱家有個電視機……”
何雨柱一計不成再生一計。
“媽,我要買電視……”
“做作業去,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還想買電視。”
血脈壓制的威力堪稱一絕。
何嵐生滿腔的渴望都被憋了回去。
“行,你不給買是吧?,我自己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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