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小徒弟不硬氣，我也就躺不住了啊。”
甦木笑著打趣。
“嘿，師傅，要是早知道你這樣能醒過來，我哪還用等到這會兒……”
“行了，少貧。”
甦木看了看圍上來的其他人。
“國華是吧，幾年沒見，也長大了。”
跟左邊葉國華打了個招呼。
雖然甦木對葉國華這家伙沒怎麼看得上，缺乏點軍人氣質，可畢竟也是跟在顏岳父後面一起跳槽的，後面這幾年屁股歪的雖然不狠，但也確實是歪了的。
看在葉國華家人面子上，他也得有個優先級的態度。
“甦大哥。”
“挺好的，在車間一線當女工，還是個組長呢。就是我爸……”
甦木臉皮微微發燙，幸虧厚度喜人，才沒在小家伙們眼巴前露怯。
肖春生他們被攪了場，再加上甦木這個大院傳奇人物的出現，眾人也自然就沒了滑冰的興致。
今天能涮東來順，吃羊肉，別提多美了。
陳宏軍這段時間還總是靠肖春生和葉國華救濟才能一起玩耍呢。
呃……好像就盯著一個地方瞧了。
這是講究。
一行人路上邊走邊說。
而且自己身邊不還有國華嘛，他兜里一直都不差，肯定能幫自己解圍的。
這年頭的青年都崇拜英雄，甦木儼然他們成長路上的偶像。
有事弟子服其勞。
“哎，師父，你醒過來我特高興，您說這句話，我真是打心眼里舒坦。”
嗯，雖然背影狼狽，但小屁股還是挺翹的。
甦木大手一揮，豪邁的道。
“行了吧，陪我去吃頓涮羊肉還能讓你們花錢，我不越過越回去了嘛。走著。”
腿很直，腰不粗，確實稱得上條順。
從那個角度算，甦木跟肖春生是一輩的。
肖春生下意識看向葉國華。
甦木扭過頭看了一眼。
雖然他們也都是大院子弟，可邊緣化的小家級別也夠不著，日子也就跟普通老百姓差不太多。
“工作怎麼樣？累不累？”
甦木不是還喊肖戰培肖叔叔的嘛。
真要說年齡，甦木也大不了他們多少。
看到肖春生看過來的眼神就明白春生擔心什麼。
心里也略有得意和驕傲。
肖春生兜里錢不夠，但他不差事兒，先說出去，也打算就這麼辦。
不遠處郭黑子聚集的團伙狼狽逃竄，跟這邊其樂融融的狀態判若兩個世界。
陳宏軍他們听到有肉吃，都開心的眉飛色舞。
再艱難的大院子弟，請一頓東來順的能力還是有的。
先讓弟兄們湊一湊頂起來，回頭再慢慢還回去就是了。
葉國華最了解春生了，他倆幾乎是綁在一起長起來的好兄弟，比親兄弟還親。
立刻微微點頭，手掌在衣兜的位置按了按。
“那走著，請你們東來順涮鍋子。”
“師傅，不能你請，這次算我的。”
“咦，對了，艷秋現在工作了吧？”
“在棉紡廠上班呢。”
雖然肖春生喊甦木師父，可那是從素描畫畫上論。
葉國華有點 ，但甦木第二個點了他的名字，跟他打招呼，葉國華還是很欣喜的。
甦木堂而皇之讓肖春生騎自行車馱著。
“肖叔叔的事情我回頭過問一下，好日子就要來了，放寬心，不礙的。”
肖艷秋就一直喊甦木哥哥。
肖春生騎車猛蹬，聲音都有點哽咽。
春生是性情中人，一直在擔心家里情況，只是人微言輕沒有什麼辦法。
甦木剛醒過來，就惦記自己父親，讓肖春生這個小徒弟心里暖暖的。
“考慮當兵嗎？”
“肯定想啊，不過我家現在這樣，政審肯定懸……上次投了一回，就沒通過。”
“上回？”
甦木不以為意的笑了笑︰“上回我不還沒醒呢嘛。放心吧，我醒了，你當兵就有譜了。”
肖叔叔的事情，甦木只是說過問，還不敢打包票。
畢竟以上一世的經驗，如果對方不給自己面子，大佬不方便出面干涉部隊的事情，也就只好再耗上一年。
但肖春生當兵這件事……
還真就不麻煩。
去東北當兵也行，去西北當兵也行，實在不行，就打個招呼讓孔俊義和趙志毅給收進第五小隊去。
大不了再找個理由，用正當的借口把人下放到野戰部隊去鍛煉鍛煉。
曲線救國也能入伍從軍。
“師傅，你醒過來真好。”
肖春生自行車腳蹬子蹬的更有勁兒了。
生活有盼頭，心潮澎湃，渾身涌出來的勁兒，感覺怎麼使都使不完。
“停，停一下。”
甦木突然拍了拍肖春生肩膀，說話的同時，人已經從自行車後座跳了下去。
其余人就一直跟在肖春生自行車後面，也不好意思躍過去，看到甦木下了車，也就都紛紛單腳撐地停下來。
卻見甦木朝著路對面一輛剛剛停下來的一輛黑色奔馳老爺車走了過去。
邊走還邊擺手打招呼。
緊接著，車門打開，一個穿著淺絨職業套裙戴著金絲眼鏡的女人從車里走了出來。
婁曉娥一臉激動。
她幾次恍惚，甚至以為自己是思慮過度，出現了幻覺。
她回國快一周了。
去了一趟四合院得知甦木成了親的消息。
有失落，但也有期許。
因為她緊接著就听到三大爺閻埠貴家的兒媳婦于莉也跟了甦木，還有中院何雨柱家的妹妹雨水，都給甦木生了個孩子……
她也是能奉子成婚的。
傳家寶都送出去了。
這一次，婁曉娥是帶著兒子回來的。
甦木的種。
婁曉娥回來時就打听了，甦木因公重傷成了植物人，好多年生死關徘徊著。
那些年庇護了不少人，所以身邊女人不少，可真正留種的只有何雨水一個。
但何雨水的孩子不姓甦，而是隨母姓，姓何。
那麼……
甦曉就是甦木的第一順位繼承人了。
婁曉娥最初回來是希望看到人，兩人再續前緣。
甦木的能耐讓她流連忘返，十幾年如一日的懷念，差點思念成疾。
幸虧懷了甦木的兒子。
孩子出生給了她慰藉，讓她能夠在艱難想念的日子里熬過來。
更是拒絕了好幾位追求者。
當然了，之所以沒有淪陷跟別人在一起，也有偶遇過達文西的因素。
他是香港和澳門做生意的同胞，對婁曉娥生意起勢有著很大的助力。
打交道之處就因為偶爾談及內陸，說到京城，提起甦木而熟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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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更是親如一家人。
婁家親哥哥都沒有達文西更像哥哥一樣照顧婁曉娥。
婁曉娥和甦曉就是達文西赴湯蹈火也會幫助的對象。
甦木成植物人了。
婁曉娥覺得父親拜托自己談判的事情不用再糾結，甦曉是甦木的唯一繼承人，哪怕是唯二，分到一點遺產，也就足以應付父親的念想了。
沒想到今天打算再去南鑼鼓巷找何雨柱談飯點聘用廚師的事情，路上卻踫到了被傳昏迷成植物人的甦木。
還是那麼年輕，皮膚跟二十來歲的小青年不遑多讓。
婁曉娥身體有點顫抖，她甚至心里有點怯懦和慚愧。
自己終究是要老了。
花再多的錢和再多的時間，也沒有把青春留住，只是溜走的慢了點，卻依舊跟甦木比出了很大的差距。
他，還會不會要自己呢？
婁曉娥可是一直為甦木守身如玉的。
胳膊粗的螺絲帽瞧不上指尖蓋大小的細螺絲。
螺絲表示不配。.
兩個人簡單的擁抱了一下就分開。
畢竟是大庭廣眾之下，可不能讓人指指點點說什麼世風日下。
要是再吹個哨，告個秘，把警察招來可就鬧笑話了。
甦木的證件早就都失效過期了，為數不多的打算當做紀念，就算是用，也用不了幾回。
就何必浪費呢。
“我，我听說你生病了，臥床不起……”
“昨天剛甦醒，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回來快一周了，一回來我就去找你了，得知你生病的消息，我快難過死了。”
“還回去嗎？”
“我在前門大街兌了個飯店，租的是你的房子。”
“哦？是嘛，那我給你減點租子。”
“你可真沒良心，還沒有娟子心好，她都沒提收我租金的事，還說要把房產過給我讓我養老呢。”
甦木挑了挑眉。
“你說真的？”
“我給你生了個孩子，還不值一套房子錢嗎？”
甦木心頭顫栗。
兒子？
真的假的？
自己跟那麼多姑娘媳婦的啪啪打臉，這次可真的要被啪啪打臉了。
怎麼就一錘定子的。
這麼巧合的嗎？
還是說，當初滿足了什麼特定的條件？
亦或是婁曉娥身體特殊，跟自己頻率比較搭配？
總之，甦木有點激動。
更有點懵。
“怎麼？不信？我這十多年，可就你一個男人，一直沒被別的男人踫過，達文西可以作證。”
“達文西？你見過文西？”
“是啊，他現在定居灣灣，偶爾也會香港台灣兩地跑。”
“那阿漆呢？”
“阿漆？好像听文西大哥提過，但從沒見到過……”
“哦，那沒事兒了。對了，我打算帶幾個小兄弟去東來順涮鍋，你要是不忙，也一起去吧。”
“行啊，你坐車，還是自行車？”
“我還是過去吧，也是剛見到他們，不好舍下，等晚上咱們再好好聚。”
“那我還是去一趟四合院吧，我是打算跟傻柱商量，讓他來我飯店當大廚的。”
“行，那你先去一趟，早點過來。”
“你們隨便吃就行了，到時候我過去付錢。”
“我是這麼膚淺的人嗎？不過你要是付錢，那我可就敞開了點了呀。”
甦木開玩笑的道。
他自然是不缺這點吃喝，但婁曉娥擺明了要過去給甦木買單，重在心意，甦木不能拒絕。
婉拒也不行。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越客套越生分。
就應該婁曉娥不提，甦木也要指派她到時候去把賬目結一下……
嗯，這樣才更合理。
婁曉娥還想說點什麼。
甦木停下腳步，扭過頭問︰“怎麼了？還有什麼囑咐的？”
“沒，沒事兒了。”
婁曉娥搖搖頭。
她食指推了推眼鏡框，打了粉底的臉蛋依舊透著隱隱的腮紅，淡淡的，不仔細看也能看到一點苗頭。
婁曉娥心情是很激動的。
可當著甦木的面，越是激動就越是放不開，說過去買單，也是鼓著勇氣自己爭取的。
說那話的時候，心里砰砰亂跳。
“師父，那個人是……？”
甦木回到肖春生這邊，示意大家繼續趕路。
“我朋友，早些年去了香港，上周剛回來，以後可能要在前門大街開個飯店。”
“師父，不只是朋友這麼簡單吧，剛才我都瞧見了，你們還抱在一塊了呢。”
“嘿，就你聰明。到時候記得去捧場啊。”
“得 ，一準帶朋友們都去光顧。”
一行人來到東來順。
直奔二樓。
甦木瞧著十年如一日未曾變換的擺設和裝潢，心潮涌動，百感交集。
自此之後成白丁，可就有的好些個好玩的事情能夠參與了呢。
葉國華也跟著從一樓走上來。
他們停車慢了些。
葉國華後面是陳宏軍。
他邊上樓梯邊擦眼鏡。
屋里暖和，火鍋鍋氣沖，眼鏡片一進屋就上了一層霧氣。
陳宏軍身後還跟著倆小尾巴，人還沒上到二樓，小腦袋瓜就左右瞧著，像是再找人似的。
最後，兩個小尾巴都把眸子看向了剛剛坐定的甦木。
“葉芳，你怎麼也來了？”
“肖春生，我就不能來嗎？虧你還是我哥的好兄弟，請客吃飯還差我一張嘴？”
“你這是一張嘴嗎？”
葉芳看樣子有點潑辣性子。
甦木饒有興致的看著肖春生跟葉芳斗嘴。
倒是葉芳身後的姑娘有點靦腆，听到肖春生的話後，往後撤了半步，還偷偷拽了葉芳的衣服。
雖然動作隱蔽，可甦木還是發現了。
不知道別人有沒有發現，但肖春生顯然是察覺不到的。
“我跟曉梅經過這里，看到宏軍和我哥要來涮鍋子，就跟過來了。”
葉芳說著，眨了眨眼楮，轉頭看向甦木。
眼底有一絲迷茫閃過。
都把這個傳奇人物說的神五神六的，葉芳瞧見了，也沒覺得有什麼三頭六臂啊。
倒是年齡方面……
大家不會是被忽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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