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有樣學樣
甦木很久沒有喝醉過了。
感受著像今天這種放縱似的醉意,他恍若隔世。
下午回到家就成了局,一氣喝到了月上樹梢。
高翔撐的最久,從甦木罰酒三杯開始,就一直在喝,喝到秦淮茹下了班被打發出去買熟食回來才醉倒。
剛才送他們走,高翔嘴巴還在咀嚼,估計是那含在嘴里一個多小時的豬肉頭。
孫志勇今天最拉胯。
他其實酒量挺好,可能今天格外心氣不順吧。
就像甦木今天能喝醉的情況差不多。
不過他醉的快,醒的也快,如果不是他酒醒得快,高翔今天估計就得睡在這里。
王群是四個人里酒量最普通的,但他悶不吭聲,做的卻最硬氣。
王老哥下午四點多就吐了,去了趟茅房回來去西屋躺了四十多分鐘,然後在高翔和孫志勇都醉倒,又跟甦木喝到結束。
是唯一扛了二茬酒的猛人。
最後還能歪七扭八的騎車回家,讓甦木也不得不佩服。
也就是這年頭沒什麼私家車,不然甦木可不敢讓這哥仨喝成這樣還騎車上路。
甦木也醉了。
他故意找的。
這段時間看似活的瀟灑,可潛意識里,卻也是在跟大環境和命運在抗爭。
只是克制的比較嚴謹縝密,表面看不出來罷了。
但還是有蛛絲馬跡的。
頂鋒拾掇房子這事兒,除了甦木自欺欺人的那些借口外,最底層的意識,也不是沒點垂死掙扎的倔強。
現在身邊一直關心自己的親人們,友人們,都遇到了各種各樣的事情,他有心無力,心情能好才怪呢。
喝醉不可謂不是一種更舒服的逃避方式。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再說好了。
甦木打了個酒嗝,轉身回院子。
邁過門檻的時候,感覺自己的腳步都要飄起來了。
這會兒,什麼家國大事,什麼兒女情長,他全然不顧,唯一就擔心可千萬別來陣風……
他怕自己被一縷清風刮走。
東廂房的屋門關的緊緊的。
甦木都忘記送三個老哥走的時候有關過門。
推門進屋,屋里多了倆姑娘。
一個正在門口櫃子旁,桌上的碗筷都擱在白瓷盆里,拎著暖壺在燙。
看到甦木進屋,看過來一眼,但沒說話。
甦木卻莫名听懂了那個眼神。
“怎麼喝成這樣,難受不難受……”
甦木笑笑回應。
當女人內外都成了自己的樣子,也就心之所向了。
于莉,挺好。
桌前坐著的是于莉的妹妹于海棠。
這姑娘可能特別喜歡穿連衣裙,此時坐在坐在桌前,仰著笑盈盈的小臉,跟甦木挑眉。
“送人都送這麼久,你還行不行啊,要不,我再陪你喝點?”
喝點就喝點,誰怕誰啊。
再說了,男人哪能說不行呢?
特別還是一個已經喝的到量的,想要求醉的男人。
東廂房的第二場酒局,就此展開了。
戰況激烈且焦灼,舉杯對飲,影子卻是三個。
于海棠是有酒量的。
這話不虛。
但那也只是相對于女人,相對于許大茂這種酒量一般般的人而言。
酒桌上陪酒的軋鋼廠播音員,自然是不會被人強行灌酒的,現在還沒有那個風氣。
淺嘗輒止的情況下,一頓酒下來喝不醉,就算是好酒量了。
于海棠自己也知道自己的事兒。
嘴該硬還是硬,但她是個心里有數的女人。
部隊里的酒量,最差的也能喝她倆。
跟甦木比喝酒,那肯定想都別想,但跟喝醉了的甦木拼一下子,于海棠有些心動。
從吃了晚飯于海棠就一直在瞅著甦木這邊。
她覺得這是一個機會。
絕無僅有的好機會。
前段時間,甦木出差之前。
接連有兩個姑娘在甦木家出入,給了于海棠強烈的急迫感。
有時候,戀愛就像是小孩子過家家。
無人問津的,大多都被忽視,而被人追捧的,大概率就會讓競爭的人眼紅。
進而做出一些匪夷所思,或者奇葩事情。
“姐,你說我能喝的過甦木嗎?”
于海棠跟于莉一晚上都在聊甦木,她看到自己姐姐的白眼,立刻解釋︰“我是說,喝多了的甦木。他從中午喝到現在,估計半斤不到就能撂倒……”
“等等,海棠,�憮馱K檔目商 湃肆耍 雀鼉普 掛 訝肆痰鼓亍! br />
“姐,我想好了。”
于海棠望著窗外,一字一頓的嘀咕︰“許大茂和秦京茹怎麼過到一起的,我就跟甦木也怎麼做。”
于莉愣住了。
她知道妹妹大膽,可沒想到她會大膽到這個樣子。
雖說于莉現在跟甦木那啥那啥的,可她畢竟不是個沒嫁人的小姑娘。
于莉現在覺得,如果自己是個小姑娘,滿心思都會想要跟甦木談戀愛結婚,但絕對不會考慮的這麼大膽。
自家這妹妹……也忒大膽了。
“你真想好了才是,要是沒認準甦木那個人,就別沖動,千萬別讓自己以後後悔。”
“一輩子的事兒,我肯定想清楚了。姐,我就要跟他在一起,我從小主意正,你是知道的。”
于莉心情很復雜,站在她的立場上,想要鼓勵,卻又說出口,更想要妹妹打退堂鼓,可這心思于莉藏的只會更深。
“姐,這次能不能行,我可靠你了。”
于海棠的計劃很粗糙,也很直接。
關上門,屋里就姐妹倆,一些私話也就能大膽的說。
于海棠從親身經歷過秦京茹和許大茂的真實事跡中得到了靈感,而她從來也不缺破釜沉舟的勇氣。
特別是看到甦木身邊鶯鶯燕燕不斷涌上來的時候。
“我要跟他先造成事實,要是能懷孕的話,不怕他不娶我。”
于海棠這話說的咬牙切齒的,也不知道是給自己鼓勁兒,還是向她以後的競爭對手呲牙。
于莉听得汗毛都豎起來了。
她就像是今天第一次認識了真實的自家妹妹似的。
就差蹦起來,圍著她轉圈打量。
“姐,你幫不幫我?”
“幫,你是我妹妹,我能不幫你嘛。”
于莉遲疑了一下,趕緊說道。
于海棠要放下所有的戒備,全身心的跟甦木拼酒。
她想要姐姐幫她一下,讓甦木多喝點。
拼到最後,如果她成功了,姐姐就自己回來就好。
可如果眼瞅著她成功無望,那就要姐姐助攻一番,無論如何,哪怕喝死了,也要姐姐最後出手幫忙,將兩人弄到床上,再把自己衣服給脫掉……
今晚之後,我于海棠要當甦于氏。
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喧嘩,期盼已久的東廂房的酒局,終于散了。
兩姐妹各自懷著復雜又悲壯的心情,從月亮門走出來,貼著牆根竄進了甦木的屋。
竄這個字,形容的主要是于莉。
于海棠是理直氣壯走進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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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屋,于莉就開始收拾碗筷,打掃地上和桌沿兒的狼藉。
于海棠則是找到了甦木的酒杯,先給自己喝了一口,潤潤喉,也是堅定一下決心。
消滅最後一絲猶豫。
酒壯慫人膽,何況于海棠決心已定,從來都不是個慫的。
甦木想喝醉。
于海棠也想甦木喝醉。
于莉迫于無奈,懷著復雜的心情幫著于海棠找由頭跟甦木對飲,也為他喝醉添磚加瓦。
再加上甦木從下午喝到晚上的一場激烈酒局……
醉酒,是他最終的結局。
只是于海棠沒能幸免于難,有著于莉的幫襯,勉強跟甦木算是‘同歸于盡’。
于莉先把于海棠扶到二樓。
放在那張她躺過、跪過、打過滾的床上。
畢竟是親妹妹。
答應了就得做到。
她又轉身下樓。
樓梯口扶著欄桿晃悠了兩下。
于莉也喝了四兩多,這會兒雖然清醒,但也有些頭暈。
醉意有個五六成了。
可能老于家的孩子都是能喝酒的體質吧。
于莉回來扶甦木。
甦木已經趴在桌上發出鼾聲了。
于莉拽著胳膊拉扯了好幾次都沒能拽動。
她心虛的瞅了瞅屋門口,看到插銷把屋門鎖的嚴嚴實實,才放下心。
假裝正常的動作就變得更大膽了。
為了把男人拖拽到樓上,她整個人都貼了上去。
甦木下意識的摟著女人,腳步踉蹌的邁動,被半拖半拽的上了樓。
往床上跌的時候,摟著腰的手也沒有松開。
手底下那個人有沒有過掙扎,甦木喝醉了,也一點都不清楚。
沒有證據,更不存在證人,也就無從考究了。
……
凌晨四點的京城南鑼鼓巷。
不知誰家的公雞打鳴。
吵醒了甦木。
他睜開眼,濃郁的酒味兒撲鼻。
仿佛陷身在酒池肉林中似的。
費了好半天的勁兒,才從一堆胳膊和大腿的糾纏中脫離出來。
他站在床尾,良久,悠悠的嘆了一口氣。
彎腰從地上撿起自己的衣服,下了樓。
二層的床榻之上,倆姑娘不約而同的偷偷喘了一口氣。
被生拉硬拽的那幾下,于莉就醒了。
她不知道妹妹于海棠什麼時候醒的,但于海棠偷偷喘大氣,她听到了。
耳根子火辣辣的,不用睜眼也知道自己肯定臊的胸脯都紅了。
渾身發燙著呢。
于莉的體質是易紅的那種,昨個兒聞了酒味兒就臉紅了,喝一杯連脖子都紅了一片。
于海棠則不然,喝醉了,斷片了,臉蛋兒也只是微微發紅。
倆姑娘的體質,像是一個隨了爹,一個隨了娘。
堂屋那邊屋門咯吱一聲響,甦木顯然是出去了。
他也知道屋里那倆姐妹都醒了,這麼坦誠相見的情況,可能都不好意思睜眼,所以才裝睡吧。
干脆就出去透透氣吧。
去一趟很少去過的四合院公共茅房撒個尿。
于海棠拿手指捅了捅旁邊的姐姐。
“姐,姐,你醒醒……”
于莉從妹妹的聲音里听到了愧疚和迷茫,還有一點心虛和半罐子膽怯……
甦木回來的時候,天已經微微亮了。
他上了個茅房,溜達著去外面轉了一圈。
最終拎著三份豬肉粉和一袋子燒餅回來的。
推門進屋,發現屋里已經沒了人。
桌上的狼藉沒有收拾,估計便是于莉,此時也羞于撇下妹妹來幫甦木收拾房子吧。
這種時候,甭管心里怎麼想的,表面立場一定要堅定。
甦木站在門口停頓了兩秒,轉身又出了垂門。
倒座房此時亮了燈。
甦木在門口輕輕敲了兩下。
屋里的竊竊私語立刻就停了。
半晌,傳來腳步聲,于莉把門打開了一條縫。
看到甦木的時候,她一點都不驚訝。
“剛出去買了兩份豬肉粉,你拿進去吃吧。”
甦木舉了舉手里的飯盒。
于莉接過去。
伸手的時候,故意抓了甦木的手,手指用力了兩下,隱晦的表達了她自己的內心情感。
甦木笑了笑,手指劃過于莉的掌心,看到她睫毛在跳,就有些想吸溜一口。
對于昨晚的行為和印象,甦木腦子里都是場景碎片,需要安靜的環境和時間去重新疏理和整合。
當然,如果能照舊再來一次,可能會更利于他把經過還原的更徹底。
卻也知道這不可能。
想要過魚和熊掌兼得的日子,還相當的長遠。
一個不慎就雞飛蛋打。
屋門被重新關了。
屋內響起了嘰嘰喳喳的猶如麻雀的細聲。
如果仔細听,甦木是完全可以听清楚的,哪怕里面說話聲音很小,都在壓抑著怕外面的甦木听到。
但這會兒他真沒偷听一番的心思。
而且,也不用偷听。
不用想也知道這對姐妹在聊什麼話題。
一夜魚龍舞,甦木的享受和兩姐妹受到的刺激都是一樣的讓人難以忘卻和……回味。
在倒座房門口站了十幾秒,甦木才轉身離開。
過垂門,回了屋。
屋里還渾濁著亂七八糟的味兒,殘羹冷炙和醉酒的酸澀,很難聞,甦木揮了揮手,屋子里的氣味兒和狼藉都立刻消失無蹤。
來到南屋主臥。
這個屋里的氣味兒很獨特,旖旎中夾雜著一絲血腥氣。
甦木沒有再動用空間能力清理,這味兒他不覺得難聞,更不排斥。
上了二層,甦木打算睡個回籠覺。
豬肉粉已經被他收進了空間,他此時不餓。
喂飽了她們的同時,自己也陰陽調和,飽腹感覺很真實。
但此時甦木望著自己的床,床上鋪著的大紅牡丹褥子就肆無忌憚的裸在那里。
幾秒鐘後,甦木松開皺著的眉心。
這回可好了。
起球的床單都不用洗,直接沒影兒了。
想要不換都不行了。
甦木萬萬沒想到,自己不過是想要種幾顆心大蘿卜而已,最廢的不是精力,而是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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