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浮出水面
回到包房里。
閻解成當即就說了剛才的偶遇。
“哥幾個,你們猜我剛才出去,踫到誰了?”
甦勝利身邊跟著倆人,剛才喝起酒來,那個大高個說了一嘴跟院里叫‘木頭’的有過摩擦。
雖然後來被甦勝利以‘不提掃興的事兒’為由岔開了話題。
但都認識甦木,也是不爭的事實了。
話題繞過去沒多久,自己出去放了水就遇到。
而且,這可是個機會。
一個抬高自己,貶低劉光天的機會。
“誰啊?”
“甦木,這家伙正跟紅星小學的美女老師吃飯呢。”
說著,還特意看了看劉光天。
這小子臉紅脖子粗的,不知是羞的,還是喝酒喝的。
他也是親身體會過甦木‘煞氣’的人。
即便是此時想起來,也依舊心有余悸。
但喝了點酒,又不想當著眾多同齡人的面兒認慫。
憋的挺難受。
甦勝利也不敢招惹甦木,這個話題就又打了個哈哈一晃而過。
感覺這一頓酒喝的挺沒勁兒的。
甦木這個名字總是繞來繞去。
如果不是甦勝利另有算計,肯定早就散伙各自回家算了。
“幾位兄弟,話我今兒撂這里了,咱們之間也不玩價高者得那一套虛的,就一句,營造廠那個指標,誰先拿錢,就是誰的……”
甦勝利舉杯。
這才是今天這頓酒的根本目的。
閻解成一揚脖把酒喝下,咂摸著嘴里辛辣之後的酸澀。
得。
一頓酒之後,自己起初的想法別說達不成,還平白又多出了好幾個競爭對手。
沒見一桌子人都各有所思嘛。
劉光天這孫子,都眼冒金光了。
外面庭院里。
甦木和冉秋葉這頓飯吃的文雅,波瀾不驚。
冉秋葉也早已不復當年。
在甦木面前沒有很放的開,有些拘謹,有些……怯懦。
畢竟,當初醫院一別,就是兩人未來最直白的分水嶺。
雙方都沒有對和錯。
只不過一人力挺自由感情,一人選擇了听媽媽的話。
沒有酒的飯局,吃的就比里面快許多。
飯後,甦木陪冉秋葉往回走。
香餌胡同,冉秋葉曾經經常被甦木送至的地方。
兩人停下自行車,站定。
“秋葉,我覺得有件事,我要跟你提前說一下。”
…………
閻解成醉醺醺的回了四合院。
來到前院時,還特意看了看甦木家的方向。
甦木家里亮著燈,昏黃的燈光映射下,有人影走過,掠過一道浮影,劃過門口停著的自行車。
閻解成打了個酒嗝,踉踉蹌蹌的推門進了屋。
閻埠貴坐在桌前,沒給大兒子好臉色,但幾次想要開口訓斥,卻也都憋了回去。
看在于莉的面子上,就暫且放過老大這一次。
“哎呀,醉醺醺的,這得喝了多少……”
三大媽不落忍,給閻解成倒了一杯溫水。
閻解放是知道大哥這次的目的的,湊上去給老大打眼色。
如果沒有自家老爺子陰沉著臉坐在那里,他早就開口問了。
迫不及待。
畢竟自己現在還是個剛工作的學徒工,對編制這事兒,惦記著呢。
閻解成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水︰“解放,你那個沒戲,說一千道一萬,還得是這個好使。”
邊說,手上拇指和食指做了個捻錢的動作。
“那我咋辦?”
閻解放一肚子怨氣,揚聲說著,還瞥了自家老爹一眼。
“哼!”
閻埠貴哼了一聲,沒接茬。
想從老子這里拿錢,可以。
明算賬,算清楚賬。
養了一群喂不熟的白眼狼,整天都想著摳搜自個兒家,沒門兒。
三大媽一般都不提家里這些事,她主要的工作內容分配的,就是打圓場。
當然,她從始至終都很有分寸,堅定不移的站自家掌櫃的。
家里不容易,一睜眼就是七口人的吃喝拉撒雲雲……
三大媽一通絮叨,屋里孩子們都不樂意听。
畢竟一年起碼也得听個三五百回,耳朵繭子都起好幾層了。
架子床上的閻解娣甚至都悄悄把腦袋藏進枕頭里了。
“……要是于海棠跟甦木真能成嘍,到時候再給解放尋摸尋摸,怎麼說人家也是個大主任不是……”
閻解成笑了一下。
也就是喝了酒,不然他還真不敢當著自家媽的面做這種表情。
“不可能!”
“老大,怎麼說話呢?這事兒還沒開始,�X俠淳透 昧顧 耍課儀譜龐誒蛩 妹猛 玫模 嗥 漣 ! br />
三大媽听兒子‘耍酒瘋’,下意識的看了老伴兒一眼,見他臉色又拉的更深了,趕緊找補。
“媽,今晚我跟……在外面應酬,知道我看到誰了嗎?”
不等三大媽捧哏到位,閻解成自顧自的道︰“甦木,跟人家冉秋葉冉老師倆人在飯館吃飯呢。所以啊,你想撮合小姨子和甦木,根本沒戲。”
“真的?那,這個,這……老頭子……”
三大媽怔住了,支支吾吾的不知該怎麼往下繼續,看向閻埠貴。
閻埠貴也是皺起了眉頭。
“我明天上班去問問。”
這地下工作做的也太縝密了,一點風吹草動都沒冒啊。
閻埠貴心里泛起了嘀咕。
被人拿了院里三大爺是這幾天閻埠貴心中最大的痛。
失了威信倒是次要的,他看重的是每年先進院子評選後對大院大爺的獎勵。
當然了,這麼些年在四合院當三大爺都已經習慣到骨子里去了,突然被摘了稱號,威嚴掃地的不適也是有的。
想要通過說親跟院里唯一的真正干部身份的甦木搭個橋,借勢重回大院大爺的位置,也是他的一個期望。
可閻解成言之鑿鑿,閻埠貴也不得不重新打算了。
可別好心做了錯事,結不了親卻結了仇,那可就太難受了。
.
其實,被閻解成和閻解放倆親兒子背刺倒也不一定就是壞事。
起碼讓閻埠貴做事兒又更謹慎了些,少了一些想當然。
當初家里一鬧騰,他就去找劉海中打算借助劉組長的威懾力鎮壓家庭矛盾……
現在想來,悔不當初。
這一夜。
冉秋葉是哭著睡過去的。
甦木跟她說了一個不為外人道的秘密,在她看來,是一種推心置腹,也是一種‘婉拒’。
因為她真的接受不了跟另一個女人分享自家丈夫的事情。
可又能怪得了誰呢。
怪只怪命運對她自己的不公,如果當初自己不放手,再勇敢一些,或許在甦木面對困境和低谷的時期,就不會孤獨無助。
可時光沒有返程票,錯過終歸就是錯過了。
四合院里。
于莉和于海棠兩姐妹躺在床上聊了許久。
兩姐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麼‘坦誠相待’的聊天了。
于海棠糾結于在何雨柱和許大茂這兩人之間,選擇誰,一個有文化有情調有浪漫,另一個踏實靠譜,嫁給他就是嫁給他,生活中會少很多麻煩。
身側的姐姐于莉,則是在回憶傍晚那頓豐盛的晚餐,吃的是極好的,生活標準讓她難以想象,卻僅僅是人家口里的家常便飯。
而最最最重要的,是只有他跟她兩個人。
如果換一個身份,天天都能如此的話……
于莉一時間心潮洶涌,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假如夢想成真,她保證自己一定會樂的合不攏腿。
中院。
何雨水也是輾轉難眠。
她今晚在巷子口跟對象見了一面。
說來也真的挺卑微的。
對象很听家里媽媽的話,而那個準婆婆,可能就只是貪圖自己小廚娘這個手藝,都幾乎把瞧不上自己擺在明面上了,卻還能做出讓自己明天下了班去他家里做一桌子菜招待同事……
這倒沒什麼。
當初既然決定盡快嫁出這個院兒,賭氣的何雨水下定了決心什麼苦什麼罪都能受的。
可……
事態的發展實在太出人意料。
簡直就是天意弄人。
然而,被‘通知完’連場電影都吝嗇看的對象毫不猶豫的回家了,她也只能形單影只的回家。
好巧不巧就踫到了甦木大哥。
他身邊有個女人。
棒梗的班主任,閻大爺的同事,紅星小學的冉秋葉冉老師。
何雨水婚期被拖延的這段時間,內心是有小小期許的。
但是有些事情做的太極端,已經到了無法再回頭彌補的地步。
她後悔也沒有用。
但女人嘛,海底針一樣的心思總有些不切實際的幻想,誰讓甦木大哥的身邊一直沒有別的女人呢?
但,今天,她真的看到甦木身邊有了女人。
知書達理的老師。
這一幕讓何雨水心底最深處的一絲幻想,崩塌了。
回到家,耳邊大哥何雨柱美滋滋的哼著曲兒,何雨水是越听越心里難受。
早早的回了屋,上了床,卻一直熬著,熬到了夜深人靜不知何時,才緩緩睡去。
西廂房,賈家。
秦淮茹是被通知了不去打擾的。
所以她也就沒動去幫著甦木‘打掃戰場’的念頭。
可按耐不住‘窺探’一番的小心思,又恰好瞧見甦木送于莉出門……
晚上九點多快十點了,秦淮茹扶著牆根回屋的時候,差點被一身酒氣的劉光天撞見。
也幸虧她行動有些不便,再加上穿堂光線比較暗,酒意正濃、心事激蕩的劉光天沒看到轉了個身佯裝準備出門的秦淮茹……
秦京茹早早睡下了。
她晚上意外‘蹲守’到了許大茂,雖然沒能進許大茂後院的屋,但許大茂承諾了,要等過了這段風聲後,讓劉組長給提親,然後兩人就能在一起了。
知道秦京茹不樂意住在姐姐家受氣,許大茂還特意給了她五塊五毛錢,讓她先回老家待一陣子。
秦京茹早早睡下,明早回去前還打算買點東西帶回去呢。
後院。
許大茂躺在床上,心情暗爽之下,倒是很快就入了夢想。
夢里他跟于海棠扯證入洞房,結果推門一瞧,嘿,這不秦京茹那鄉下丫頭嘛,再揉了揉眼,麻鴨,婁曉娥那娘們正惡狠狠的瞪著自己呢。
夢中受到驚嚇的許大茂突然腳下一空,跌入深淵,卻怎麼也無法落地,整個人不斷往下墜,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東廂房是最近風頭最盛的劉組長劉海中家。
“爸,現在你在廠里,誰不敬畏你三分?……只不過,光福工作還是個臨時工,這說出去你臉上也不光彩啊,是吧?軋鋼廠關著好幾千人的大領導,人人都敬畏的劉組長,家里小子竟然連個正經工作都安排不了……”
回來的路上,劉光天就琢磨好了說辭。
挨打挨多了,自家老爹是個什麼脾性,二小子劉光天也多少能拿捏一二。
說白了,自家老爹受捧,但要看捧的角度是怎麼樣的。
這還的多虧了甦勝利面授機宜。
要不說人家本事呢,到哪兒都能混的風生水起。
看人也是賊準。
閻解成算個球,別說260塊,200塊他能從閻老西兜里掏出來就算他本事。
而且吧,說到家底這方面。
劉光天覺得自家可以拍著胸脯跟閻家叫板,絕對沒問題。
雖然老大結婚掏走了不少,可這麼多年下來,自家老爹工資真不少,三五百還是說拿就能拿的出來的。
劉光天有這個底氣。
再加上今晚散了局之後,自己被甦勝利拉著指點迷津……
回來立刻給自家老頭身上這麼一套用。
別說,還這是立竿見影出成效。
妥了。
給老三解決了工作,讓老爸多看重自己三分,少挨揍些,自己還順便落下百八十的。
以後還得跟甦勝利這家伙混,人家肚子里是真有東西。
後座房正房,住著聾老太太。
老太太年歲大了,覺少。
下午的時候,一直刻意不太聯系的老家的親戚讓人捎來了消息。
她畢竟這麼大年紀了,之前做下的那些事,足可以保她安穩入土。
可這個小輩兒這邊,可就沒那麼好了。
雖然當初也是做出了不少的貢獻,但還是太摳搜了點。
幾十年經商都鑽進錢眼里,看不透這個世道,看不懂人生。
蠅營狗苟數十載,難得有了依附的機會,卻因為‘舍不得’導致了如今越來越不利的情況。
不怕賊頭,就怕人惦記啊。
千日防賊,哪能不百密一疏呢?
唉,罷了罷了。
聾老太太翻了個身。
夜幕之中,看似老眼昏的眸子里,閃爍著睿智通透的色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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