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向往人畜無害的人設
何雨柱聲音過後,腳步聲響起。
秦淮茹趕緊掀開簾子,進了屋。
“怎麼才回來啊?那啥,甦木早回來了?擱屋里呢?”
“你說吶?”
秦淮茹白了賈張氏這個婆婆一眼,並沒有正面回應。
她也看出來了。
自家這貪嘴的婆婆壓根就沒在意自己會被甦木怎樣怎樣,她眼神盯著盒飯,就沒離開過。
眼珠子都快瓖上邊了。
秦淮茹把飯盒放桌子上。
賈張氏趕緊伸手,掀開飯盒蓋子。
“ ,全是肉啊……”
說著,也沒問秦淮茹吃沒吃,就往自己面前劃拉。
“哎,對了,仨孩子怎麼回事啊?”
“啊,一大早,傻柱帶三個孩子鬧事……”
“嗯,我一進院啊,三大媽就跟我要錢呢。”
賈張氏一臉譏諷,看樣子是對三大媽揪著不放的行為很是鄙夷似的。
也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個兒。
半斤就別說八兩了。
不過沒等賈張氏開口,棒梗領著倆孩子從外面回來了。
秦淮茹知道,估計是何雨柱去後院聾老太太那邊了。
回屋路上遇到了喝了酒的許大茂。
這會兒回屋後,才打發孩子們回家。
“媽,你回來了。”
棒梗的話。
“媽,外面冷吧。”
小當的話。
“媽,你帶好吃的了嗎?”
嗯,這是奶聲奶氣的小槐。
秦淮茹都氣笑了。
當奶奶的趕緊把飯盒蓋上,做賊似的拿著去了窗台那邊。
飯盒要藏櫃子里,這會兒她不餓,也見不得別人吃。
“來,�f秦恚 競謾! br />
秦淮茹指著桌子邊道。
三個孩子听話的一字排開,就差稍息立正了。
“你丟不丟人吶?”
秦淮茹朝著棒梗問。
這里面,就他最大,來年就要上初中了,十幾歲的孩子,當大哥的,肯定要最懂事才行。
棒梗支支吾吾的,最後小聲的嘀咕︰“傻叔說,小輩給長輩磕頭不丟人啊。”
在桌面兒下邊秦淮茹看不到的地方,小當捅了捅小槐。
“媽,昨天,昨天也磕頭了,還給壓歲錢了呀……”
秦淮茹瞪了一眼小當。
嚇得二閨女一縮脖子,再不敢動彈了。
這種小把戲做的,太稚嫩了,手在桌子下面,可你動彈,手臂,肩膀也都在動。
眼神也跟著自個人的手在動呢。
傻孩子吆,你還用眼神兒給小槐示意,當娘是瞎了嗎?
秦淮茹差點也憋不住笑。
一個沒文化不懂教育的農村小寡婦有什麼見識啊。
這會兒飽餐了一頓,腦補的未來日子更有盼頭,心情好著呢。
“把錢拿出來。”
“啊?”
小當驚呼出聲。
估計這一點,她沒料到似的。
棒梗畢竟年長,眼珠子滴溜溜一轉︰“我們都給傻叔了。”
“嘿,還學會說謊了你。”
秦淮茹聲音高了一層,拿起杯子喝了口水︰“拿出來。”
“可是,可是……”
小當又怕又不舍得,可是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
秦淮茹一看過去,她就又縮了。
“媽,槐一輩子都沒見過一塊錢。”
噗。
秦淮茹沒憋住,笑了一下,然後又趕緊憋住,板著臉︰“你才多大呀,你就一輩子,啊,傻姑娘。”
說完,秦淮茹摸了摸槐的腦袋瓜︰“這回不是見著了嗎,拿著熱熱手就行了,知道嗎?那錢得給媽,小孩拿那麼大錢不行,你給媽呢,媽能干大事兒……”
“可是您把昨天太太給的壓歲錢就拿走了。”
小當小臉皺成了苦瓜樣兒,戀戀不舍的說道。
“那哪兒是太太給的呀,那是一大爺一大媽給的,是一大爺和一大媽孝順,才把錢給太太,讓太太給你們。你們也得學習人家孝順,知道嗎?得把錢交給媽。”
“媽不講理。”
棒梗嘟著嘴,氣呼呼的說。
不過聲音倒是不大,顯然也挺心虛的。
“我就不講理了。”
說著,從褲兜里掏出荷包,一個米色的小包包︰“媽不讓你們吃虧,媽拿大票給你們換小票,吶……”
掏出來一毛錢,交給了小槐。
小槐接過錢,立刻就往里屋跑。
三人小團伙就此被秦淮茹攻克。
秦淮茹又掏出一毛錢,遞到棒梗面前。
沒辦法了。
棒梗接過錢,從兜里掏出仔仔細細疊成三折的一塊錢︰“真沒勁。”
把一塊錢放進荷包里,又拿出來一毛錢。
抬頭卻見小當也跑進了屋里。
兩個丫頭拿出了錢,一共三塊。
棒梗見小當這麼‘實在’,把碩果僅存的三個人還沒分的一塊錢也給拿出來,氣呼呼的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還轉了半個身子,背對著老媽。
“媽,給你。”
“真是媽的好閨女。”
秦淮茹在兩個閨女臉蛋子上親了一口。
把一共四塊錢全部放進荷包里。
嘴角的美滋滋怎麼也遮掩不住。
賈張氏也在旁邊抻著脖子眼巴巴的瞅著秦淮茹的錢包。
要知道,甦木給秦淮茹讓她給何雨柱,算做‘買肉和面’的錢,她一直沒舍得給何雨柱呢。
包里,那是有大票的。
看的賈張氏眼饞。
心想︰這甦木還真舍得下本錢呀。
老太太眼不瞎腦不傻的,秦淮茹以前兜里比臉上干淨,這才搭上甦木幾天啊,荷包都鼓囊囊的了。
要知道這剛過了年。
關餉後為了過年,錢都是算計著的,不說一點不剩吧,頂多也就還剩個三兩塊錢。
剛才她瞧見啥了?
大黑十!
竟然有那麼大的大票!
賈張氏正琢磨呢。
秦淮茹抬頭看過來。
賈張氏頓覺有點尷尬,腦子轉的倒是挺快︰“那個,要不再多給他們一毛吧……”
“管孩子的事兒啊,您就別摻和了,要不您給?”
賈張氏就是隨口一說,听秦淮茹讓自己掏錢,搖頭搖的臉上肉直顫。
“唉,別別,你管,你管。我,我這不就是給他們求個情嘛。”
說了一句,在孫子面前落個好,趕緊就躲到里屋去了。
秦淮茹把荷包揣進褲兜里,說道︰“跟你說啊,棒梗,這春節期間不許再亂串門啦,知不知道?”
“哦。”
“知道了。”
“听見了。”
……
安志強眼楮一眨不眨的盯著鍋爐房和排房的那個夾角位置。
幾乎可以說不怎麼眨眼。
那個位置是鍋爐形管子延伸進排屋和牆外的三角位置。
甦木指出來的盲點,就在管道下面,借助排屋和院牆的夾角,在管道的映射下,距離地面有個不大的陰影區域……
安志強就盯著那個位置看。
雖然也眨眼了四次,但他相信再巧合,也不可能七雙眼楮同時眨眼。
就算同時眨眼,甦木也不可能察覺到。
就算察覺到,那麼短的時間里,也不可能把握住,還要翻越牆體,躲進去……
天方夜譚似的。
.
作為這個院子的防備守衛最高指揮,這種問題屬于‘學術’討論,不傷感情,也無傷大雅。
一個提出疑問,一個質疑,然後用實踐臨床進行實操嘗試。
是一個良性的過程。
安志強眼角酸澀,又忍不住眨了一下眼。
然後。
他就看到陰影里出現了一雙亮點。
下一秒,他才愕然發現。
那竟然是甦木的一雙眼楮。
就……真的潛入了?
安志強下意識的眨眼,揉眼。
並不是故意擺拍,是真的有些不可思議。
那個地方出來人,真的這麼牛嗎?
瘸了腿的老虎,潛入能力也強悍的不像個人……
是的。
‘臨危受命’的安副主任是知道山君背景的。
但他只是看冰冷的文字記載,僅僅算是‘道听途說’。
可,這頭一夜,就讓他小刀拉屁股,開了眼了。
還是那句話。
瘸腿的老虎,那也是山君啊。
嘖嘖。
“你怎麼做到的?”
安志強看著從陰影中一個翻滾躲到了排房下面,然後又從排屋里推門走出來的甦木,下意識的問道。
這一串動作,猶如行雲流水。
排屋後面的窗戶就像是倒座房的窗戶似的,又高又癟,他是怎麼在短時間內,悄無聲息的潛入進去呢?
太恐怖了。
問這話的時候,安志強的眼神,不由得瞥向了甦木的一條腿。
從年三十開始,甦木已經不再裝瘸腿了。
這本就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
撐到年底,也該辭舊迎新了哇。
別說安志強。
畢竟他的特長在于沖鋒,盯梢和暗哨並不是他的專長。
可三面還有六個暗哨分隊成員呢。
都是提前接到了命令,知道這里要潛入一個人。
提前知道某個具體位置,和只給一個寬泛的防御範圍,對于潛入人員的技術難度,絕對不可同日而語。
而且這六個人都是專業的。
新上任的這位甦副主任,真是厲害呀。
不知不覺間,甦木這個只是看過這群人資料卻並沒面對面見著面的新領導的威嚴,就突兀的在小分隊成員里立住了。
臨時解決方案是甦木跟安志強共同商量的。
安志強的初意是放一枚手榴彈,拉線兒的那種,一踫就炸。
而甦木覺得太勞民傷財了。
一來,鍋爐就要廢了啊。
太浪費物資了。
二來呢,院子就這麼大,這個方位的周圍有三組6個人。
很難保證碎片不會傷到他們。
風險系數還高。
所以,甦木就出了另一個主意。
讓安志強對他另眼相看。
一包粉末和一套銀針。
就是中醫針灸的那種銀針。
粉末也挺簡單。
雲南的幾種鮮艷又妖艷的蘑菇曬成干,磨成粉,摻和在一起……
這粉末以前做任務的時候有用過。
不會毒死人,但能讓一個擁有堅強意志力的大男人,撓癢癢撓到指甲刮自己的手臂骨……
癢癢嘛。
受不住的那種。
對暴露目標有奇效。
山君小隊非制式必備物品之一。
安志強听了一嘴就躲遠遠的。
而且吧,他還知道躲在上風口。
就很細節。
具體的操作是甦木自己來的。
他看的出幾個打扮的跟黃棟梁一樣灰裝服飾的戰士都有點怵。
可能不怕死,不怕折磨。
但雞皮和豎起的汗毛,那是身體的自然反應。
甦木索性就自己來吧。
初來乍到,別顯得自己太恐怖。
還是希望走和藹可親的那種人畜無害路線來著。
回到屋里,地瓜還沒烤好,也就軟了一層,兩毫米左右的深度。
可想而知,整個過程有多簡短。
要知道,這里還包括了甦木掩飾怎麼潛入到鍋爐房和排屋的盲點陰影呢。
進了屋,安志強反而沒有那麼好奇了。
有些事情,確實不適合拿出來刨根問底。
就當誰沒個秘密似的。
不過他也問了。
這事兒能不能上報給主任。
甦木說沒問題。
話說,主任叫安志勇,跟安副主任是什麼關系?
甦木有點好奇,但沒問。
剛來報到,還是等以後對方主動告訴吧。
不一會兒。
追蹤出去的兩人回來了。
雖然沒有追上,卻也不是一無所獲。
沿途有血漬,對方顯然受了傷。
兩人略有氣喘,想必回來的第一時間就過來了。
兩人看向甦木的眼神都帶著敬佩和一抹崇拜的意味。
匯報完轉身出門之際。
其中一個小戰士差點就沒忍住,想要問這位新來的甦副主任,那個在青磚牆壁上穿了一個洞的,到底是啥玩意?
主要是沒听到槍聲,倒是看到過他手腕一揚。
然後後側牆後面就有人悶哼出聲了。
他倆的位置剛剛好,不僅听到了牆後聲音,還幸運的看到了始作俑者是甦副主任。
但,最終沒有問出口。
執行任務期間嘛。
還得抓緊回到值守崗位。
出了這件事,位置肯定是會有調整的,但,也必須到崗才行。
執勤的人數是有限的。
等倒班之後,等以後混熟了,指定要問個明白。
後半夜就沒什麼事兒了。
圓恩寺胡同附近的某處院子里。
有人在自個家卻不開燈,抹黑拿出了藥箱。
還有人淅淅索索的像是脫衣服,最後更是听到了衣服刺啦一下被撕破的聲音。
一個壓低了聲音卻明顯听出是個老者的人說了句︰“忍住。”
十多秒鐘後。
一聲壓抑不住的疼痛聲音,像是從嗓子眼兒里擠出來似的。
如果外面的風聲再小一些,估計鄰居就能听到了吧。
那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有點沙啞,不知道是疼的,還是歲月對聲帶的親吻。
“瑪德,竟然是塊石頭。”
老者聲音里帶著驚訝,細听之下,還有一絲驚恐。
“借助什麼工具打過來的吧?”
女聲低吟喘息,也有些不可置信。
“十五米開外,看著就像隨手甩過去的。”
老者情緒仿佛恢復了平靜,淡淡的說道︰“這段時間,不能再過去了。”
夜幕中,寒風呼嘯,嗷嗷嗷的叫喚著。
屋內黑暗中,沉默了許久。
女聲‘嗯’了一聲。
接著便是一聲長長的呼氣聲。
如果不是她下意識的轉身,這枚石子兒擊中的,就不會是自己的肩窩,而是心髒。
距離死亡只有剎那間,讓女人也興不起再探那里的勇氣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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