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飯後一小曲兒
在深山老林里做一頓飯，在這個年代，在黎援朝、周小白和幾個警衛員的認知里，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可對甦木而言。
輕而易舉。
來到溪流旁邊。
甦木假裝從一個樹洞里掏了半天。
拽出來一大堆東西。
有一把干草，有兩根木條，還有一塊長條形軟硬適中的青石板。
“你去清洗一下這塊石板，洗干淨點，一會兒要在上面烤肉吃的。”
甦木首先安排周小白干活。
部隊大院的孩子不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那種嬌生慣養的孩子。
至少絕大多數都不是。
“那我干點什麼？”
“在那里壘個架子，生火會嗎？”
“交給我吧。”
黎援朝沒說會還是不會，直接讓甦木把任務交給了他。
甦木看了兩眼，確定黎援朝不會。
不過他有幫手。
雖然不出手幫著打獵，可這種日常生活小操作，還是沒問題的。
黎援朝並不執拗，侍弄了幾下就直接喊了人。
甦木自己則是找了個軟點的地方挖了幾下。
像模像樣的扣了兩根蚯蚓。
實際這都是空間里隨手拎出來的。
包括隨身攜帶的魚鉤和魚線。
魚竿也在空間里呢，這個沒法拿。
拿出來沒法解釋了就。
就用木棍，頭上用刀劃了個十字，將魚線綁上。
簡易的魚竿就成了。
利用空間往魚鉤上掛魚，甦木的技巧早已練得如火純青了。
“呀！有魚！”
“啊，好厲害，又釣了一條……”
周小白化身鼓掌小能手，洗完了青石板後，就跑到甦木旁邊，蹬著大眼珠子一眨不眨的看他釣魚。
兩個警衛員看到甦木接連釣到魚，那種輕松自如的樣子，讓他們倆都忍不住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訝之色。
這可就真的有點本事了。
隨手做了幾根樹枝，把魚就著溪水稍作處理，一根一條魚的串上。
那邊黎援朝早就在幫助下生了火，旁邊不遠還有一堆。
是警衛員自發弄的。
他們也要吃東西補充能量的哈。
不過他們能做的，也就僅限于此了。
接下來，就是甦木的表演時刻。
找了幾塊石頭堆了個造型，也在中間點燃了火堆。
熟練的手法，輕松愜意的動作，效率比他們不知道高了多少。
反正甦木一連串動作，讓別人看上去就很是賞心悅目。
青石板放上去，讓下面的火炙烤著。
甦木又繼續搭了個火堆，這次把路上撿的幾顆松子也都丟進了火里。
一陣松香味兒頓時就彌散開來。
三條魚的樹枝，斜著插在火堆四周。
“你們倆會嗎？”
黎援朝和周小白不約而同的點頭。
作為一名正經的皮孩子，玩火是天賦。
不過甦木看他們躍躍欲試的架勢，心里就有點虛。
所以還是多嘴叮囑了一句︰
“勤翻著點，千萬別烤焦了……”
這時青石板也已經熱開了。
甦木探手隔空試了試熱度，把處理好的一塊兔肉攤在上面。
等熱到一定程度，用樹枝夾著在石板上抹了幾下。
然後從懷里掏出饅頭，掰開放了上去。
之前那塊肉是為數不多的肥肉，受熱後滋滋冒油，被甦木順勢抹在石板上。
有點烤盤的意思了。
饅頭加熱的香味兒逐漸有了。
再回過頭看，警衛員那邊有樣學樣的各自烤著一條魚，聞著那味兒，火里顯然也丟了松子。
再看黎援朝和周小白。
這倆人手忙腳亂的，魚肉烤的吧……
周小白還好一些，舉著一根反復烤著，雖然動作生疏，可賣相看著還算正常。
黎援朝就不行了，他負責兩根，其中一根烤廢了小半，已經發黑發焦了。
甦木拿起稍微好一點的那條魚，自己烤。
跟這倆在一起，單比廚藝，甦木有種何雨柱俯視棒梗的既視感。
差距不要太明顯。
饅頭翻了兩次個兒，魚也烤的外焦里嫩。
關鍵甦木這家伙竟然還帶了鹽。
走的時候也不吱一聲，害的別人都沒有辦法提香。
不過甦木拿出來了，自然也就不打算敝帚自珍。
其余四人輪番給自己的烤魚撒了鹽。
香味就正常了好多。
甦木把饅頭烤好，分給了四人每人一塊。
他自己獨留兩塊。
一共三個饅頭，分出去倆，很大方了好吧。
要不是看在他們都在李伯伯家交了糧食，這幾個饅頭甦木還真不打算拿出來呢。
感覺非常虧。
周小白看著甦木自顧自吃兩塊饅頭，抿著嘴皺了皺鼻子。
小姑娘或許認為自己一個女孩子，會得到優待吧。
卻也不想想，甦木人精似的，很自覺的排除了跟周小白有發展的可能性了，還能慣著舔嗎？
一來，周小白太小了，甦木等不及，也不敢等。
因為第二條。
周小白明顯家世顯赫。
甦木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要是真跟周小白這樣的人家有了接觸，好些才發生不久的事兒，不都要被查個底兒掉嘛。
割舍是割舍不下了，最大的結局，就是因為‘玩弄’感情而被惡意報復。
總歸是得不償失。
既然周小白注定不是自己的菜，那麼，誰愛寵誰去沖，跟甦木無關。
一條魚，一個饅頭打底。
肯定是吃不飽的，但肚子里有了糧食，心中就不會慌亂。
其他人吃的還沒甦木多呢，這會兒雖有些意猶未盡，但也都沒什麼虛弱的異樣。
從早晨騎車到爬山，再到忙活著吃飯。
一直都沒有歇息。
眾人決定趁著飯後這點時間，稍作休息。
可能是女孩子飯量略小，所以即便沒吃飽，但效果可能比甦木還要好一些。
竟然靠著溪邊石頭，哼起了歌曲。
不得不說，周小白的聲音挺不錯的。
哼歌也沒跑調。
整體氛圍看上去在山林之間還蠻和諧的。
甦木一時興起，隨手拽了一根寬葉草，掐頭去尾留了兩根指節那麼一小段。
含在雙唇之間濕潤了一下。
下一秒。
悅耳的聲音響起。
是一段在場五人都非常熟悉的旋律。
周小白頓了一下，側頭看來，眼中露出了意外之色，嘴里卻下意識的跟著哼。
“……波浪寬，風吹稻香兩岸……”
《上甘嶺》電影是1956年上映的一部電影，甦木跟著甦迎軍在小禮堂看過。
.
其實即便沒有看過，這部電影的主題曲《我的祖國》，甦木還是可以輕松演繹的。
這首歌唱出了志願軍戰士對祖國、對家鄉的無限熱愛之情和英雄主義的氣概。
歌詞真摯樸實，親切生動，歌曲婉轉形象，副歌部分更讓听者熱血澎湃。
是大院孩子和所有小戰士們都喜歡的歌曲。
可以說，沒有任何一個當兵的，不會哼唱這首歌的小片段。
像周小白這種文藝範兒的小姑娘，更是整曲都跟唱不落下。
甦木吹樹葉的本事來自于上一世。
偶然機會學到的。
自此成就了他飛摘葉都能成曲的本事。
黎援朝閉著眼享受著這份像是脫離了世俗的氛圍，耳邊有清脆悅耳的樹葉吹奏的旋律，耳畔同樣有一個圓潤清秀的女聲唱著歌詞，動情的演繹這首歌……
警衛員也給甦木行了注目禮，全程都在邊听邊看。
一曲結束。
響起了熱烈又持久的掌聲。
雖然只有四個人，八張巴掌。
卻整齊劃一，拍出了十幾人的氣勢。
“甦木，你能教我吹樹葉嗎？”
周小白第一次主動跟甦木談話。
甦木微微後仰了一下。
周小白湊過來說話，讓甦木聞到了她身上有一股奶氣。
一聞就知道這姑娘平日里沒少喝牛奶、麥乳精之類的。
奶香奶香的。
“好。不過休息挺久了，咱邊走我邊教給�耤@ br />
吹樹葉的技巧其實並不復雜。
難點是如何掌握力度和火候，畢竟旋律是有七個音組成，即便現在最熱門的歌曲，去掉兩個半音，采用民族特色的五聲調式音節，也需要五個音。
樹葉不是正規樂器，自然音準就會有很大問題。
或者通過嘴角的肌肉松緊度，氣息的快慢和力度的大小來進行微調。
周小白哼唱歌時音準不錯，但吹樹葉這種技巧，雖然甦木說的簡單，可學起來也蠻復雜的。
黎援朝也有興趣，但嘗試了幾回就自動放棄了。
倒是跟著黎援朝的那個小平頭警衛員，一直鍥而不舍的在學。
路上還特意問了甦木兩句。
甦木也不吝解釋，指點了他幾句。
都是甦木自己的心得體會。
從半山腰螺旋往上繞著走，甦木不斷的在尋找合適的‘坑位’當做陷阱。
努力扮演著自己‘挖坑’小能手的架勢。
盡可能的讓跟著的他們認為甦木大部分是通過挖陷阱得到的野味兒。
……
等幾人下山時，連警衛員也都拎了東西。
即便是唯一的周小白，兩只手也拎了三只兔子。
“每次都會有這麼多的收獲嗎？”
黎援朝若有所思的問道。
“怎麼可能？”
甦木夸張的回應。
為了這次能夠‘自我解釋’一番的機會，甦木也是下了血本了。
連傻 子都放出來了一只。
有鹿有 子，還有山雞和野兔，甦木扛了一濕漉漉的大麻袋，偶爾還有水漬從麻袋滴落到地上。
那是一袋子魚。
表面上是甦木掛在山頂岸邊石頭上的繩子，綁著一條用石頭沉進水潭深處的麻袋……
周小白問過甦木，麻袋里放了什麼。
甦木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表現的是不可說的動作，實則他也沒想好怎麼應付。
索性就糊弄了過去。
“就說這只傻 子吧，往常我可從來沒打到過。還有這鹿，也是受傷了才意外被逮住的。”
黎援朝想了一下，點點頭。
這個理由很充分，他可以接受。
但這麼一趟下來，黎援朝其實心里已經有些放棄進山打野味兒去換糧食這個流程了。
感覺他帶著幾個跟班做不到這種程度。
主要是受不了那個累。
他們最喜歡的是不費吹灰之力做成一件能夠吹好久，又能讓父輩們夸贊的事情。
而不是真的又是騎車又是挨餓的用遭罪來換夸獎。
不過，這條打獵的渠道放棄，不代表他們不想學甦木縱橫黑市的本事。
回到市區，還不到五點。
甦木把打到的所有獵物都歸攏了一下，給兩人一人一條山雞當禮物帶回去。
總不能讓他們空手而回啊。
禮節還是要的。
人家和顏悅色不代表自己有蹬鼻子上臉的資本。
以禮待人，起碼不會多一個仇人。
黎援朝顯然挺吃這一套的。
“明天咱們在哪里匯合？”
周小白很直接，最後走前問道。
甦木把周一開市曉市的位置告訴了二人。
“記得，一定別穿現在這身，別人看到都得嚇跑……”
“放心吧，這個我還是知道的。”
周小白肯定是知道，她都尾隨著去過兩回了。
只是一直沒能貫徹始終的跟得上甦木的節奏而已。
也因為這個，才毛也沒學到。
等幾個人走了，甦木才跑進去喊了供銷社值班的大爺出來。
魚是給供銷社的任務。
這幾天上上下下都知道了，門房大爺肯定也不會例外。
“ ！還有這麼多肉啊。”
“嘿，大爺您甭惦記，這肉都有主兒了……”
“那怎麼行，好歹留下一頭啊。”
大爺指著那頭最健碩的鹿，說道。
甦木撇撇嘴，沒搭茬兒。
大爺也沒辦法。
心里卻已經決定，等明天一上班就得跟主任反映反映。
李曉蘭同志的這個弟弟不僅能釣到魚，還能弄到肉。
魚肉雖然也是肉，可跟這些還是有差別的。
大爺都流口水了，知道不。
食堂也有值班的人，特別是看倉庫的，24小時都有輪班的。
甦木過來送魚，這是大事兒。
前面大主任下班前都特意叮囑過的。
雖然早一天送了過來，也沒什麼措手不及一說。
因為倆小時的路程，活魚是別指望了。
但魚很新鮮，一看就是剛打撈上來的。
食堂那邊給過了稱，做了記錄，還特意寫了個收到條遞給甦木。
從供銷社出來，甦木沒理睬供銷社大眼珠子二人組的羨慕眼神，二八大杠前後都掛滿了肉食野味兒，從西城區奔赴東城區。
他不打算回大院了。
要是讓李伯伯他們看到這些，最後能留下一只 子腿帶回來，就算奇跡。
總不能看著何雨柱哭暈在公共廁所里。
所以干脆直接回四合院得了。
進了四合院胡同，七繞八拐之下，等甦木回到四合院門口，跟釣魚回來的三大爺閻埠貴踫到。
只剩下後座一條鹿腿和前把上掛著的一只野山雞了。
家里水缸還有一條大胖頭魚。
加上鹿腿和野雞一只。
夠何雨柱整治三道硬菜了。
只要這三樣菜經過何雨柱手藝擺上桌，多有範兒的領導能擺不平？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