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二一添作五
甦木走了。
掐著午飯的點走的。
很激動的樣子。
一貫穩重的甦木也有亢奮的時候。
臉上的笑容怎麼克制都收不回去。
索性就那麼掛在臉上吧。
人逢喜事精神爽，說的就是甦木現在的狀態了。
想象一下自己在未來的某一天也能飛檐走壁縱身一躍，只需要兩個墊腳就能上六米的房頂……
甦木就覺得再幾百斤肉都值。
嗯，肉這方面就不提了。
提一次，古老頭就覺得自己血虧一回。
“你咋突然改主意了？準備教真東西？”
李大娘等甦木走了，關上門。
回到後院跟古老頭對話。
她是帶著疑惑的。
就她們當初在里面學到的東西，不是一般人能夠接觸的，現在這年景，即便是有肉食供應，也不一定能抗的下來。
可別到最後武藝沒傳承下去，人倒是練沒了。
再攤上事兒……
“廢話。既然磕頭拜師，那指定要教真東西。到時候你那幾手看家的，也一並教給他吧，也算給練了大半輩子的手藝留個後。”
“你就確信他能扛得住？”
李大娘還是有些遲疑。
她們本事大，那都是多次玩命走鋼絲最終扛下來的。
真的是千里挑一的那種。
想要獲得大本事，就要有大的付出。
一旦進了這道門檻，就徹底沒了回頭路。
輕則喪生，重則也是喪生。
運氣好的，才能活著熬出來。
內家武功，真不是像後來電視劇里演的那樣，是個人就能練，而且一練就能成。
窮文富武講的不僅是富貴，還有命長、命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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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吧？”
“我也以為不會。”
擁有練武天賦的人說鳳毛麟角都是浮夸了。
百年來都已經蛻變為江湖中的傳說了。
當初教授古老頭和李大娘習武的教頭也感慨過。
天地玄關已閉，世上再無習武之人跨越瓶頸的契機了。
今天，古老頭感覺自己撞見了一個。
哪怕他並不肯定，但只要有三成機會，他也會嘗試的。
一生武痴，臨了如果能夠創造武學奇跡，也算圓了自己畢生夢想。
對自己百余年的人生也有個交代。
至于甦木會不會是剩余那七成內，在之後的日子里死于非命……
那關他古老頭什麼事。
練武就是要死人的。
見慣了生死，古老頭才不在意某一個個體的死活呢。
即便這個個體曾經在他內息崩潰邊緣拯救于他。
冷血，極度理智，都是年輕時被訓練出來的。
談人情，那就是學廢了。
倒是李大娘，經過幾十年宮外正常人的生活侵蝕，比孤僻的古老頭多了一份人類的情感。
甦木一無所知，還在習真正武功當現代化大俠的美夢中憧憬呢。
板車騎得飛快。
今兒下午絕對不干活了，半路遇到也不拉。
就必須回家，關自個兒屋里䱇瑟。
還得去空間。
擔驚受怕怕自己把男人本錢練廢掉，所以停了好幾天。
得去補回來。
拖沓只會延長自己變成內家功高手的距離。
要勤奮，要刻苦，要偷偷淬煉，在十多年後一鳴驚人。
要努力鍛煉，爭取在幾十年後當個神奇的網紅老頭……
甦木一溜煙跑回了屋。
因為是吃飯的點，都在各家忙活呢，所以也遇到幾個人。
就是跑進屋時，隔著穿堂看到秦淮茹端著一盆衣服回屋，不熟也沒打招呼。
回屋後把門反鎖。
甦木都懶得再爬二樓，干脆原地消失。
空間里，有甦木牌韭菜豬肉的大包子。
自家地里的面粉，全麥輾軋的，雖然不夠白，但越嚼越香。
韭菜也是地里長的，一茬一茬的割，門洞空間里不老少。
韭菜這玩意兒，只要不拔根兒，那是長得飛快。
豬肉是山林里野豬群里第二肥的。
最肥的要當頭豬，還是種豬呢，這也是甦木後來才掌握的經驗知識。
這可是地道的黑豬肉。
比幾十年後那些死貴死貴的黑豬肉可要更真實。
甦木按照從何雨柱那邊學到的辦法料理了。
大油大料給的更足，味道特別贊。
甦木一股勁兒干進去了三個大包子。
韭菜豬肉餡兒的包子，吃起來沒夠，稍一不留心，就沒收住。
吃飽了回到別墅區臥室。
把身上的衣服鞋襪都褪干淨了。
擺了個蜷縮在床上的姿勢。
下午時間段需右側在下側躺。
所以右手手按在耳後，另一只手按在腹部氣海上三寸位置，掌心一定是神闕穴右邊靠下一點。
再按照固定的呼吸吐納方法，依著古老頭教給甦木的吸氣、存氣、觀想氣息游走之後再呼氣的方法，兩個循環就直接進入了深度睡眠。
甦木不知道的是。
就在他進入深度睡眠之後不久，伴隨著他的呼吸，空間便詭異的憑空出現了幾條絲線，隨著甦木的呼吸從其口鼻進入了甦木的身體。
頭發絲一樣縴細，有兩種顏色，一種乳白色，一種淡藍色。
起初進入甦木身體時還會發光。
就像是歡呼雀躍似的，把甦木的身體當成了房子。
房客在房子的各個角落都游走一遍，像是參觀似的。
最初的時候，甦木熟睡後，那些進入他身體的線條還沒能力游走全身一遍，基本就是一開始就像是被身體吸收了。
再後來慢慢的游走路線變寬，時間變長，一直到最後可以游走全身一遍。
乳白色的匯聚到氣海穴的位置，淺藍色的則會沿著督脈路線，一路上行，最終在上星和神庭穴附近安營扎寨。
這些，陷入深度睡眠的甦木一無所知。
傍晚醒來。
甦木再一次神清氣爽。
推門出了屋。
東廂房燈火通明，隱隱听得到大哥和大嫂在聊天說話。
時間已經不早了。
甦木路過穿堂，還看了看陳大奎家。
屋里沒亮燈，但甦木確定里面有人。
“哥，嫂子。”
進屋打招呼。
甦木肯定要過來一趟。
不用問也知道嫂子一定給他留了飯。
“咋回事，听說你中午就跑回來了，睡了小半天？”
“明天活排的滿滿的，今天下午提前休息會，省的明天累著。”
“飯給你溫著呢，我給你去端過來。”
李曉蘭起身，去廚屋拿飯菜。
“這個周天你跟我回一趟大院，趙叔叔那邊好像有點事讓你幫個忙。”
“啥事啊？”
甦木沒想到自己還能幫上趙參謀長的忙，也有些詫異。
.
“我還想知道呢，是你嫂子家里給幫著傳的話，反正不是什麼壞事。”
那倒也是。
如果是不好的事兒，估計他們就給做主攔著了，根本到不了甦家小輩兒頭上。
甦迎軍也是怕甦木周天又提前跟人約好，所以才抓緊先說下。
每個休息日甦木的檔期都挺忙的。
生活過得相當充實。
吃了飯，甦木就又回自個屋。
如果不是等甦木醒了過來吃飯，甦迎軍小兩口也是準備熄燈睡覺去了的。
現在沒有什麼娛樂項目，小兩口大晚上的，不上床造小人，也沒有其他消遣。
第二天。
陳大奎一早就蹲在台階上等著了。
甦木先跑到東廂房吃了早飯，才拉著陳大奎去車站。
才出了胡同口，就遇到了梁東和齊天。
梁東也有一輛板車，看車牌是德勝門那片起重社的編制。
只不過梁東的板車貌似拉煤挺多，後板上烏漆嘛黑。
“下面塞了一條防雨布，到時候鋪上，髒不了。”
見甦木多瞅了兩眼，梁東不以為意的解釋了一句。
四個人來到車站。
綢緞鋪的倉庫甦木已經熟悉了。
拿了批單就直奔存放點。
這里有兩車皮的貨。
“咱正好兩輛板車，倆人一組，老規矩，計件算錢。”
“行。”
齊天是個毛頭小子，梁東說什麼就是什麼，他倆一組。
剩下甦木和陳大奎一組。
先把鐵軌上停放著的車廂的貨扛到板車上，再運到200多米外的倉庫里碼好。
體力活，沒什麼技術含量。
梁東、陳大奎包括年齡不大但是力氣不小的齊天都是扛包專業戶。
甦木雖然現在略有升級，但過去也是扛包的，現在雖然有了板車，力氣活其實也沒少干。
而且他有金手指和老豹子的加持後，干活更是沒吃力過。
四個人一悶勁兒就搗鼓了仨小時。
這時候，除了甦木，其他三個都有些吃力了。
陳大奎一直跟著甦木，頻率不自覺就比梁東和齊天那一組快了點。
體力消耗的更快。
“給，吃一塊甜甜嘴。”
“哦。”
陳大奎也不客氣，接過來就塞嘴里。
“巧克力？”
陳大奎眼楮一亮。
這玩意兒金貴啊，是真的貴，沒票有錢都買不到。
“說這東西能補充身體能量，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難怪看你都這會兒還沒見底呢。”
陳大奎自以為破案了。
根源就是這些往返路上甦木偷偷吃了不少的巧克力。
“東哥，過來歇息一會兒吧。”
“還有半車皮，待會兒一口氣干完它。”
梁東從板車上拿了水杯，咕咚咕咚的灌了兩口。
四個人湊在站台旁邊稍作歇息。
甦木又佯裝在口袋里掏了下。
拿了兩塊巧克力遞給梁東。
被牛皮紙包裹著的，梁東也不知道是什麼，就不在意的隨手接過去了。
“ ！甦木你丫行啊，能搞著這種玩意兒。”
梁東在北新橋的‘江湖’上也算是有頭有臉的角兒，打開牛皮紙，就立刻認出了這種洋玩意兒。
齊天在旁邊瞪著，還忍不住咽口水呢。
“一人一塊，吃了體力恢復的快。”
其實甦木不說，梁東也會掰給齊天一半的。
當大哥的，關心小弟哪用別人催。
“真甜。”
吃了，不一會兒兩撥人又繼續開干。
畢竟都是計件的，干得少賺的也會少。
而且，大家做的就是這種體力活，沒哪個偷奸耍滑的。
干完了活，甦木從倉庫管理那里拿了條子。
還得騎車去前門大珊欄那邊。
結算工錢。
“片兒爺，車站的活干完了，這是條子。”
梁東、齊天和陳大奎在外面等著，沒有跟進去。
這是規矩。
片兒爺想是得到了叮囑，龍飛鳳舞的畫了字，帶著人去賬房領錢。
片兒爺口里說的賬房，就是會計。
說了半輩子的詞兒，懶得改口。
反正大家伙也都能听明白。
陳雪茹出現在後門口。
“甦木，結完了賬先別忙著走，上樓來幫姐個忙。”
“好 。”
陳雪茹又踩著優雅的步子上樓了。
高跟鞋跟樓梯踫撞的聲音，都能讓甦木腦海中浮現一副玲瓏身段在旗袍的包裹下款款走動的場景。
老板娘陳雪茹的魅力，跟甦木之前接觸的幾個骨朵可是完全不在一個水平線上。
風格不同。
片兒爺是個老油條了，懂得摳細節。
陳雪茹喊甦木什麼，姐弟想稱了啊。
而且他看甦木也不意外，很自然的樣子。
這倆……
片兒爺嘖嘖兩聲，沒啥其他的念頭，就是單純的想要瞧個熱鬧。
拿了錢，甦木也沒避諱，沒透著藏起來一些。
直接就出了門。
兩輛板車並排停在路邊，三個人都在旁邊蹲著呢。
見著甦木出來，也都起身迎過來。
分錢不積極，腦子有問題。
“喏，這是你們倆的，至于怎麼分，我就不管了。”
甦木把一半左右的錢遞給梁東。
齊天也在旁邊看著呢，甦木也不擔心別的。
他做的坦蕩蕩，梁東和齊天分配均勻與否，那就是他們的事兒了。
“這數不對吧？”
甦木還沒來得及跟陳大奎算賬呢，就听梁東冷不丁來了一句。
“咋了？”
“給多了。”
梁東是個講究人，而且干這行多了，多大的活什麼價他都心里有數。
甦木給的，明顯多了不少。
“咱自己接的活，沒中人抽成，這錢東哥你們拿著，下次再有活，還是咱幾個。”
“嘿，那成，就按你說的來。”
梁東也不再多說什麼，直接把錢對半分開，遞給了齊天。
“謝謝東哥。”
甦木跟梁東的做法一樣，也是二一添作五。
“你還出車了呢，干的也比我多……”
“不用計較那些。你們先走吧，我還有點事去找一下經理。”
“大奎，一起走，去紡織廠那邊看看，興許還能再趕上一波。”
陳大奎跟著梁東和齊天走了。
甦木又轉身回到了鋪子里。
穿過大廳從後門出去上了二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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