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活兒出精品，好東西都是急不來的。
等工期這一點，程英杰覺得沒問題。
程英杰問陸淼價格，陸淼想了一會兒，說︰
“素布三十五一尺，繡花分情況，你問的這個是七十一尺。”
程英杰斟酌了一會兒就給了回應。
他要三百尺帶繡花的，就要陸淼之前穿的那種。
真絲和綾羅綢緞不是誰都能穿得起的。
這次主要是滿足那些闊太的要求，所以量不需要太大。
甚至要限量銷售才能賣出更好的價格……
陸淼應了這個活兒，說晚點給他回話就掛了電話。
今天冬至日，傅 佑正好休息在家。
陸淼穿戴整齊，把之前用剩的面料找出來裝進包里，拉著傅 佑就要出門。
才走到大門口，就撞上顧瑩和謝斐過來，兩個人手里還拎著一細條豬肉。
陸淼錯開位置。
謝斐拎著豬肉進屋時，她就站在門口和顧瑩親昵拉著手閑嘮︰
“提肉過來做什麼？你們兩個不吃了？今天冬至呢！”
顧瑩笑說︰
“就是冬至才拎了肉來，我們那邊冷清，想著干脆不開火了，厚著臉皮過來蹭一頓。”
陸淼嗔怪瞪她︰
“瞧你這話說的。”
話說回來，陸淼聲音壓低了些︰
“今天沒回那邊嗎？”
顧瑩晃晃腦袋︰
“回了，才趕回來。”
本來說吃了午飯再回來，結果相處起來吵吵八火兒的。
顧瑩尋思難得回去一趟，做做面子功夫忍一下也算了。
謝斐不行。
先前鬧過之後，謝斐氣性越發大了，拉著她就回來了。
陸淼點點頭說︰
“他現在知道護著你，這就是好事。”
除了這個，陸淼也不知道說什麼了。
怪唏噓的。
陸淼都不知道楊芸到底怎麼想的。
楊芸就謝斐這一個兒子，過去又疼得那麼厲害。
現在鬧得小兩口平時都不回去了不說。
好不容易過節回去一趟，還不知道收斂著點。
弄得現在兒子、兒媳沒在自家吃飯，反是拎著東西去別人家里吃飯，這叫什麼事兒？
“行了，外面冷，你先進屋去吧！我跟佑哥出門辦點事兒，晚點回來咱們一起包餃子吃！”
“嗯。”
相視一笑，陸淼和傅 佑出門辦事。
顧瑩則喊著唐梅“小姨媽”，笑語盈盈的進屋嘮嗑。
……
老師傅那邊的情況，素布是二十五一尺。
素布也分類別，像有純色的素布。
一些市場上常見的機械印花工藝等，也包含素布的規格內，價格是一樣的。
繡花屬于手工再加工，情況就得單算。
價格一般每尺需要額外加七到十五元。
陸淼給程英杰的報價，包含自身抽成部分。
她過去跟老師傅溝通情況，老師傅都有點吃驚。
對于手工師傅來說，三百尺的繡花料子可不是小訂單。
周師傅摸著她帶過來的料子，思忖了一會兒說︰
“我這兒能刺繡的算上我也只有兩個人，要三百尺，最快……估摸也要等到二月底才行，來得及嗎？”
陸淼實話實說道︰
“這個我現在不能說，我得回去再問問，這個工期，您這邊確定能做的話，我跟那邊要了準話，明天就再過來一趟。”
“能做的，能做。”
周師傅連忙點頭︰
“胡同口有電話，我給你寫個號碼，回頭有事你直接打電話，不用親自跑一趟。”
陸淼覺得也行，就記了這邊的電話。
之後動身往回走，她跟傅 佑到家時，唐梅和顧瑩在長桌一頭和面、拌餡兒。
另一頭，謝斐跟孩子王似的，懷里抱著柏川，正陪著時安、明毅他們寫作業。
他倆推門進來，屋里人齊齊轉頭，孩子們也都聒噪亢奮了起來︰
“叔！”
“爸爸、媽媽！”
電視響著，煙囪爐燒著，屋里熱鬧又暖和，端的是一副溫馨和睦的景象。
陸淼佯裝嚴肅往下壓了壓手，不許孩子們吵鬧；
“好好寫作業，一會兒等面團活好了，允許你們包兩個。”
孩子們嘻嘻哈哈，嘴里喊著“太好了”，很快乖巧听話的繼續低頭看書寫作業。
謝斐的茶缸子早空了，懷里抱著孩子不得空續水。
傅 佑看見，提來暖水壺給他兩口子都續了些熱茶。
之後接過孩子，就和謝斐一起坐在桌邊嘮嗑。
陸淼在他們閑談和孩子們咕噥算數、讀課文的聲音中，回撥了程英杰的電話。
敲定程英杰那邊能等，也確定要，陸淼就提了款項的事。
她之前做文化宣傳，周師傅知道她的身份，並且還不知道她現在已經離職的事，出于對她的信任，周師傅沒說要押金的事。
但是這東西，陸淼覺得自身能意識到的，就不要等著人家提。
這東西又是手工活，費功夫不說，一旦動手做了，輕易就改不了。
中間要出點什麼岔子，料子可能就得積在手里，再找不到合適的買家。
陸淼跟程英杰說明大致情況，要求一半一半來。
先給一半訂金，後續貨到他手里，再給余下部分。
周師傅信任她，程英杰和她合作過很多回，這事兒又是主動求她辦的，自然也信任她。
程英杰在電話就擺明了態度，今天就會給她這邊匯款。
陸淼說行，掛斷電話後去了一趟廠房小院。
讓財務這兩天留意跑一下銀行，確認錢進賬第一時間通知她。
忙完這些事，陸淼才回家踏踏實實的過節去。
豬肉不好買，過節的豬肉就更不好買了。
不過天冷，豬肉掛在院里屋檐下，也放不壞，早幾天前傅家就開始蹲點買豬肉了。
加上今天顧瑩和謝斐拎過的，豬肉大蔥餡兒和豬肉蓮藕餡兒的餃子，也是實打實地包了好幾簾兒。
晚飯期間，長桌邊緣其樂融融的都坐滿了。
顧瑩這陣子本來沒什麼胃口。
頭一回吃豬肉蓮藕餡兒的餃子覺得新鮮，再加上是蘸著醋吃的，她胃口打開不少，飯進得也香。
拎過來的肉就那些，她吃得多，謝斐想著緊著她，就沒好意思多吃。
不說長輩做不到讓他干看著不吃，就是陸淼也做不到。
陸淼接了謝斐的碗，一通扒拉直接給他裝了滿滿一大碗︰
“過來吃飯就好好吃，又不差這一口，再整這死出以後就不許你們來了！”
謝斐面紅耳赤，連忙點頭乖乖就範。
他隨後放開，也大口大口的吃起了餃子。
唐梅見了直笑著點頭︰
“這才像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