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盒哪是這個樣子的?
話要脫口而出,組長又及時咽了回來。
因為仔細一看,磨損的地方只有那一處邊角,別的地方確實都是嶄新……
那會兒忙,剪輯室組長也沒注意。
這會兒他倒是留了個心眼,多問了一句︰
“這板帶子是送去的?還是誰過來取的?”
“是門口小同志過去通知,陸主任的新助理過來取的。”
“新助理……”
組長嘴里念念有詞,沉吟半晌想不出什麼頭緒,索性便不想了,把心思放回磁帶上,尋思先看看具體什麼情況。
……
下班在國英社耽擱了一會兒。
陸淼上樓收拾東西,再下樓時,正好趕上孩子爸爸騎著自行車過來。
她彎起嘴唇,提著口袋一路蹦 小跑靠了過去,語調、腳步很是愉悅輕快︰
“在家里等久了吧?”
“那倒沒有。”
傅 佑眉間含笑,輕輕搖頭︰
“怕你會加班,我過來的話,趕上點兒了就省得你等車。”
“你還挺及時的,正正好~”
“今天忙?”
“還行,就開了個會。”
陸淼笑語盈盈,搭上傅 佑的手顫巍巍坐上自行車後座位。
兩人低聲笑語,自行車掉了個頭,直接往回走。
席律風從樓上下來,正好撞見這一畫面。
他長眉微挑,駐足站在國英社的大門口就這麼遙遙望著。
陸淼下班,身為她的助理,于紅也是這個點兒下班。
喊了句“席前輩”算作打招呼,于紅抱著兩本外籍書剛準備離開,席律風就喊住了她︰
“等一下,于助理。”
“嗯?”
于紅站在台階上側旋過身,“席前輩?”
席律風沒看她疑惑的眼神,而是朝著還沒走遠的兩人抬抬下巴問︰
“剛才那個來接陸主任的人是?”
于紅探長脖子眯眼看了一眼,立即會意道︰
“啊,那個啊!是陸主任的愛人。”
愛人?
席律風愣了一下。
于紅好奇的望著他︰
“怎麼了嗎席前輩?”
“……哈,沒事。”
席律風搖搖頭︰“就是陸主任居然結婚了?這事兒還真是讓人意外呢。”
席律風沒預料到陸淼已經結過婚。
因為從哪個角度看,都不像。
這個消息對他來說,確實很意外。
于紅抱緊懷里的書,笑笑說︰
“最開始大家都挺意外的,要不是之前陸前輩懷孕期間來過社里,估計很多人都看不出來。”
隨口嘮了一句過去的事,遠遠看見熟悉的公交車往這邊拐來。
于紅往外走了兩步,語調微微急切︰
“席前輩,你要是沒別的事,那我就先走了,公交車來了!”
席律風點點頭,等于紅走出去老遠,他才若有所思的收回目光。
結過婚,並且有了孩子……
還真是讓人沒想到呢。
席律風眼神意味不明閃爍一下,徐步離開國英社。
傅家小院,三個孩子生日湊在一起,家里做了豐盛的晚餐。
謝斐、顧瑩還有梅子住得近,也被陸淼喊過來一起吃飯。
屋里關了燈,飯桌子上看起來劣質、售價卻並不便宜的小蛋糕亮起了蠟燭。
陸淼帶著孩子們唱過中英文生日歌,便拿起一個盤子作為阻隔,鼓勵引導孩子們吹滅屬于自己的蠟燭。
之後堂屋的燈重新亮起。
大人們邊吃邊嘮。
孩子們則顧不上一大桌子的美食,只嘻嘻哈哈坐在小桌旁,專注分享屬于他們的小蛋糕。
這一天,傅家小院一直熱鬧到好晚。
謝斐和顧瑩回家的時候,借助夜晚的遮掩,路上兩個人手牽著手,還說起了傅家的相處氛圍好。
顧瑩說以後要是有了孩子,也要參考他們的教養方式來。
謝斐低聲點頭“嗯”了一聲,話不多,但心里其實已經開始期待。
再說傅家的幾個孩子。
正值暑假期間,除了偶爾上上各種興趣班,其他時候多是在家休息、玩鬧。
不用上學,就不用早起,偶爾晚睡一會兒也不要緊。
陸淼陪著孩子們看電視、講故事,偶爾猜幾個童趣小謎語,逗得孩子們各個新奇、開懷大笑。
夜里睡覺,都久違的要跟媽媽一起。
陸淼答應了。
可等上炕孩子們都睡熟時,傅 佑卻又把幾個小崽挨個抱去了那邊屋里。
陸淼半夢半醒間抬頭看他,迷迷糊糊的帶著糯糯的鼻音咕噥問︰
“你干嘛呀?”
“不干嘛,你先睡,我一會兒就回來了。”
陸淼沒有多想,枕上枕頭繼續睡。
結果等他送完孩子回來就開始不老實了。
昨天因為過于疲倦,傅 佑一下子沒扛住睡了過去。
經過一晚上的良好休息,傅 佑精神早緩過來了大半,那麼,他怎麼可能會放過這個機會?
都多久沒吃肉了?
他忙,她也忙,前前後後至少一個多月!
傅 佑氣息微沉吻著陸淼耳廓,粗糲的手也在她身上撫上撫下。
“哎呀別鬧∼好困的!”
“你不用動,我來動就好。”
一開始陸淼還嬌哼推阻。
後來被他拋上又拋下,起起又伏伏的,便只剩下嬌哼……
折騰兩個多小時,陸淼腰酸又腿軟,軟趴趴的抱著枕頭側躺睡著。
傅 佑卻食之味髓,輕手輕腳,行步間愉悅輕快的打來溫水為她擦洗。
臨了將毛巾丟回盆里,他上炕揭開小毯子,胸膛大剌剌的黏上她光潔的脊背。
異常執著的喜歡與她肉貼肉的一起睡。
……
孩子乖巧听話,老公溫柔體貼。
一宿過去,晨起兩腿雖然仍有些發酸,但陸淼心情愉悅,精神狀態極佳。
出門上班甭管路上見著誰,她都帶著恰到好處的三分笑。
今年院里梔子花,開得比往年還要多,還要好。
她喜歡梔子花的香味,上班前特意剪了一束。
她像是被雨露滋潤過的嬌艷玫瑰。
一路上手捧鮮花,笑語晏晏,行人見她,某些瞬間,竟有些分不清她和梔子到底誰更美麗芬芳。
“嗯哼哼哼~”
陸淼從不在意旁人的目光。
下公交車一路哼著小調到單位,卻是還沒來得及上辦公室,半路就被人請去了剪輯室。
所有的好心情,也差不多在這一瞬間戛然而止。
等再往三樓去時,她早已嚴肅下了面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