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崩潰失意,于浩便抹了眼淚鼻涕,收拾心情笑語晏晏地重新拉起棗花︰
    “在家要慢慢學著幫娘做點活兒,知不知道?”
    “我會干活兒,我能幫娘喂雞,還能看好小妮。”
    棗花認真點頭,任他牽著回房間。
    一如于浩在南邊待的時間長了,說話摻上了點地方口音。
    棗花和他相處得久,說話被他帶著,偶爾也會蹦出一兩句河南口音、口語。
    比如喊女兒惠娟,棗花就總是“妮兒”“小妮”的喊。
    于浩拍拍棗花算是夸獎,隨後鋪開摞在一起的枕頭,讓她進床里側睡覺。
    ……
    傅  佑打著手電筒回家。
    賀家二老已經歇下了,院子里給他留了門。
    他進院子閂好門,又轉去後院打水洗漱。
    夜里躺上竹床休息,傅  佑長吁短嘆的除了想媳婦兒孩子,就是在思索于浩的這個事兒。
    與內,棗花和于浩,和他們家都有點關系,所以他該幫襯一把。
    與外,于浩是城里來的插隊知青,壓根兒就不是他們這里的人。
    于浩願意跟棗花過,那是他的事。
    傅  佑以為,他作為同村本土人,如果不做點什麼,回頭怕真要讓于浩老家那邊的人以為他們這里是窮山惡水出刁民的地兒。
    憑著閑言穢語逼著人家兒子點頭認賬,天王老子也沒有那麼霸道的。
    可是他要做點什麼?
    又能做點什麼呢?
    真有點為難到他了。
    傅  佑翻來覆去,煎餅攤到後半夜才迷迷糊糊睡過去。
    鄉里一貫起得早。
    陳桂芬早上五點多就起來把圈里的雞放出去,之後就是忙活著做早飯。
    媳婦兒不在身邊,傅  佑睡得不大安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