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天明白了鐘雪衣的意思。
九靈宗的敵人是寰宇中的頂級宗門沒錯。
可再頂級，因為世界限制，神帝、神皇也來不了下三界。
就像你一個小池塘里，不可能塞下一條鯨魚。
所以，能來下三界的只有神王！
也因此，鐘雪衣盡力壯大九靈宗的實力。
屆時，衍天宗若來，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九靈老祖也明白過來，可他忍不住道︰“雪衣，可你並不喜歡星海宗那位……”
“喜歡不喜歡，不重要。”
“我相信，祁宗主也並不喜歡我。”
“他之前一直‘求娶’，也不過是想讓星海宗更強、更大罷了。”
鐘雪衣看得很明白︰“包括秦無名，他也說過讓我嫁給他一類的話，為的也是壯大黃泉宗。”
“既如此，我也要壯大九靈宗。”
她目光堅定，語氣更是鏗鏘︰“聯姻是比合作更牢固的手段。”
“速度加快，半年內，不，三個月內，我要完成和星海宗的合並。”
“到時候……就不怕了。”
九靈老祖還想說什麼，鐘雪衣揮了揮手︰“別說了，我心意已決。”
“這是最好的法子。”
“不會損害任何人。”
的確，這是最好的法子了。
唯一損害的，只是鐘雪衣的“喜歡”而已。
可“喜歡不喜歡”的，在生死和利益面前，又算得了什麼？
此時，鐘雪衣再道︰“好了老祖。”
“你該去休息了。”
“你不能化形太久。”
九靈老祖的身形微微顫了顫，看起來有些虛化了。
的確，九靈老祖不是活人，肉身早已衰亡，只有一縷魂靈尚存世間。
為了繼續“存在”，他和整個九靈宗融為一體。
現在縱然用了神王實力，卻也不能化形太久。
這也是他最大的弊端。
九靈老祖沒說什麼，呼的一聲，化作一縷微風消散。
偏殿里，再次剩下寧天和鐘雪衣二人。
鐘雪衣忽然開口道︰“你在這里等一下，我去取個東西。”
寧天點點頭。
鐘雪衣很快離開。
小鐵這時候開口了︰“你這個師傅挺不錯的。”
“不是哪個人都能犧牲自己的利益，去維護其他人利益。”
“若是自私之人，不會選這條路，只會覺得你們這些弟子和我有什麼關系？既然你這個老不死想幫我，那你去死也沒關系。”
寧天贊同小鐵的看法︰“她是個稱職的宗主。”
“對了，你知道衍天宗嗎？”
“知道一些。”
寧天頓了一下，沒想到這次的小鐵，沒有“記憶混亂”和“記不清”。
“那你說說看。”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衍天宗在上三界應該是頂級勢力之一。”
“擅長符咒、佔卜，號稱能衍天、衍地、衍出一切。”
“宗門里傳承著命運、因果、輪回這三個頂級法則的感悟之法。”
听到這里，寧天都倒吸一口冷氣。
命運！
因果！
輪回！
居然是九大頂級法則之三！
“法則還有‘感悟之法’？”寧天忍不住問道。
“當然有。”
“法則之力的掌握，有兩個渠道，一個是自我‘感悟’，一個是他人處‘繼承’。”
小鐵解釋道︰“就像你的時間法則，你掌握了它，是從澹台白的一半神魂里‘感悟’到的。”
“而澹台白的時間法則，是從一處遺跡里‘繼承’的。”
“衍天宗的這三個法則，則是有著一套流傳近千萬年的‘感悟之法’。”
“天資和悟性足夠的弟子，都能去嘗試著感悟一番，如果成功，就能掌握對應的法則。”
“所以，衍天宗是擁有這三個法則最多的寰宇勢力……”
寧天再一次驚嘆。
如此看來，衍天宗的確十分恐怖了。
就在他想繼續追問什麼的時候，鐘雪衣已經取完了東西回來︰“寧天，拿好了。”
一個乾坤袋被扔了過來。
寧天連忙接過。
“袋子里是天才之試的頭彩之一，契星石。”
鐘雪衣解釋道︰“雖然這次天才之試沒有決出什麼結果，但一顆契星石，我是可以做主給你的。”
“加上我直接送你的一顆，還有宗門大比第一拿到的一顆，這一共有三顆了。
“三顆契星石，就有三次機會溝通星辰意識。”
“你只要在這三次機會里，讓你母星的意識同意你做星主，那你就成功了。”
“到時候，你可以更好地保護你的母星。”
鐘雪衣說著，還囑咐道︰“不過，你母星的位置一定要做好保密。”
“因為成為星主後，你的母星和你榮辱與共，它若是受損了，你也會受傷。”
“明白嗎？”
“明白。”
寧天收起了乾坤袋。
到如今，寧天來到淵海星域的目標，已經達成。
算上已經消耗掉的一顆契星石，三顆石頭，全部拿到。
接下去，就是一年之約，拿下魔界。
再讓地界那邊，更多人認識自己、認同自己，那也可以拿下地界。
還有就是他和鐘雪衣的交易。
鐘雪衣幫他祛除惡咒，幫他拿到足夠的契星石。
而寧天會在能力範圍內，幫九靈宗一把。
因為寧天是鐘雪衣命運法則窺探之下，唯一的“生機”。
寧天在心中默默安排著接下去要做的事情。
此時，鐘雪衣忽然再次開口︰“寧天，還記得我們的交易嗎？”
寧天看向她︰“記得，我會盡力救九靈宗的。”
“不。”
鐘雪衣卻是道︰“我想說，九靈宗你不必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