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聖你瘋了？”
刀聖震驚，隨後迅速道︰“你是不是說錯話了？”
“還是修行出了岔子傷到腦子了？”
刀聖的詢問是真心的，要不然琴聖怎麼會說這樣的話。
“我沒有說錯，也沒有傷到腦子。”
琴聖此時格外冷靜，繼續重復︰“我覺得我們可以答應魔皇，讓寧天去死好了。”
刀聖沉默了片刻，隨後破口大罵︰“凌音你腦子被驢踢了吧！”
“棋聖你听听看，她說的什麼屁話！”
和暴怒的刀聖相比，棋聖很平靜，他看著琴聖問道︰“你為什麼會這麼說？”
無厭和龍驤王也看過來，他們對人族這位聖級的說法很有興趣。
“我承認，寧天他對我們人族有許多貢獻。”
“他殺了很多魔王，這樣的功績，遠勝于我們其他人。”
“但現在，不是討論這些功績的時候。”
“百族勢力將要回歸，天人也可能會出現，這兩個敵人遠勝于之前的魔族。”
“我們人族對付不了他們，所以我們和魔族必然是要合作的。”
“可寧天之前殺了很多魔族之人，他會成為我們兩族合作的芥蒂。”
刀聖忍不住插嘴︰“芥蒂你碼！”
琴聖沒理他，繼續道︰“因為人魔兩族對抗十萬年，我們彼此之間血仇無數，這時候，忽然讓我們所有人都放棄仇恨，和對方合作。”
“這件事一定是很困難的。”
“可我們只有三個月。”
“合作不好，全部完蛋。”
琴聖盯著棋聖，她知道棋聖最在意的是什麼︰“所以我們的合作，需要先找一個傾瀉彼此仇恨的口子。”
“魔族仇恨這邊，寧天就是那個口子。”
“他在魔族無人不知，他殺了長寧王、惡羅王、九轉王，甚至還有上任魔皇……他就是個仇恨的靶子。”
“只要把這個靶子打倒了，魔族會出一口氣，兩族也能更無芥蒂地合作。”
刀聖破口大罵︰“特碼的我們人族大部分也表示反對呢，怎麼不讓我們人族出一口氣？”
“他們的魔皇死了，還死了很多魔王。”
“同時魔族還給我們賠了許多靈石礦脈。”
琴聖看向他︰“這口氣，我們已經算是出了。”
刀聖眼楮都快瞪出來了︰“出你個狗頭！凌音，你這都是歪理！都是歪理！”
說著，對棋聖大聲道︰“棋聖，你可不能听她的鬼話！”
“我也不知道她中什麼鬼邪了，居然贊同魔族的狗屎話，要殺寧天。”
“她怎麼敢的！”
啪啪啪。
無厭這邊鼓掌了，微笑著道︰“不不不，你們的琴聖說得很多，我之前說的就是這個意思。”
“我們兩族必然要合作，不然全都要完蛋。”
“但我們的仇太深了，三個月內達成順暢無比的合作肯定很難，所以需要把底層的情緒傾瀉一下。”
無厭甚至主動道︰“我們魔族也會給你們人族一個交待，除卻兩方正常戰爭的仇怨，我會把魔族那些無故殺害人族的敗類都抓出來。”
“全部宣告天下，一個一個殺了。”
“這麼一來，你們人族對我們魔族的仇恨也會得到一定宣泄。”
“如何？”
他微笑著道︰“你們人族的話，就推出寧天一人即可。”
“做夢！”
刀聖再次大罵︰“給老子爬！”
棋聖這邊，沒有回應無厭的話，而是看著琴聖道︰“你想寧天死，其實是因為南宮月和白雪歌吧？”
琴聖平靜的表情微微一變。
刀聖瞬間盯著琴聖︰“什麼？”
“沒錯，是因為這一點。”
琴聖深呼一口氣，正面回應棋聖︰“阿月和雪歌都是我很重要的人。”
“可她們，卻因為寧天而不和。”
“兩方爭斗，兩方傷心，我不喜歡這樣。”
“為了一個該死的男人，阿月和雪歌爭鋒相對，這不是我想看到的！”
說到這里，她語氣越發冰冷︰“她們非要寧天不可嗎？”
“既如此，誰都得不到才是最好的，寧天死了，一切紛爭都沒了。”
听完一切，刀聖也明白過來︰“靠，你個瘋婆子，就因為這狗屁的情愛你要搞寧天！而且還不是你的情愛，人家正主都沒說什麼，你在這里嘰歪？！”
琴聖卻猛地抬頭，眼神中帶著濃烈的殺意︰“所有讓女人傷心的男人，都該死！”
刀聖還想罵什麼，卻被棋聖攔住了。
棋聖直接道出根本原因︰“六萬年前，你曾把真心托付給了一個人，那人最後背叛了你，所以你憎恨在兩個女人之間搖擺的男人，我能理解。”
“但是，凌音你以這個情緒提議殺死寧天，不妥。”
琴聖忽然笑了一下，她盯著棋聖︰“那我之前說的原因呢？”
“守住人族才是大局，寧天是天才，是妖孽，是功臣，但和大局比起來，他的生死永遠只是小事。”
“放你嗎的狗屁！”
刀聖還要罵，卻忽然發現自己動彈不得。
他愣了一下，看到困住自己手腳的是兩顆白色的棋子，他疑惑道︰“棋聖你干嘛？”
棋聖沒有回答他，而是轉頭看向無厭︰“你之前說的話，都是真的？”
無厭看著這一幕，笑了︰“看來棋聖是答應我了。”
“放心，當然是真的。”
“我甚至現在就能給你殺幾個。”
說著，無厭拿出一塊傳音石，當場問道︰“忘姬，去殺人。”
“殺金都之中，曾無故殺害人族的魔族之人，不論身份、不論修為，以魔皇的名義殺了他們。”
“兩刻鐘內，我要他們的頭顱。”
傳音石的對面傳來一聲好。
無厭隨後笑道︰“棋聖請稍等。”
這時候，不能動彈的刀聖終于明白了過來，他扯著嗓子就嘶吼起來︰“葉星雲，你瘋了！你居然真的听了凌音的屁話！”
琴聖卻毫不震驚。
人族七聖，彼此相處多少年，她當然知道棋聖是什麼性格的人。
棋聖一心只有人族。
為了人族，他可以放棄一切！
即便是寧天。
“你忘記李仙說過什麼了嗎？”
刀聖還在罵︰“葉星雲！凌音，你們兩個忘恩負義的畜……”
啪。
棋聖打了個響指，刀聖的聲音消失了。
一枚漆黑的棋子，懸浮在刀聖頭頂，封鎖了那一片虛空，讓刀聖的咒罵聲傳遞不出來。
兩刻鐘後。
虛空微微一震，金色的光芒如柔軟的紗幔飄蕩。
隨後哧啦一聲，一個身穿長裙的冷艷女人，快步走出。
正是藍忘姬。
她上前幾步，跪倒在無厭身前，雙手奉上一個乾坤袋︰“回稟陛下，金都之內，暫尋得符合您要求的魔族一百零九人。”
“全部梟首。”
“這是他們的頭顱。”
無厭接過，扔給棋聖。
棋聖打開，一股濃烈的血腥氣便撲鼻而出，幾欲讓人作嘔。
無厭淡淡笑問︰“棋聖，現在你怎麼說？”
一時間，所有人都看著棋聖。
包括被封鎖在虛空中的刀聖。
只見棋聖沉默了片刻，最後緩緩開口︰“我答應你的要求，兩族合作前……寧天要死。”
送完乾坤袋、站在角落的藍忘姬，身體微微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