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天直接色變︰“小惡！”
可小惡並沒有停下，而是操縱身軀朝姚長老疾馳而去。
“操縱權給我！”
寧天直接在識海中爭奪起了身體的操縱權。
之前他仍由小惡操縱，一直沒有爭奪，是因為小惡完全操縱身軀可以發揮出更強的實力。
果然，小惡掀翻了一眾天仙。
不過現在，小惡不听他的話，寧天自然要拿回身體！
“搶回身體，可惜你來不及了！”
小惡猙獰大笑。
雖然他附身寧天的魂體只有一小半，做不到一直霸佔寧天的軀體，可即便是這麼一小半魂體，也不是寧天想搶回身體就搶回來的。
這需要不少時間！
這點時間，足夠小惡動手了！
“你不想我殺他，我就讓他尸骨無存！”
小惡對識海里的寧天大聲笑道。
“死！”
小惡揮手一擊，恐怖的血色拳影席卷而去！
姚長老听著耳後的劇烈風聲，整張老臉都扭曲了，眉毛不是眉毛，嘴巴不是嘴巴︰“完蛋了完蛋了！”
“我可不是天仙，連地仙都不是，挨上一下，必死無疑！”
“所以……宗主為什麼讓我來參加四宗會議！”
姚長老幾乎要對陸忘機破口大罵︰“陸忘機，我做鬼也不放過你……”
就在拳影即將撕裂姚長老的這一瞬，忽然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下一刻，寧天的攻擊差池一寸！”
刷！
那道恐怖的拳影，徑直擦著姚長老的後背劃過。
噗噗噗！
姚長老的衣衫齊齊炸裂，後背骨骼更是齊齊碎裂，鮮血淋灕！
但終究沒死！
姚長老重重落地！
此刻，小惡猛地抬頭，猩紅的左眼和漆黑的右眼，同時看到了阻止他拳影的人。
那是一個縴麗的女人，一襲冷色長裙，漆黑的長發披散垂落腳踝，襯得她如同冰雪雕琢，白得幾乎透明。
而她的臉上，沒有絲毫妝容，淺色的唇、漆黑的眼、黛色的眉、一雙清澈至極的眼……勾勒出一張傾城絕色的臉，配上她眉心金色的冰雪紋路，讓她仿若天上仙妃。
是白雪歌！
小惡眯著眼，抬起手想做什麼，可忽然表情一陣扭曲，他操縱身體的權利在這一刻終于被寧天奪回！
寧天瞬間壓制住了小惡的殺意。
很快，他身上恐怖的血氣散去了大半，血色涌動的左眼也暗淡了幾分，只顯出淺淺的一層紅。
終于……壓制住了。
寧天長舒一口氣，幸好他之前利用鎮仙塔，撕裂了小惡的魂體。
否則，小惡魂體完整，實力太強，一旦被他附身，寧天根本奪不回自己的身軀，到時候，寧天只剩下魂體在識海里，那和死了沒兩樣！
“白雪歌……？”
寧天看著她，頗有些驚喜，隨後忍不住問道︰“白雪歌，你還好嗎？”
雪原一別，寧天沒有再見過白雪歌。
他雖然打听了白雪歌的消息，但依舊有些擔心。
不管怎麼說，白雪歌都不計一切幫了自己，寧天不可能無動于衷。
然而白雪歌此時卻冷冷地看向他，一雙淡漠至極的眼楮掃視過寧天的身軀，嘴唇開啟︰“寧天，你果然是禍亂之源。”
“濃郁的血氣、無邊的煞氣、恐怖的死氣……你若是活著，整個山海界，都會被你攪弄得天翻地覆。”
“所以，你必須死！”
寧天听到這里眼皮直接一跳，他感覺到，白雪歌似乎有些不一樣了，可又說不出來哪里不一樣？
“你……”他還想說什麼。
“後退！”
忽然之間，小惡一聲暴喝。
寧天沒有猶豫，瞬間動了，可還是慢了半拍。
一道凌厲的冷風帶著恐怖的殺氣，直接擦過寧天的臉。
一陣撕裂的劇痛之後，寧天發現自己的左眼……被一只白皙縴細的手狠狠摳出！
他捂住面頰，迅速暴退，濃腥的血水卻一股一股從他指縫里流出。
痛！劇痛！
劇烈到難以忍受的痛！
寧天左手捂住的地方，此時只剩下一個空洞的凹陷！
他的左眼，沒了！
寧呼吸急促，擦開血流，用僅剩的一只右眼，去看不遠處的眼前人。
此時的白雪歌依舊清清冷冷站立著，她沒有笑容，冰冷至極，仿若神廟里的泥石木偶！
她縴細的手中，此時正捏著寧天的那一只沾血的左眼，隨後當著寧天的面揚起，狠狠一捏。
撲！
血肉碎裂。
“不干淨的眼楮，要捏碎。”她冷冷淡淡地說。
看著白雪歌身上釋放出來的氣勢，寧天心髒狂跳。
“你……不是白雪歌！”
寧天這一刻，終于確定了剛才的感覺是什麼。
白雪歌……不是白雪！
這樣的氣質，這樣的眼神，絕對不是白雪歌！
“你是什麼人！”
“白雪歌呢！”
白雪歌看向他，淡漠至極的眼楮里毫無感情，只吐出淡淡的一句話︰“你可以叫我天機，這具身體是白雪歌的，不過她死了。”
“早在雪原的時候，她就死了。”
“她是為了護著你死的。”
寧天心髒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