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口,
中年婦人牽著一對八九歲的兄妹,緩緩走進城婦人粗布衣衫,兩個小娃娃卻衣著華麗錦繡,女孩雙目清麗、一張包子臉圓潤可愛,男孩眉眼陰沉,老氣橫
說是婦人牽著孩子,倒不如說這對兄妹拉著婦人中年婦人雙目暗淡、面無表情,一舉一動極為機械僵
“哥哥,這個人偶不好玩,我不要了”
女孩編著兩根羊角辮,沖身旁的男孩嬌滴滴撒男孩眉頭微皺,稚嫩的臉龐卻發出極為沙啞的嗓音,
“麻煩”
他手掌猛地攥緊,婦人脖頸浮現大片猩紅紋路,隨後 的一聲,婦人頭顱應聲炸裂,鮮血如泉涌向外噴濺,滾燙的血液將兩個小孩澆
可女孩嘴角的弧度越發大,臉上的笑意更加甜美,她舔了舔嘴角的血跡,稚嫩的眉眼露出饜足之
“謝謝哥哥”
男孩仰頭遙望高大祭台,眉頭緊緊皺起,
“北地世家真是好心思,差點被他們蒙騙過去,果真是七殺聖兵”
女孩也學著哥哥皺起眉頭,卻遮不住天真爛
“還是家主爺爺高明,哥哥我們快去吧,靈兒能聞到那里有好多美味”
兩人離去不久,一個脖子上戴著串白骨項鏈,獅鼻闊口,虯髯的光頭漢子從街巷中走出,瞧著兩個小不點的背影,光頭漢子腦門冷汗涔
“他娘的,祝禮、祝靈兩個怪物怎麼也來了,難道七殺聖兵的消息是真失策了,只派了我一人來打探消息”
他抬頭看向血氣翻騰的祭台,嘟囔一聲,再度隱入暗巷
這三人雖千奇百怪,若是眼力好的在這,就能發現他們清一色的詭境,尤其是名為祝禮的小男孩,氣息極其粘稠怨
三人之後,又陸陸續續來了許多奇裝異服的中原人,他們的目標出奇一致,都是七殺聖
日月交替,月沉西山日出東方,天地間本一片光
可隨著日頭漸升,不知從何吹來的天風攏起大片雲翳,烈日掩于重雲之後,四野晦暗、陰風怒
祭天台上,
半闔眼皮垂首低吟的青松豁然圓睜雙目,畫滿符文的老臉因興奮不斷跳動,他猛地一揮三尺法劍,厲聲高
“祭天!”
一聲令下,
十幾個听天監弟子嗓中發出宛如野獸的低吼,足下的步伐愈發怪異瘋狂,寬大黑袍獵獵作
他們每邁出一步,台階上跪伏之人瞬間便會榨成干尸,猩紅鮮血宛如溪流一般順階流下,偌大的祭天台竟生生染成血紅
台下,
溫白兩家皆興奮的望著眼前一幕,
“終于開始了,我們兩家振興有望”
可溫華和白雙兩人卻警惕的望向四周,不知何時,听天監的屋檐上影影綽綽站著許多人影,有年幼的兄妹、頭戴白骨項鏈的虯髯壯漢甚至還有近乎赤裸的窈窕婦
他們靜靜的站在屋檐上,共同注視著祭天儀式,仿佛一群無人邀請的觀
溫華老臉繃緊,雙眼爬滿血絲,
“這些骯髒的鬣狗”
“真是可怕啊,尤其是那對小娃娃”
白雙眸色幽沉,渾身肌肉鼓脹,用余光暗暗打量屋檐上的客人誰知視線中猛地出現一個天真燦爛的笑
小女孩展顏輕笑,仿佛鄰家小妹與人打招呼似的,可這一笑卻差點把白雙驚得魂不附
不管台下的暗流涌動,隨著“轟”的一聲,一道血紅光柱直沖蒼穹,像極了連山城聖兵出世的一
緊接著,
滾滾黑雲中一聲悶響,空氣中泛起潮濕的水汽,雲層中有驚雷隱約閃過,烏沉沉的雲幕遮天蔽日,引得眾人咂舌驚
青松法劍一引,桌面上擺著的厚重木盒頃刻打開,血骨巨斧緩緩飛升,融入沖天血紅光
“諸位,三息後,我便引動儀式,將斷裂的半截聖兵碎片傳送至”
青松垂眸看向祭天台下攢動的人群,干澀的嘴角勾起譏諷弧度,高聲向所有人傳達這一消
“我以秘法處理,只要碎片回歸主體,七殺聖兵頃刻修復,至于聖兵的歸屬,全看各位本事了”
話音落定,青松須發皆張,癲狂大
溫華白雙兩人默不作聲,他們不是不想出這口氣,而是沒必要,先將聖兵弄到手是第一要
“七殺,歸位!”
青松竭聲厲喝,
也在此時,
好像天穹上破開一個孔洞,漫天烏雲朝那處旋轉匯聚,將烏沉天幕攪成一個巨大漩渦,仿若天塌一般,漩渦中心的雲翳已然蜂擁成一座巍峨雲山,自雲海垂下,色澤宛如玄鐵鑄就,沉沉壓向祭天
轟隆!
驚雷乍起,雲山應聲開裂,一道數十米長的猩紅縫隙洞與所有人意料不同的時,並沒有聖兵碎片從中飛出,反倒是血骨巨斧倒飛向猩紅縫
下一刻,
一條覆蓋煞白鱗甲的手臂探出縫隙,穩穩攥住血骨巨
“這是怎麼回事?”
青松臉上的癲狂笑意如潮水般褪去,他死死盯著那道猩紅縫隙,心髒砰砰狂跳,仿若其中藏著什麼猙獰妖魔、洪荒猛獸一
他努力告訴自己是幻覺,可越來越逼近的死亡氣息,讓他的脊背被冷汗滲
不只是他,祭天台下所有人都懵了,不是說能傳送聖兵碎片,他們都準備動手搶了,這跟一開始說好的不一樣
忽的,
一道霸道蠻橫的狂笑從猩紅縫隙中傳出,在整座青玉城上空震
“青松,真是感謝啊,把聖兵拱手相送”
!
猩紅縫隙中走出一道魁梧身形,高約八米,雙臂粗如洪鐘,渾身肌肉暴隆,煞白與漆黑兩種顏色交織輝映,十足的凶戾霸
沒等眾人回過神來,就看到更震驚的一幕,
小半截斧刃從那人胸口飛出,完美貼合到血骨巨斧上,仿若沉睡的猛獸一朝甦醒,血骨巨斧爆發出恐怖的威能,遠超詭境所能掌控的力
“這股力量....是魔,哈哈哈,七殺不愧是天魔兵刃,不會隨意屈服”
青松死死盯著天空中的身影,臉上露出暢快的笑容,他仿佛已經看到燕武被反噬而死的場景,終于能為听天監弟子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