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長真會開玩笑,我怎麼會有血光之災,誰有那個膽子呢”
燕武緩緩轉過身來,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森然的白
老道士嘿嘿笑了兩聲,慢條斯理道︰“陰氣纏身、深入骨髓,不出一日,施主定造妖若想解惑,只需五兩白銀”
嘩啦!
猛地一轉右手魂幡,上面寫著“五兩一卦,逆天改命”的字
燕武眼神漠然,深深的望了二人一眼,轉身便常年廝殺的直覺告訴他,一老一少身上有股危險的氣
為求低調,不宜在此地動之後讓青虎幫的人跟上,如果情況不對,就宰了扔到山里喂
老道士望著燕武逐漸遠去的背影,臉上笑意驟然褪去,喃喃自語道︰
“如此混亂駁雜的氣息,真是破天荒第一次深淵般的血煞之氣,骯髒惡臭的妖魔氣息甚至還有一絲絲魔氣”
“妮子,去跟著他,最好能用尸魅之術控制如果沒機會,直接殺了”
紅傘佳人甜甜一笑,干脆應
“好的,爺爺”
白骨道人沉思片刻後,囑咐道︰“別偷嘴,尸體一定要完好無損的帶回來”
少女的臉色頓時垮下來,撅著紅唇憤憤道︰“好的,壞爺爺”
從金玉滿樓離開後,燕武直接回了鏢局,因為迷霧圍城的緣故,眾多鏢師都閑在院
此時見他回來,仿佛看到主心骨,興沖沖地圍上來,七嘴八舌說個不
“燕爺,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城外的濃霧是咋回事,啥時候才能消啊”
“最近怪事鬧得人心惶惶的,啥時候是個頭啊”
燕武將眾人焦慮的表情盡收眼底,都是一群亂世求生的普通人,遇到怪事難免慌
“諸位,听我說”
燕武威勢極重,他一開口,鏢師們下意識閉上嘴巴,院子里瞬間安靜下
“事情說來話長,大家只需記住一不要隨意走動,待在鏢局就好,不會短了大家的吃喝”
吩咐一句,將眾人遣將等候多時的趙伯帶到屋中,
“趙伯,最近城里不太平,盡可能屯糧”
“屯糧一事老朽早有準備,夠鏢局上下五十口人半年所用”
燕武點點頭,趙伯從十六歲就跟著他爹做賬房先生,大大小小的事經歷不少,將鏢局交給他打理,燕武很放
可惜,趙伯年近七十,卻膝下無子……
這般想著,他將剩余的一枚壯骨丹塞到趙伯手里,意味深長的囑咐道︰“趙伯,此丹藥力溫和,服之可延年益壽、壯腎補趁著還能動,說不準能留個後”
趙伯老臉漲的通紅,緊張的直擺手,結結巴巴道︰“少爺莫打趣老朽了,此丹貴重,老朽實在承受不起”
“哈哈哈”燕武爽朗一笑,將丹藥按在他手中,“我說你受得起,你便受得起
趙伯眼眶微紅,聲線顫抖,“多謝少爺賞賜許是覺得失態,匆忙抹了兩把眼楮,
“少爺,咱旁邊的院落被人盤下來了,貨物一車接著一車往這運,老朽瞧著目的不純…”
話音剛落,就有小廝快步跑來通
“燕爺,門外有人求見,叫什麼何虎”
趙伯神情大驚,別人不知道何虎,他可清楚,昨日接了密信,今日直接找上門來了?
“把人請到正堂”
燕武隨手換了件衣袍,也出門向正堂走一路上趙伯欲言又止,臨到正堂門口,他才低聲開
“此賊上門不安好心,不如喚來鏢師,將其綁在此處另做處置”
燕武隨口解釋道︰“何虎已帶著青虎幫歸順于我,旁邊的院落便是他們買下,作為新的大本營”
這下輪到趙伯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他只知道少爺武德充沛,可青虎幫雄霸連山城多就連老爺在世時,也只能避其鋒可少爺居然不聲不響的收服青虎幫,趙伯世界觀都快動搖
堂內,
“何虎拜見燕爺”
燕武大馬金刀坐在上位,何虎進門便拜,姿態放得很
“燕爺,清水村的情況十分復據手下來報,村民應該都遇害從昨日到現在,近一天的時間,沒有升起炊
實情不明,我也不敢讓手下摸進村子里打草驚蛇”
燕武雙眼微眯,回憶溫如意給的世家情她說世家之人修煉靠的是吞吃血食,以世家的尿性,拿活人血肉恢復傷勢再正常不
“你確定兩殘三傷?”
“確定,兩人只剩下半邊身子,另外三人傷勢極為嚴重”
叩!
叩!
屈指輕敲桌面,良久之後,燕武淡淡說
“原先計劃不變,再派一路人馬監視接近丁元坤的老瘸另外給我準備一匹快馬,今夜我要走一趟清水村”
“另外,這有一本江湖內功,你先拿去修煉,踫上不懂的存下來一起問我”
將前兩層的真火勁扔給何虎,他能瞧出來何虎氣血雄厚,已經邁入鍛體其武道天賦不弱,如果能修成真火勁,說不準可以幫上
一听江湖內功,何虎呼吸立馬粗重起當真火勁切切實實擺在他面前時,何虎就知道,他沒跟錯人,他的路越走越
燕武本性如此,賞罰分明、有仇必只要真心實意為他做事,必然不會虧
“願為燕爺鞍前馬後,赴湯蹈火”
何虎激動的雙手顫抖,溢美之詞不要錢似的往外噴,最後燕武實在听不下去了,一腳給他踹
……
夜半,清水
月色肅殺,夜風冷
清冷月輝撒落山間,映得黑暗中的山脈仿若擇人而噬的惡匍匐在山腳下的村落,在月輝的映襯下,更顯得冷清孤
偌大的村落,竟听不到一聲犬
嚓——
嚓——
一處屋舍內,不斷響起清脆滲人的啃咬聲,與此同時,還有低聲的抱
“又老又柴,骨頭還多,真他媽難吃”
借著月色,角落里一人癱坐,手里拎著一根巨大的腿骨,面孔掩在陰影中,只露出血跡斑斑的下
“葉浩,別發牢騷了,誰讓你嘴饞把青壯都吃完了”
黑暗中,一道沙啞女聲響起,氣息極為衰
“白骨老道、哭娘子、妖刀李治,如果知道他們聯手,我絕不會淌渾水”
又一道自嘲的嗓音響起,言語中是深刻的恐
忽的,一道極為霸道的嗓音鎮住全
“都住嘴,有外人進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