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武抬眼看去,是那個受盡胡威屈辱的女子,她披著父親的外衫,踉踉蹌蹌站起身來,紅腫的眼眸里有一種名為“重生”的精
“囡囡,你瘋了嗎,快跟這位大人說,你和胡威沒關系”
見女兒緩緩走向胡威的尸體,老夫婦驚得亡魂大冒,稍稍安定的心髒被提到嗓子
女人握著原本自刎用的匕首,一下又一下,狠狠捅進胡威的尸體
噗呲!噗呲!
溫熱的血液飛濺到臉龐上,倒襯的她像一朵滴血玫
一陣發泄後,女子平靜的站起身,噗通一聲給燕武跪下,低聲道︰“多謝大人救命之恩,晚晚雖女兒身,願為大人粉身碎骨”
燕武摸著下巴,饒有趣味的看著女人,看似白兔一樣柔弱無害,可又有狼一般的狠辣嗜
“胡威手下有多少人,現在都在哪?”
他話音未落,約莫三四十個粗壯漢子,押著胡威的家眷走上前燕武瞥一眼,暗道這幫獵戶反水的動作不
為首的漢子走上前來,不動聲色的瞥眼跪地的女子,他大聲道︰“多謝好漢誅此惡僚,我等願追隨好漢”
幾十個獵戶看向胡威的尸體時,眼神中都摻雜著強烈的恨意,這就是暴力集權不得人心的下場,胡威在時憑借強大的武力可以鎮住獵戶們,可等他死了,便是樹倒猢猻
“我今日來,是想給胡威兩個選擇,可惜他太弱,不配有選擇的權現在,輪到你們做這個選擇”
獵戶們瞬間緊張起來,在燕武強大氣勢壓迫下,許多鏢師已經開始打哆嗦
“一,臣服我不會干涉日常經營,只需每月上繳四成利作為交換,我每月來一次,傳授你們武藝,有人來找事,也可找我應付,不過當月多加兩成利潤”
“這第二嗎……”
“一,一,一,我們選一”
獵戶們用腳指頭想,都知道二是什麼下所以他們沒等燕武說完,干脆利落的選擇臣
“聰明人的選現在帶我去胡威的書房和府庫”
燕武提步欲走,瞥到俯身長跪的女子,邁出的腳步緩緩收回,他思量片刻,問道︰“叫什麼名字?”
“無姓,單字,晚”
燕武點點頭,漫不經心道︰“會籌算嗎?”
“不會,但可以學”
“行,跟賬房學學籌算,你負責每月例錢,千萬別少了”
說完,燕武便跟著帶路的獵戶,去尋胡威的書房和府
待他走後,晚晚從地上慢慢站起,幽潭般的目光掃視周圍的人群,去看清欺凌者的嘴臉,可無一人敢與她對
不為別的,只是因為燕武突發奇想的幾句話,
“你叫什麼?”
“會籌算嗎?”
“以後你負責例錢”......
他們怕的不是眼前這個瘦削柔弱的女子,而是那個笑著把人腦袋打爆的惡
……
“鷹搏手,凶虎刀法”
燕武搜刮一圈,只在胡威書房找到兩本武功秘籍,一本煉體硬功,一本凶戾的刀至于庫房,除了金銀財寶什麼也沒
可惜,他對錢不感興趣,想要的是壯大氣血的大藥,比如百年山參之類的東西,那些可以助他快速鍛體破
陰氣、武功、補品!
燕武目前最需要這三樣東西,殘余的陰氣還能提升兩本三流武鷹搏手屬于煉體硬功,正合他的心意,可這東西屬于大路貨,都算不上三流武
說實話,他不大瞧得
揣著兩本秘籍以及一千兩銀票,燕武施施然從胡府離去,留下傻愣在原地的賓客和心思各異的獵
下一站,烈山武館!
烈山武館,
偌大的場地上站著近百位少年郎,他們或靜或動,或站或蹲,演練著武館的拳法,打熬著身
有兩個中年人,穿行于少年們中間,時不時出言指導一下,好一派欣欣向榮之
“趙塵師兄,五年未見,沒想到你已經突破鍛體第二關,真是讓人羨慕”
烈山武館館主陳沐,認真打量眼前的男子,一幅難以置信的模面前的男人腰挎長刀,眉心處有一塊黑
趙塵聳肩大笑,拍打著師弟的肩膀,寬慰道︰“你天資不差于我,只是被武館拖若是當年去府城武館進修的是你,說不定如今成就比我更高”
陳沐無奈一笑,“總得有個留下的吧”
兩人寒暄一陣後,趙塵將陳沐拉到一邊,避開正在練功的弟子,神色肅穆道︰“陳師弟,府城總武館打算放棄連山城分館,我此行是帶你去青玉城”
陳沐臉上笑意淡去,沉聲道︰“我不會離開烈山武館,師兄自去師父臨死前將武館和玲娘托付于我,玲娘難產逝去,我已無顏見師若是再放棄武館,當真豬狗不如”
“師弟...”急的趙塵抓耳撓腮,“連山城已經隨時處在崩潰的邊緣,不然為何會放棄烈山武妖魔肆虐,凡人武者是抵抗不了的”
回想起今日城中發生的種種怪事,陳沐也沉默了,良久後,回道︰“多謝師兄好意,我會與烈山共存亡”
兩人會談不歡而散,這時一位武師小跑到二人面前,面色十分難
“館主,有人來踢館”
陳沐還沒從談話中回神,腦子片刻的宕
“咱武館不是張貼著踢館的規矩嗎,踢館成功者可成為烈山武館的新館主”
陳沐想了一會,才回憶起上任武館主,也就是他師父定下的死規矩,本意是督促歷代館主勉勵自身、以身作
但他上任十幾年,沒人敢上門踢館,今日是頭一
“師父的老規矩還沒廢嗎?敢來踢館,真是不知死活”
趙塵勃然大怒,擼起袖子憤懣道︰“這等偏僻小城,恐怕沒人見過鍛體武今天我就讓這廝開開眼”
在武館眼中,敢上門踢館就是砸人招牌、斷人生路,是不死不休的局
“師兄,點到為止,別弄出人命來”
陳沐也不阻攔,他雖然脾性柔和,但涉及武館顏面問題,不會心慈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