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琛神情看起來頗為懇
認真打量了他一番，曹雄笑著說道︰
“不管楊大人是在說笑，還是認真，曹某就是想問一句，關我何事？”
知人知面不知心，未能清楚其中因由，有些話自是不方便說
“當然有關系，楊某深夜前來，正是為與你們尋求合”
楊琛沒有拐彎抹角，直接了當的回應
“呵呵，殺官可是造反，我猛虎幫可萬萬不敢！”
如此突兀直言，曹雄豈肯搭茬，冷笑了一聲，言辭拒絕
而後徒自端起茶杯，輕聲道︰“您還是另請高明”
哪想楊琛並未生氣，而是嗤笑一聲，隨後詫異道︰
“不敢干？曹幫主說笑了吧？”
緊接著在曹雄冰冷的眼神中，娓娓說道︰
“李督檢是怎麼死的，本官雖不清楚其中細節，但卻敢斷定此事一定與你脫不了干系！”
“楊大人！”
話音剛落，就見曹雄猛地一拍桌面，厲聲呵
“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無憑無據污我清白，你真以為自己做了什麼勞子的代理督檢，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說著，便起身站起，走到楊琛身前，冷冷的盯著他的雙眼，一字一句道︰
“告訴你，在我曹雄這里不好使！”
“呵呵，我知道，我都知”
面對曹雄強烈的壓迫感，楊琛既未生氣，也沒有恐慌，反而徒自露出笑容
他一邊笑，一邊解釋著︰
“若非知道你曹雄有如此膽魄與手段，今夜我也不會來到這”
眼見曹雄逐漸退步讓開，他也從椅子上上站起，飽含深意道︰
“曹幫主與那張督檢的仇怨也不小吧？”
不等曹雄開口，他先瞥了眼金南，直言道︰
“不說他排擠金巡檢，一力支持我上位，真實目的就是為了打壓你、打壓猛虎”
隨之面色一正，沉聲道︰
“就說昨日砸你的場子，抓你的人，據說還進行了綁票威脅，這些你真的都不在意嗎？”
沒等曹雄開口，他自問自答道︰
“不，你在意！你特別在意！”
“所以你毫不留情，殺死了四海錢莊那幾位掌櫃，更是殺死了張家的嫡系張館主！”
這些都是事實，曹雄並未進行反
于是楊琛又說道︰
“留下性命的兩位館主，今天下午一反常態，帶人掃蕩了張家諸多場子，你說這是因為什麼？”
見曹雄面色平靜的盯著自己，他語氣平緩了下來︰
“當然，這種事大家都心知肚明，我就沒必要展開講”
而後他對自己的話進行了總結︰
“總之你與張督檢如今勢同水火，咱們是有合作基礎”
說完，他露出幾分期待與自信的神情看著曹雄，似在等待對方的贊
“呵呵，楊大人故事編的很好，蠻有意思的，曹某是願意听”
在對方期待的眼神中，曹雄坐回了原位，又端起了茶杯，一邊品著茶，一邊說道︰
“不過今日我有些乏了，以後有空了您再來”
這顯然是要送客的姿
見此，楊琛眼中的自信、期待已逐漸消
一抹淡淡的失望之色，從他眼中一閃而
只見他對著曹雄抱拳拱手，沉聲說道︰
“是我冒昧了，沒想到出刀凌厲逼人的曹幫主，竟會如此鼠目寸
光、坐以待斃！”
“告辭！”
說著，就轉身向外走
“等等！”
這一聲等等，讓楊琛停下了腳
他扭身看向說出此話的金南，神情疑
似乎是在不解，他攔著自己能有什麼
金南沒叫他多等，起身來到他面前，輕聲說道︰
“楊大人說了這麼多，陳述了諸多利弊，姑且不論真”
“只是我有一點不解，能否解惑？”
說著，他目光炯炯的看著對
“你”
眼見事有轉機，楊琛看了眼未發一言的曹雄，對金南說
“據我所知，不，應該說是黎陽城誰人不知，你就是張督檢的人？”
得到肯定的答復，金南沒有拖延時間，直接了當的訴說
“可如今你卻口口聲聲說自己想要殺了他，換做是你是旁人，你能輕易相信？”
見對方若有所思，他緊接著說道︰
“恕我直言，你一味分析別人的利弊，固然是個方”
“但若自身都不肯現身說法，這諾大的黎陽城，恐怕你是一個同盟都找不到！”
對方言之鑿鑿的話，令楊琛面色一
金南說的話他如何不
可自己真的能相信對方嗎？
“楊大人，合作這種事最重要的就是坦誠，你若信不過我曹雄，又何必前來？”
看著對方糾結的面孔，曹雄適時開口說
曹雄的態度已經很明
楊琛明白若真的一走了之，也就沒有再談的可能
自己雖說如願坐上了代理督檢的位置，但若說與張督檢抗衡那還差的老
非得加上眼前這位新晉七品武者不可！
這也是他不顧傷勢，當晚就要登門的意義所
成敗在此一舉了！
想到這些，楊琛拋卻了遲疑，深吸了口氣，說道︰
“也罷，我知道不說清楚，你們恐怕很難相信我的立”
在二人好奇的目光中，他緩緩問道︰
“你們可知曉，那位喜歡與人比武的武瘋子？”
話音剛落，他突然露出恍然之色，繼續說道︰
“哦對，你們應當知道，當初就是他的出現，化解了我們之間的一場爭”
即便他不說這話，曹雄也不會忘
那是他第一次與楊琛見面，就在順達錢莊門
對方為張掌櫃出頭的畫面還歷歷在
也就是從那時起，楊琛是張督檢狗腿的認知，深入腦
那日若非武瘋子出現，真有可能鬧出一場三英戰楊琛的好戲
所以，他對武瘋子也是印象深
還記得金南曾提及過，此人或是張家人！
想到這里，曹雄點點頭，對楊琛說道︰
“據說此人嗜武如命，縱然有些瘋傻，但卻實力出”
“最好與人比武較量，只是下手卻不知輕重，鬧過不少人命！”
“許多人之所以敢怒不敢言，或因此人為張家之人，可對？”
說完，他直勾勾的盯著對方，等待回
他說的也只是自己听說
事實究竟如何，還得看對方如何